剛一走出學校，熟悉的銀灰色Q7就開到了她身旁，姚應堂替她開了車門讓她坐進去。
「你怎麼這麼快？」董曉荷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她慢慢向後靠去，她忽然覺得好累。
「你怎麼這麼慢？」姚應堂也笑著反問，看了看她的樣子，「怎麼？昨晚沒睡好麼？」
「你回公司麼？」董曉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告訴他，「我請了半天的假。」
「那麼，你想怎麼樣？」他微笑著問道。
「我想你陪我，我覺得好累。」
因為董曉荷說累，所以姚應堂將她帶回了家。
從廚房泡了一杯綠茶和一杯咖啡端出來，姚應堂發現董曉荷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默默地注視著窗外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他把手里的托盤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後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抱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才幾天不見，就好想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
「不可以怎樣？」她靠向他的胸膛，將身體的重量分擔一部分給他，然後覺得整個人頓時放松了不少。
「不可以分開這麼久不見面，我要每天都見到你。」
「哦。」
「‘哦’是什麼意思？答應還是不答應？」他低下頭去親吻她的臉頰，她的身上有一股清清淡淡的苦澀的味道，他知道那是她用來保健喉嚨的草藥味，他用力聞了聞，這是她的味道。
「嗯。」董曉荷輕輕地應了一聲。
「那麼，想不想我？」得不到明確的回答，他換了個問題。她今天看起來真的很累，但是究竟是身體累還是其他方面令她感到疲憊，他不是很確定。所以只好這樣不斷地試探。
「如果我說我這幾天太忙，忙得沒空想你，你會不會恨我？」董曉荷抬起頭，有些無力地對他微笑。
在董曉荷這樣的笑容里，姚應堂忽然沉默了。
「這幾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忙萌萌開學的事，醫院、商場、超市、銀行、學校還有家里，真的很累。」
「曉荷，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萌萌你只能擁有一樣，你會選誰？」
「什麼？」董曉荷慢慢地直起身子，「我……」
就在她的身體就要離開他時，姚應堂忽然一把將她抓回來，緊緊地圈在懷里，「就當我沒問過，所以你也不用回答。」
「姚應堂，我……」在他如此強烈的擁抱下，董曉荷有些不習慣地扭了扭身子，以前他的懷抱總是溫暖的，舒適的，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的霸道和深深的佔有。
「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自私。你說過，她是你無法拋棄的親人。我不該自不量力地讓你做這樣的選擇。」
「雖然這幾天忙得沒空見你，甚至給你打電話都不能好好地听你說話，但是姚應堂，我……」在他擁擠的懷抱里，董曉荷轉過身去決定和他面對面，然後抬頭看著他的眼楮說，「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你在我和萌萌身邊，你一定會為我們分擔很多事，那麼我們該有多幸福。你是願意的，對嗎？」
「對，我願意。」
「謝謝你，姚應堂。」董曉荷將頭靠在他寬廣的胸膛上，「說真的，這些年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好累，好孤單，現在，是你讓我覺得不再是一個人在漂泊。」
「累的話就睡一會兒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董曉荷真的就靠在他的胸前睡著了，在這個夏末秋初的上午，她做了個夢。夢里，依然是三個人，但是，他已不再是他，而是一個更為真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