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盧尚杰家,搭公車回家時,夜已經很深了。在舊城區下了車,發現小區內已經是一片靜寂,只有門口臨街的24小時便利店還亮著孤獨的燈。
便利店門口有個自助的咖啡機,這時董曉荷忽然想起了姚應堂。這麼晚了,他應該睡了吧?明天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忙吧?想著想著,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買了一杯雀巢咖啡。聞著咖啡的香氣,她慢慢向家走去。
快走到樓道口的時候,看見不遠處的車位上靜靜地停著一輛銀灰色Q7。董曉荷不覺愣了一愣,然後忍不住輕笑。姚應堂遠在千里之外,怎麼可能是他呢?在樓道口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喝完,將紙質的咖啡杯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之後,她走進樓去。和姚應堂在一起久了,她才發現,原來咖啡的味道也是如此的甜美。
二樓的樓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壞掉了。于是她借著一樓的余光快步向三樓走去——上面就是她的家了。一抬頭,驚訝地發現,三樓自己家門口的燈竟然是亮著的。這麼晚了,樓道里還會有誰呢?
當董曉荷有點緊張地走上三樓,看清楚站在燈下背對著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那個人時,整個人不禁再次愣住。
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姚應堂轉過身來,「我擔心你們,所以決定回來看看。」
「對不起!」董曉荷撲進他的懷里,眼角不由再一次潤濕。他有那麼多事要做,他那麼忙,而她卻還如此讓他擔心。
「為什麼說對不起?」撫模著她的秀發,他輕輕地問道。他不要她對他說「對不起」。
「因為,你太好了。」
等進了屋,姚應堂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見易萌不在家里,他又問,「萌萌呢?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她在尚杰家睡著了。」董曉荷沒有請他坐,也不去給他倒水,只是自顧自地走過去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後抬起頭望著他,「應堂,怎麼辦?我好累。」
姚應堂走過去,在她身邊半蹲下來,望著她哀怨的目光,他輕輕地問道︰「是因為我讓她難過,所以你才這麼傷心,是嗎?」
「應堂,其實我想要的不多,你是知道的,對嗎?」
「我懂。」他點點頭。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了,他怎麼會不了解,他只是擔心,擔心她要的真的太少了,少到連他都可以不要,而他不許她這樣,「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不要離開我。」沒想到,她月兌口而出的是這樣一句話。
「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望著他溫柔而執著的眼楮,董曉荷緊緊地抱住了他。
那一夜,姚應堂沒有再離開。在他溫柔的攻勢和溫暖的懷抱里,董曉荷安心地入夢。為什麼?這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好?她笑的時候,他願意陪她一起笑;她難過的時候,他給予她最溫暖的關懷。而此時,在她感到最困乏最無助的時候,他不遠千里,只為她而來。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她真的希望永遠都不要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