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有點想法，慢慢地提起蒼白的手，想要觸模我
我望著她的手還沒有接近我，就開始慢慢地消失了，半截的手指變得透明。
突然，透明的液體，從她黑洞的眼楮里，慢慢地出來
她仿佛是知道了，臉瞬間痛苦扭曲而變得猙獰，嘴巴張大，卻喊不出聲音來，痛苦地一下一下地張合薄唇。
這一刻，我的眼里看見的不再是驚悚，而是她的痛苦和恐懼。
我能夠做到的就是接納她我慢慢地向她友善地伸出手。
女孩原本猙獰的臉慢慢地平靜，平靜下來的臉，就像是一個紙團重新展平，五官卻深深地融入進去，不再是凹凸分明的臉孔了，開始消失人類的特征。
我的心髒狠狠地絞痛，看著她慢慢地變成一個鬼魂
她遲疑了一下望著我，手也慢慢地再一次提起，卻在離我一寸的距離，停下來。
女孩黑洞的眼楮望著我，輕輕地搖了一下頭，淺淺的唇痕，微微地向上提了一點。
我知道她笑了！
可是，我的淚水卻燙痛我的臉，我的心髒傷痛到像被狠狠的插上一刀全身的溫度變得高熱，更加確實地感受到她的冰冷。
她的笑容一直保持著，一直到我看不見她為止。
她的笑很美，我的哭很難看，她會因為我而得到解放，是我唯一的願望。
「小姐，她已經走了。」張叔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邊。
「嗯。」我強忍著傷心的淚水，點著頭。
「我們回去吧，已經凌晨了。」
我跟隨張叔上車，心因為丟失了一個生命而空蕩蕩的。
「張叔，她是到地獄報道了嗎？她會重新降臨到這個世界的，對嗎？」我傷心地落淚。
「當然，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你們會以人類的方式，再次相遇。」張叔滿是淚痕的臉，也露出了微笑。
「真的嗎？」我欣慰地笑了。
人類的靈魂就是這樣來來回回在世間的，我總算是了解了一點點。
「張叔，你能夠理解我嗎？」
張叔只是透過後鏡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不然，你為什麼要幫我呢？他們應該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我可是你的司機兼保鏢。」張叔理直氣壯地說。
「他們才是給你發工資的老板，我算什麼？」我把頭別到一邊。
「不是的，從我第一眼看見小姐你開始，我就是你的專屬保鏢，我只會听從你的命令，也會盡全力保護你，請你相信我。」張叔莊嚴地對我發誓說。
「張叔，你說得太過了。」我搖搖頭。
「至少讓我一直做你的司機，可以嗎？」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