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緊雙唇，深吸一口氣，極力壓下那股波瀾，抬頭間，那雙眸子里泛著瀲灩的光澤，靈動而無辜。
「張總，您在說什麼？」
那無辜的眼神看得他有一瞬間的呆怔，下一秒，他不死心地試探，
「你不記得我了，當年，我還有幸……」
「對不起，您認錯人了。」白羽瞳冷笑一聲，打斷了他。低眉想要離開，誰想錯身之際，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她使勁掙扎，卻被抓的更緊。
她那強烈的抵觸態度，卻愈發令他堅持，「不可能，雖然你這氣質變了，但這張臉我記得。」
「怎麼？現在攀上高枝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你說，程總要是知道了當年那些事……」張興貼近她，一雙迷蒙的色眼盯著她，濃烈的酒氣全都噴到了她的臉上，嗆得她一陣惡心。
白羽瞳皺眉，微微拉開距離，趁他不備，使勁一踩。
男人發出一聲慘痛的叫聲，松開了手，同時也引來許多注目的目光。
「知道程總，就給我放尊重點！」她冷聲呵斥，凌厲的眼神瞟了一眼他捂腳狼狽的模樣。
「你……」張興給那一眼氣的有點語無倫次，本想咒罵一句，然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質疑的目光看得他不由心虛，擰眉看著她的背影，眼里迸射出記恨的光芒。
走著瞧，我就不信，翻不出你的證據。
白羽瞳腳步匆忙地離開，眉頭緊鎖，當初，參加茶話會的人，她已經沒有印象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她。
等張興回到包廂的時候，臉色並無異樣，只是落座後，看著她的目光越發地暗潮洶涌。
當晚，她剛到家，放下鑰匙，一個陌生來電響起。凝著那個屏幕，目光閃了下，接通了電話。
「暮色，明人不說暗話，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當做從來沒見過你，否則……」
意猶未盡的警告味道隔著話筒直面而來。
「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有本事這話你直接告訴程總去。」白羽瞳氣極沉聲怒喝，不等那邊回音徑自掐斷電話。
靠在牆上，呼吸急促，眉心緊蹙，閉上雙眸，掩住眸底的痛，她盡量地平復呼吸，逐漸恢復冷靜。
她剛剛說的是氣話，也是真話，他不過是在給她打一場心理戰，如果真有本事，他不會只是嘴上威脅。
反過來，日後如果他當真找到證據，那麼她會比他更早一步。而那個糾結的問題也不會再哽在心里。
第二日下班，白羽瞳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個號碼再次響起。
「白小姐。」那端傳來謙恭的聲音，听得她眉梢微揚，疑惑竇生。
她沒有出聲，那端繼續說︰「昨晚的事，是我搞錯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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