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時候,林小小和喬一飛乘坐飛機去了香港。
到了香港後,喬一飛帶著林小小,打的,從機場到了中環干諾道中的香港東方文華酒店。
此時太陽已漸漸的下山去,夕陽把天的那邊映得染成萬道彩霞。香港的黃昏,景色有說不出的美。這座號稱「東方明珠」的著名城市,最大的特色是把山、海、樓三者組合起來,最現代化的建築群,大自然本色的高山大海,互相融匯一體,形成一種獨特的充滿魅力的美。
在酒家,喬一飛要了兩間相鄰的單人房間。
他一間,林小小一間。
很滑稽是不是?別說是白紙黑字,法律上承認的夫妻,哪怕,是互不相干的一對男女,只要生理和心理都正常,也應該是烈火干柴,盡情燃燒。
但喬一飛不。
喬一飛沒對林小小解釋,好像他這樣作,是理所當然,林小小自然也不問為什麼。如果不是喬一飛曾經在朱格妮肚子「播下種子」,曾經有過「一塊肉」,說不定林小小真的會懷疑,喬一飛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不正常。
林小小猜想著,喬一飛之所以在她跟前做柳下惠,不知道是不是她對他來說沒有吸引人,抑或,他故意這樣,刻意地和她保持著距離,不願意和她扯上不明不白的關系,擔心一年的婚姻合約期滿後,從「掛羊頭賣狗肉」進化成「生米煮成熟飯」。
林小小作夢都想著,能夠和喬一飛「生米煮成熟飯」。
但「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只是林小小一廂情願,一個巴掌拍不響,喬一飛不願意,林小小也沒有辦法。
放下行李後,喬一飛和林小小到樓下餐廳找東西填肚子。
吃飯的時候,喬一飛說︰「對不起小小,這次到香港,我不能陪你玩。」
林小小說︰「沒關系。」
喬一飛還是說︰「對不起。」
晚飯後,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整個香港,萬家燈火,繁華燦爛。可林小小和喬一飛,哪兒也沒去,因為明天一大早,喬一飛要早起,然後去參加一個為期4天的新型建築材料和建築牆體學術研討會。
兩人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睡覺。
林小小睡不著。
夜風很清涼,林小小站了在窗口前,眺望著對面的維多利亞港夜景。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是立體的。因為維多利亞港兩岸,是香港最繁忙的中心商業區,入夜後,兩岸的摩天大廈都會亮起五彩繽紛的燈光,加上大廈外牆的廣告牌,以及附近住宅的照明燈光,構成一片美麗的立體夜景。
東方文華酒店,也很有名氣。
2003年4月1日,香港天皇巨星張國榮,就是從東方文華酒店24樓健身房,一躍而下喪生的地方。據說,當時哥哥張國榮的身軀,壓彎了酒店前的護欄,他的鮮血,染紅了酒店前的路面。
真不明白張國榮,是如何下的狠心,拋下他深愛的,而又深愛著他的,相知相戀相守了20載的唐鶴德一個人獨活。
林小小嘆了一口氣。
都說人生變幻莫測,生活反復無常,這一分鐘是萬萬猜不到下一分鐘,會有什麼事在等著。
林小小也猜不到,她和喬一飛,明天會是什麼的樣子。
終于忍不住,林小小打了電話給隔壁的喬一飛。喬一飛大概也沒睡,很快就接過電話︰「喂?小小?」
林小小想起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
在《傾城之戀》之中,範柳原在淺水灣飯店內,半夜三更打電話給隔壁房間的白流蘇,範柳原說︰「你的窗子里看得見月亮麼?」白流蘇接到了這個電話,沒有回答,卻很動容,哽咽了起來。
于是,林小小學了範柳原︰「喬一飛,你的窗子里看得見月亮麼?」
不知道是喬一飛裝傻,或是他根本不看張愛玲,並沒有照劇本去演戲,而是說︰「小小,這麼晚了,睡吧。」語氣很客氣,還帶著許些冷淡。
林小小訕訕的,她說︰「嗯,知道了。」
放下電話後,林小小在窗口站了很久,然後才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