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叫趙汝靖的女子,不是不漂亮,只是不懂得打扮自己。
永遠穿著中規中矩的衣服,顏色不是黑,就是灰,大概是天生笑神經不發達,不苟言笑,一張臉常常板得像金庸筆下走出來的滅絕師太,不過是30歲左右的年齡,但卻有著60歲的氣質。
那個時候學校的廣播,喜歡放一首歌,是三毛作詞,齊豫唱的《夢田》︰
「每個人心里一畝一畝田,每個人心里一個一個夢。一顆啊一顆種子,是我心里的一畝田。用它來種什麼,用它來種什麼?種桃種李種春風,用它來種什麼,用它來種什麼?種桃種李種春風,開盡梨花春又來……」
顏寶兒心里的那畝田,種的便是文志遠。
顏寶兒不是沒人追。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沒人追?從初中開始,顏寶兒便被膽大的男生攔在教室門口,給她情書。上了大學,有男生在她寢室窗口的樓下,彈著吉他,一邊大喊︰「顏寶兒,我愛你!」但顏寶兒,從來都不屑一顧。
愛情,是要有感覺的是不是?
顏寶兒對那些男生,統統沒有感覺。
她只對文志遠一個人有感覺。
顏寶兒對林小小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相信!我對文志遠就是一見鐘情。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即使他隨隨便便的往人群堆里一站,也是鶴立雞群,和所有的男人是完全不一樣。」
林小小問︰「有什麼是不一樣?是不是少了一只眼楮?或是多了一個鼻子?」
顏寶兒想了想︰「他有一種孤清的氣質,令人無法忘懷。」
那次被文志遠拒,顏寶兒並不氣餒。偉大的愛情,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是不是?顏寶兒沒有否認,自從遇到文志遠後,她便栽了,一世英名,給毀了。
顏寶兒費盡心機,想盡千方百計,要接近文志遠。
她不停地「制造」和文志遠「偶遇」的機會。
文志遠走在學校的林間小道上的時候,文志遠去飯堂打飯的時候,文志遠去圖書館的時候,甚至文志遠回住的宿舍路上的時候,顏寶兒都會「不經意」地出現,然後眯起一雙嫵媚的眼楮,一臉燦爛的笑容。
顏寶兒歡快地叫他︰「文教授!」
文志遠不大愛說話,他只是點點頭,淡淡地說︰「你好。」
這一句「你好」,也讓顏寶兒快樂無比。
有次顏寶兒「不經意」得太過頭,出糗了。都怪文志遠的背影太迷人,害得顏寶兒盯著他看的目光,像釘住了一樣,移不開去。顏寶兒像著了魔似的,跟了在他身後,走了很長一段路,直到他轉過身來,望向她。
顏寶兒綻開了一個笑容,還裝了可愛狀︰「好巧呀,文教授。」
文志遠面無表情︰「是呀,真巧,在男廁所門口都能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