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各安其分唱歌。先是朱格豪,他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拿麥克風,鬼哭狼嚎吼《忘情水》︰
「……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會懂得我傷悲,當我眼中有淚別問我是為誰,就讓我忘了這一切。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風吹,付出的愛收不回……」
朱格豪吼完《忘情水》後,輪到林小小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拿麥克風,咬牙切齒吼《卡門》︰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什麼叫痴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兩人一邊唱歌,一邊喝啤酒。
酒精,是助興的好東西。兩人越喝越興奮,越興奮吼歌就越吼得歇斯底里。不知不覺,林小小就喝多了,喝著唱著,她和朱格豪從沙發的各佔一頭,漸漸的,不知不覺地靠近,再不知不覺地貼在一起。
是男人的總是,心理或生理都正常的朱格豪,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朱格豪還能裝裝柳下惠,一副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模樣,就像一個崩于美女前而不露聲色的好男人。
兩人像吵架那樣,齊聲吼《愛情買賣》︰
「……說來你就來,說走你就走,我只是你的,愛情的玩偶。不要受傷害,不要再等待,收起我的愛,對你說拜拜。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千金也難比真愛,你買也買不來……」
林小小喝多了,有點微醉,整個人暈乎乎的,雲里霧里。
她哪里還記得後來的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好像她和朱格豪唱著歌,喝著酒,唱著喝著,喝著唱著,後來朱格豪的手就無意無意的就放在了林小小的腰間,摟了她。好像林小小,嗯,好像她不但沒有抗拒,反倒有了幾分迎合。
再後來,朱格豪就抱了她,嘴巴落了下來,要親她。
林小小忽然清醒了過來。
天,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林小小只是寂寞,寂寞得跟朱格豪一起吃飯,一起K歌,可她沒寂寞到要跟朱格豪搞曖昧。這,這怎麼可以?林小小可不願意,和朱格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她對他沒有那個感覺。
她猛地把朱格豪推開。
朱格豪又再抱了過來。
朱格豪人很高,手臂很長,長到可以將林小小整個人攏在他的懷里。然後,朱格豪用嘴,輕輕地咬著林小小的耳垂,在林小小耳邊低低聲地說︰「寶貝,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問你,想不想要更有意思的?你說,想。後來你跑了,我來不及給你更有意思的。現在,我們就來更有意思的吧,好嗎?」
朱格豪聲音平穩,和緩,悠長的韻味,但語氣中,卻帶著某種輕薄與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