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快弄完了,累死哀家了!」丁冬伸了個懶腰,雙眼仍盯著電腦屏幕。肚子不停在唱空城計,看看電腦屏幕下方顯示的時間︰八點。
「哀家這麼加班,你總得付出點代價吧!嘿嘿嘿!」想著狠宰顧秋陽時的樣子,她不由陰笑,同時左手掐腰,右手緩緩揉著頸椎,頭也來回扭動。
突然,眼角的余光掃到一個身影正坐在挨門的沙發上。定楮一看,只見水柏淼閑適地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望著她,那雙幽深的眸子此刻如微風劃過的湖水,泛起淺淺漣漪。
心沒來由的狂跳,慌忙的別過眼,丁冬攸地站了起來,「水」咽了口唾液「水總,您還沒走呢?」
「老佛爺都加班了,小的怎敢擅自離去,小的這就去準備茶水點心。」難得開玩笑,竟真的做起身離去狀。
「等,等等」丁冬的嘴角抽了抽,猶疑著要不要告訴他她其實是在幫一個學哥整理畢業報告需要的數據,可是等水柏淼停住了腳步丁冬卻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呆呆的站在那里。
「這兩天是忙了些,過幾天就會好的,走,我請你飯。」不再逗她,他解釋道。
「我不餓,真的,您去接您女朋友吧。」丁冬心里嘆息,這個共進晚餐的機會還是留給劉倩吧。
「她今天有事。」他微微皺眉。
「哦,那我出去買點,咱們在這兒吃。額,我還可以一邊干活一邊吃。」她心虛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他誤會,這頓就由她請,只是高檔酒店她去不起,街頭的大排檔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就近原則。
「好吧,隨你。」水柏淼重新坐到沙發上,淡淡地說道。
丁冬隱隱的松了一口氣,待走到門口時卻突然被叫住。
「你的頭發。」低沉的聲音似乎夾雜著些許笑意。
「呃我忘了。」連忙抽出鉛筆,不曾放下就出了辦公室,心里悄悄嘆氣,怎麼搞的,總是在他面前出糗。
丁冬提著兩盒飯和一瓶紅酒走進辦公室時,水柏淼正在閉目養神。
「買酒了?」水柏淼問道。
叮咚愣了愣,奇怪他怎麼知道自己還買了酒,然後舉著手中的酒笑著說。「額…嗯,看到超市有紅酒賣,就買了一瓶。」她平時也不怎麼喝酒,可是怕和水柏淼一起吃飯會緊張,于是想借酒壯壯膽子。
「你這里沒有杯子,來我辦公室吧。」睜開眼,站起來,走出去,卻沒看丁冬一眼。
「哦。」明明是挺普通的一句話,聲音還是那麼清淡,丁冬卻听得好冷,同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一閃而過,丁冬卻抓不住,于是猜測是自己多心了,便應聲跟上。
水柏淼的辦公室通著他的私人休息室,與其說是休息室,不如說是一間臥房,只見整個房間整潔清雅,左面的門應該通著浴室,正面一張不算小的床下面是一塊方形的深藍色地毯,對著床的是白色的沙發,沙發後面同樣潔白的玻璃櫃里放著為數不多的紅酒,但無一不是名貴的。玻璃櫃里還有一對漂亮的水晶杯,在燈光下泛著灼灼光澤。
太漂亮了!丁冬有些挪不開眼。
「你坐。我去取酒杯。」走到酒櫥前,水柏淼才發現那里除了劉倩媽媽送的酒杯之外再也沒有別的酒杯,嘴角無可奈何的抽了抽,心中卻染上一片暖意。
「水總,這杯子好漂亮。」丁冬按耐不住喜愛,走過來取出杯子細細欣賞,這對高腳杯杯身縴細,光滑明潤,握在手里觸感極好,杯口在燈光下更是閃爍著耀眼的光。
有錢人的生活真不是蓋得!丁冬暗自嘆道。
水柏淼的手微微頓了頓,然後問道,「酒已經打開了?」
「恩,剛才我怕辦公室沒有開酒器,就讓售貨員打開了。」丁冬走到茶幾前拔出瓶塞,興奮地往杯里倒酒,燦燦的眼楮彎成了月牙狀。
「是嗎?你想的挺周到。」水柏淼的眸子閃了閃,微笑道。
丁冬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遞給水柏淼一杯酒,「我敬您,為您的談判成功干杯。」
「干杯?」水柏淼雙眉微挑。
「不是不是,我是說喝一口。」慌忙的喝下一口,唉!電視看多了吧!
水柏淼晃著手中的酒,優雅的笑著,「這不光是我的功勞,還有你出色的表現,所以為我們的成功干杯!」
「干杯!」她豪氣的說道。
「我就喝一口行嗎,還要開車。」他微笑著問,卻不待回答就淺淺的抿了一口。
「行,那我干了。」丁冬爽快的喝著杯中酒,透過杯身卻看到水柏淼寒星般的眼楮微微眯著看著她,冰冷四溢。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丁冬心一慌,一口酒沒咽下去直嗆到她的嗓子,她劇烈的咳嗽著,再看向水柏淼,希望剛才的眼神是錯覺。
水柏淼則噙著一絲冷笑優雅的坐到沙發上,端杯子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子,另一只手在沙發上隨意的敲打著,好整以暇地看她「精彩表演。」整個房間彌漫著冰冷的氣息。
神經再粗的人也能感覺到水柏淼此時態度的不同,丁冬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做錯了什麼,除了,她趁他不注意時拍了他的照片做屏保。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丁冬正準備向水柏淼解釋,突然覺得渾身燥熱,眼神也越發迷離,她不知道怎麼了,只好求助的叫了聲,「水總……」聲音酥酥軟軟,一出口便嚇了她一跳。
一個激靈讓她恢復了意識,她側轉頭,只見水柏淼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你放了什麼藥?」水柏淼猛地上前掐住丁冬的脖子,把她摁在沙發的靠背上,艱難地說,他只喝了一口,按理說不會有事,可是目前的狀況表明他低估她了。
丁冬本身就難受的厲害,現在又被緊緊掐著脖子,只能斷斷續續無力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咳咳,先放開我。」
「放開?怎麼讓你心想事成!」寒冰似地眸子縮了縮,手放開了丁冬的脖子,同時身子卻壓向丁冬
聰慧如丁冬,立刻明白了水柏淼指的是什麼,她急著說︰「我不會傻到明目張膽的」
卻在頃刻間,她所有的陽光都被黑暗吞噬,心如寒夜般蒼涼。閉上眼,狠狠地咬住下唇,極力的忍著疼痛、屈辱與,憤怒,但終于,所有的忍耐都凝成淚水緩緩流出眼眶。
不知過了多久,水柏淼抽身離開,沒看丁冬一眼就徑直走向浴室。
丁冬緩緩的睜開眼,本來晶亮的雙眼此刻暗淡無光,唇上的血在慘白的臉上更顯突兀。
她掙扎著坐起來,機械的穿著被撕壞的衣服,身上的疼痛竟讓思想一時的麻木。
水柏淼從浴室走出來,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立領襯衣,一條銀灰色西褲,表情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淡漠,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過,只是那墨玉般的眸子覆上了一層冰霜,他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丁冬。原以為她是沙礫中的珍珠,會成為他的得力助手,沒想到還是看錯了。
「不是我」丁冬抬頭直視冰冷的雙眼,一字一字堅定的說。
水柏淼邪惡的笑著,「你的身體跟你買的劣質酒一樣,令人惡心。不過,念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些報酬。」
丁冬身子一顫,恨恨抬眼,控制著不去上前撕爛那張惡毒的嘴,她低頭迅速整好身上的衣服,堅持從沙發上站起來,忍者身上的疼痛向門的方向走去,同時冷冷的說︰「我不需要什麼條件,水先生還是省省吧。」
「是嗎?你應該不會懷孕吧!」
警告?!丁冬心下冷笑,即使有了,她也不會要,何況這是在安全期,「不會!」回答得斬釘截鐵。
推開門,丁冬突然轉過身,掏出一百塊錢對著水柏淼粲然一笑,「這是你的小費。」
手一揚,百元紅鈔飛舞著落地,映的水柏淼雙眼緋紅,恨不得把叮咚撕裂。
而丁冬卻已經瀟灑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