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乍起,晚間出門的人們早已穿上了厚一些的衣服,而丁冬卻感覺不到絲毫得涼意,她甚至月兌掉了長袖開衫,的雙臂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她走了將近三個小時,由剛開始的無奈變成後來的欣然,然而未來得及成形的歡喜在觸及到眼前的一片黑暗時,便立刻消失的無影蹤跡,它來時如此之慢,走得卻相當迅速,丁冬不由苦笑,剛才那片刻的歡喜難道是幻覺?
沒有一個夜晚真正屬于城市,然而此刻不管是商場璀璨的燈光還是街道昏黃的路燈,無論是夜店曖昧的燈光還是居家溫馨的燈光都無法照亮丁冬心中若有若無的陰影。
她打開燈後徑直把自己拋在沙發上,月兌下鞋無力的揉著兩只磨出血泡的腳,手指踫到血泡時就會引起針扎般的疼。丁冬皺著眉瞅著分布在兩只腳上的五個丑陋的血泡,突然覺得它們和水柏淼下午戾氣濃厚的臉很像,都是如此的惹人厭惡!于是她恨恨地決定把他們統統挑破!
她剛站起一陣鑽心的疼立刻襲來,丁冬下意識的咧咧嘴,心想怪不得古人說一鼓作氣,一直走的時候沒覺得有多疼,這歇了再走就會疼痛難忍。
她還是忍著疼向前走了幾步,卻听到熟悉的汽車聲,果然幾分鐘後,水柏淼抱著紅著雙眼抽噎不停的一寒走了進來。
「媽媽!媽媽,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一寒委屈地哭著,從水柏淼懷里跳出來直接沖進丁冬懷中。
「一寒不哭,男子漢不能動不動就哭哭啼啼。」丁冬緊緊抱著一寒,柔聲勸慰道,眼楮卻冷冷看向對面的水柏淼。
水柏淼抿著嘴,渾身散發著冷氣,寒星般的雙眼此刻也正在冷冷的注視著她,似乎要把她凍結。
他在生氣!但,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丁冬冷笑,不再看他一眼,抱起一寒轉身上樓。
「我們談談!」清冷的話語從身後響起。
「我沒時間也沒心情!」
「媽媽,你怎麼不坐爸爸的車?爸爸生氣了,很害怕!」懷中人淚眼未干,小聲說道。
「媽媽臨時有事就先下了車,這不,媽媽在家等你呢。」丁冬溫柔的吻吻一寒的額頭,輕輕說道。
她走著說著,沒有停留,上了二樓後右轉,毅然消失在水柏淼視線中。
第二天早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把好不容易睡著的丁冬吵醒。
頭疼,嗓子發澀,身上很燙卻感覺非常冷,手腳酸痛無力,丁冬覺得自己感冒了,也是,光著胳膊吹了那麼久的夜風不生病才叫怪!
她掙扎著穿好衣服並叫醒一寒,等他穿好衣服一起下樓吃飯時才發現水柏淼並不在家,丁冬松了一口氣,笑著對一寒說,「今天媽媽送你,高興嗎?」
「高興!爸爸是不是生就走了?」一寒想了一下又說,「以後爸爸再生氣時,你就哄哄他。」
「怎麼哄?」
「親親他,抱抱他啊!」一寒無比認真地回答。
丁冬啞然,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大人之間的糾纏,只好埋頭做早餐。
早飯後,丁冬打車把一寒送到學校,她沒有去看病而是直接去了花店,因為很少生病,所以每次感冒時只需要吃幾頓藥就會好。
下雨天很少有人來買花,因此丁冬吃過藥後就直接躺在床上休息,她本來就生病再加上昨晚幾乎又是一夜沒睡,所以幾乎一沾枕頭,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覺有人不停的在她耳邊唱歌,她及其不悅的轉身想躲開這討厭的聲音,卻沒想到唱歌的聲音更大,大的她再也睡不著,沒好氣的睜開眼,她看到枕邊的手機一閃一閃,丁冬不予理睬索性翻過身去等著他自動掛斷,可是打電話的人實在很有毅力,一遍又一遍。
丁冬接起電話,桑榆焦急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她飛快的說了一大堆,丁冬閉著眼,混沌的大腦有些遲緩的處理著大容量的信息,然後,只見她驀地睜開眼,飛快的掀開被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