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強力穩了穩心緒,笑著說,「我不懂畫。」
雖然笑著,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她不知道劉倩把她留下想干什麼,但是不管她是什麼目的,她都沒興趣參和,于是她接著對玄佑赫說,「咱們走吧。」
「等等!柏淼!」劉倩求助似的看向水柏淼,丁冬和一寒住院時她就想去看他們,可是被水柏淼攔住了,她其實想趁這個機會向丁冬道歉,可是顯然丁冬並不給她機會。
水柏淼從看到丁冬時就情緒不佳,他掃了一眼丁冬受傷的手指,又看了看丁冬,目光卻似冰片劃過,然後他淡然說道,「倩倩,你今天沒有時間陪他們,改天吧!」
「那好吧!」劉倩悻悻的說,眼中浮現一層失望的神色。
「丁冬,陳設計師好像在找咱們。」玄佑赫指著畫展入口突然說。
「走。」丁冬看了一眼水柏淼,和玄佑赫向入口走去。
過了一會兒,陳設計師找到獨自站在窗前的水柏淼說,「一切都辦好了。」
「好。」水柏淼點了點頭,情緒復雜的看著窗外似乎踫到熟人的丁冬,只見她好像不是很高興,沒說了幾句話就上車離開。
她踫到了誰?為什麼會不高興?自己是不是她不高興的一個原因?
水柏淼突然覺得最近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可理喻,因為丁冬在醫院時的刻意疏遠生氣,因為家里突然的燈光而些期待和喜悅,為了看丁冬腳上的血泡特意買一條鑽石腳鏈還編出特別拙劣的借口,為了照顧她的生意秘密指定陳設計師訂購襲人的花,就在剛才,她割破手指被玄佑赫借機親近時,他突然覺得胸悶無比,所以才會帶劉倩過來攪局……
「柏淼,看什麼呢?」劉倩走過來打斷了水柏淼的思緒,她朝窗外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于是笑著說,「畫展馬上就開始了,過去吧。」
水柏淼黝黑的眸子此刻墨色無邊,他淡笑著回答,「好!」說完伸出胳膊,讓劉倩跨上他的臂彎,向畫展覽中心部位走去。
這邊畫展開的濃烈,那邊丁冬在襲人心不在焉,其實玄佑赫剛才是在為丁冬解圍,他根本沒有看到陳設計師,所以他們出來後他立即去找他簽字,拿錢。
丁冬則懷著紛亂的心情在車前等他,然後她看到了一個曾經很熟悉的人------顧秋陽。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她立刻轉過身去躲開他,沒想到還是被他認了出來,只听他激動地走過來叫,「丁冬?」
丁冬無可奈何的轉過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好!」
「非得這麼生疏嗎?你是不是還在恨我?」顧秋陽眼神痛苦,有些哀傷的說道。
「你多心了!」丁冬依舊不冷不熱,再恨你,又能怎樣?
「你,好嗎?」
「好!」
「你跟水柏淼結婚了?」說到水柏淼,他的眼楮閃過一絲狠戾。
「……」
「上回你們參加的那次親子家庭比賽,我也在台下。」顧秋陽看著丁冬「你怎麼知道」的眼神解釋道。然後他接著用痛心激動討伐的語氣說,「我,剛才看到他和劉倩非常親密的在一起,沒想到他和你結了婚還要找別人,而且這麼明目張膽。你怎麼能這樣忍氣吞聲?他把你放在什麼位置?」
丁冬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著無比激動的他,心里想著他剛才狠戾的眼神,看來他和水柏淼之間並不是很合作愉快,那麼只要顧秋陽有心為之,那麼他們之間的事就會曝光,到時,水柏淼該如何收場,她呢該怎樣應對!
「唉!」一聲低沉的嘆息把丁冬從思緒中拉回,她看著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想著他曾經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卻最終因為種種幾乎成為陌路,人世間的緣分有時真的淺薄!
忽然不想再看他,丁冬隨便找了個借口,不等他的回答就上了車,這時正好玄佑赫也回來了,兩個人便開車離開,丁冬從後視鏡中看著顧秋陽寫滿後悔愧疚的臉逐漸模糊,最後消失,不禁苦笑,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回襲人後,玄佑赫去接玄琳只留她一個人,往事就紛沓而至,高興的,憂傷的,欣慰的,痛苦的,許多她以為忘了的往事夾雜著狂風暴雨雷電冰雹呼嘯而至,並肆意在她頭腦來回盤旋久久不肯離去,同時各種滋味在她心里翻攪著,鬧騰著,讓她坐立不安,不知所措。
最後她只好放棄了掙扎,帶著百般思緒鎖上襲人的大門,她要好好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