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啟文背上瞬間滲出汗來,腦中有片刻的空白,當他終于明白過來,這絕不可能是自己不清醒時干的好事時,心中的惶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感激和溫暖。
他一動不敢動地趴在她身上,兩只手卻實在忍不住輕輕地在那對豐盈上揉捏了兩把,他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動,趕緊閉上了眼,原樣趴著。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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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撫過,接著是一聲驚喜的低嘆︰「終于出汗了!」她的一只手縮回來,抓住了自己胸前的他的手,模了模,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喃喃地道︰「總算是暖和過來了!」
潘啟文鼻子一酸,一絲溫熱直直地向眼眶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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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了給他取暖,竟將他原本冰冷的手和胸膛貼上了她的肌膚,細心的她,怕石塊冰涼,竟將人高馬大的他翻到她自己身上,他難以想象,她拖著一條傷腿,得要費多大的勁,才能將他翻過來趴在她的身上?
這時她的手又在旁邊模索起來,很快模到一塊干的紗布,她將紗布塞進他的後背,將他的背與汗濕的衣服隔開,再理了理,手放在他的後背上,不動了。
他心中一驚,耳邊卻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他心里不由一痛,她原本還趕了路,又受了傷,都沒好好休息過,為了他,她不知道又折騰了多久,剛剛打下瞌睡都是警醒著的,生怕他有事!這會兒,看到他出了汗,手腳暖和起來,便再撐不住睡了過去!諛
潘啟文貪戀地趴在她身上,他的臉正挨著她的脖頸間,他輕輕地撅了嘴,象個偷吃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貼上了她的頸項,停下,見她沒有反應,又蹭了蹭,再停下,耳邊仍是她均勻的呼吸聲,他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將身子向上緩緩地挪了挪,他的唇便向著她的湊去。
葉蘊儀無意識地一偏頭,潘啟文的唇便落了空,他輕輕一笑,抽出一只手來,伸進她的頸下,想要固定住她的頭。
然而,他的手背觸及的那一片冰涼,令他心中的旖旎瞬間消散,他心里一緊,抬頭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天空,她在這樣冷硬的石頭上躺了多久?身上還壓了個沉沉的他!她現在得有多累,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昏昏睡去?
潘啟文皺了皺眉,費力地撐起身來,將她的上衣輕輕拉攏,一粒一粒為她扣起衣扣來,月光下,她的肌膚上映出一層淡淡的銀輝,潘啟文只覺下月復一緊,喉嚨中又火燒火燎起來。
他強忍住身和心的悸動,輕輕地抱起她,自己躺下,將她放在自己身上趴著,睡夢中的葉蘊儀驟然從又冷又硬的石頭上挪到一片溫軟之中,舒服地嘆了口氣,將臉一側,重重地趴在了他受傷的肩胛處,還往下壓了壓,蹭了蹭。
潘啟文「嘶嘶」地吸著氣,伸出手,捧住她的小腦袋,想將她挪到自己另一邊胸口,卻听她嬌憨地「嗯」了一聲,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擺月兌了他的手,再次向他受傷的那邊蹭了下去。
潘啟文眼疾手快地在她的頭蹭到自己身上的沙布前,將自己的手塞了下去,墊在她的頭下,她嘟起嘴,兩片柔軟的唇瓣在他的掌心磨了磨,輕柔的呼吸噴在他的掌心處,令潘啟文心里再次心癢難忍起來。
潘啟文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下面起了反應,那個小東西直直地挺立起來,抵在她的雙腿間。
潘啟文心里掙扎了半晌,終是忍不住雙手摟住她向自己壓下,又向上挺了挺,那堅硬的小東西在她腿間磨了磨,卻越發地膨脹起來。
潘啟文痛苦而無力地看看天,突然眼珠一轉,唇邊漾起一個壞笑來。
他將她往下挪了挪,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向自己那份火熱探去。
就在這時,只听一聲低喝︰「誰在那兒?」幾乎與此同時,幾支明晃晃的火把圍了過來。
潘啟文的手一僵,緊接著卻听到一聲驚喜的呼喊︰「天一!」接著便是一聲尷尬的輕哼︰「呃」以及一片忍笑的吸氣之聲。
潘啟文下意識地要甩開葉蘊儀的手,卻又打住,輕輕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捂住了,這才惱怒地對剛剛發聲驚呼的黎昕低吼道︰「叫什麼叫?沒見蘊儀睡著了嗎?」
黎昕瞟了眼趴在潘啟文身上的葉蘊儀,眼神在她腿上的包扎處停留了一下,這才別開了頭,神情僵硬地問了句︰「她怎麼了?」
潘啟文放輕了聲道︰「她只是睡著了!」
黎昕皺了皺眉︰「我是問她的腿怎麼了?」
潘啟文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道︰「她被蛇咬了,不過那姓賀的小子為她吸出了蛇毒,現在應該沒事了!」
說到這里,他突然心里一驚,她即便再累,也不會至于這麼多人圍了上來,又說了這一陣的話,她現在還沒醒!
潘啟文顫著手探向她的額頭,觸手所及,卻是一片滾燙!
他暗自懊惱,這麼夜深露重的,她本就累,受了傷,又要照料他,還在那冷硬的石頭上為他做人肉墊子!他卻只顧著自己快活,竟不知道她在發燒!
他嘴角泛起一個苦笑道︰「我發燒了,她照顧了我一晚,現在,卻輪到她自己了!」
潘啟文將葉蘊儀輕輕放到身側,一邊起身,一邊急道︰「咱們必須現在趕去雲頂鎮上,找大夫給她看看!她需要好的照料!」
黎昕攏了拳在唇邊,輕咳一聲道︰「你先把衣服扣上!」
潘啟文這才發現,自己上衣的扣子還沒系上,完全袒胸露懷的。他忙低頭系起扣子來。
剛扣了一半,突然有拳風襲來,他本能地伸手去擋,抬頭一看,卻是黎昕黑沉著臉,站在他面前,潘啟文不及細想,吼道︰「你瘋了?」
黎昕另一只手卻重重地一拳擊在了潘啟文的下巴上,他咬牙,同樣低吼道︰「潘天一,以前你再混帳,我總當你會愛她護她!可她現在都成這樣了,你卻在做些什麼?」
潘啟文微微一怔,隨即眼神一黯,他也不搭話,徑直站起來,背對著他們先前躺的大石,往下一弓身,叫道︰「幫我把她扶到我背上來!」
黎昕走過去,將葉蘊儀抱起來,扶著她趴上了潘啟文的背,口中冷笑地斥道︰「早干什麼去了?」
承受了葉蘊儀的重量,潘啟文的身形晃了晃,黎昕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即便受了傷,他也不至于背不起個葉蘊儀!
卻听潘啟文苦笑著解釋道︰「你們不來,我也不敢就這樣背著她走!我不知道,在這樣的泥濘路上,她能撐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撐多久!所以,我不敢走,寧願呆在這里,等護衛們尋來,好保持體力!」
黎昕猛然頓住,他緩和了神色,一伸手,探上了潘啟文的額頭,不由皺了眉道︰「你也在發燒!」
潘啟文點頭苦笑︰「我們這算不算相依為命?我只怕,她醒來便不認帳!」
黎昕心中一緊,鼻中一酸,他吸了口氣,對一旁的黑衣衛隊們吩咐道︰「你們去砍些樹來,將身上的簑衣都取下來,做成兩副擔架!等下輪流抬著他們兩個!」
潘啟文卻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做你們的擔架,若是我背不動了,你們再用擔架!」
黎昕一把拉住他︰「不行!你這個樣子,別說你自己走不走得出去,只怕還會摔了她!」
潘啟文臉色一沉︰「黎昕,你今天話太多了!」
見黎昕臉色一變,潘啟文又嘆了口氣,輕聲道︰「她說她要離開我,跟她爺爺和大伯到美國去!可是,她卻照顧我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若不是為了給我取暖和退燒,她也不會這樣子!」
黎昕低了頭,默默地跟在潘啟文身後,一只手虛扶在葉蘊儀背上,終是沒再說話。
這時的路已比潘啟文來時干燥了許多,路上的泥漿很多都結成了塊,也不再那麼一步一滑了。
路上,又踫到了送賀文龍去雲頂鎮的兩個護衛,潘啟文卻一直將葉蘊儀背到了雲頂鎮,跟著黎昕進了柳老爺家,直到看到大夫嘴里吐出那句︰「無礙!」二字時,他再也沒能听到後面的話,便轟然向後一倒!
葉蘊儀醒來時,她有些怔忡地看了一眼這個似曾相識的房間,一轉頭,便看到一個年輕的短發女孩,一臉驚喜地看向她︰「你醒了?」
葉蘊儀急急地起身,她忍住頭中那一陣暈眩,一把抓住那女孩子的胳膊,問道︰「他呢?額,我是說,跟我一起那個男人呢?」情況不明,她下意識地不敢說出潘啟文的身份。
那個女孩咯咯地笑起來,她一甩頭,一雙大眼中帶著一絲戲謔,她捂了嘴笑道︰「你是說潘少帥吧?他在隔壁房間里,也是剛剛醒了過來,醒本第一句話,跟你一模一樣,問的也是兩個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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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本以為今天會有時間,所以早上才敢承諾今天加更,沒想到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忙完回來已是晚上快8時,好在總算趕了出來,沒有失信于大家!抱歉讓各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