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方知情重 攜手並肩(二十二)︰

作者 ︰ 安迪可可

黎昕嘆口氣道︰「天一突然父母雙亡,他心中傷痛,留在潘家集為爹娘守靈。省城一應吊唁事宜,都是由我和弟妹一力操辦。」

關大鵬腳下一頓,他眼中閃過一絲猶疑,終是回頭,對著葉蘊儀問道︰「關某昔日在軍校有一故人,直覺少夫人與我那故人的夫人面象十分相似,因此,斗膽敢問少夫人芳名?」

葉蘊儀眼中的懷疑一閃而逝,她大大方方地道︰「我叫葉蘊儀,家父便是當初廣州軍校的葉翔宇,莫非先生與家父有舊?」

關大鵬眉頭一皺,心中似沉吟不決,終是說道︰「我與你父親曾為同僚,都效力于蔣校長,只不過你父親一直在軍校,我在軍中,難得他鄉遇故人之女,不知可否請少夫人一同到前廳一敘?丫」

一絲不安在葉蘊儀心中涌起,照理說,關大鵬要談軍政之事,潘啟文不在,他便應與黎昕談,這個時候,硬將她拉進來,卻是為何?

葉蘊儀遲疑著道︰「先生若是有公事要談,蘊儀倒不方便在場了。況且,這兩天吊唁的人多,這靈堂,我也不方便離開。」

關大鵬眼中精光一閃,忙點點頭道︰「嗯,倒是我唐突了。」

他突然嘆口氣,意味深長地道︰「我只是,當初听聞葉將軍夫婦慘死,一雙兒女下落不明,又听說此事與潘少帥有關,不曾想,你竟是嫁給了潘少帥,做了正室夫人。這乍一相見,我也有些懵了,看來,這傳聞到底是不實啊!我有些過于沖動了,還請見諒!媲」

葉蘊儀一凜,她與潘啟文之間的糾葛,所知之人並不多,而這關大鵬顯然是有備而來,只是,他這一席話,到底想要說什麼?尤其是他口中著重強調的「正室夫人」幾個字,更是話中有話啊。

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淡淡地道︰「傳聞,自是不可信的。」

關大鵬皺了眉,他瞄了瞄身邊的隨從,那隨從立即朗聲道︰「關先生原本也不是這等不知分寸之人,只是,因去年中央派出方宗堯為特使來西南,不想不僅無功而返,更重傷而回,以致整個南京炒得沸沸揚揚,說是方宗堯為了少夫人,因私廢公,與潘家少帥起了沖突,這其中,有關少夫人的傳聞,更是說得悲慘之極,我想,關先生因與葉將軍有舊,乍一看到少夫人,方才如此激動啊!」

葉蘊儀心中冷笑,原來是為坐實宗堯因私廢公之罪而來!與此同時,靈堂後傳來「啪」地一聲響,葉蘊儀眉心一跳,對文四道︰「你去看看後面,讓那些做法事的和尚小心著些。」

她轉頭對上關大鵬,冷了神色,憤然說道︰「這些人真是費盡心機!想來他們倒是知道方家與我們家是世交,宗堯與我情同兄妹,所以才編排出來這等好故事!宗堯是被潘家軍叛軍丁長和所傷,這在西南人盡皆知,不知為何,到了南京,卻又走樣成了這等狀況!」

她頓了頓,皺了眉,直直看向關大鵬道︰「想來,是方伯伯位高權重,在南京遭人忌恨,方才有此說法罷!倒要多謝關先生關心!」

听了這連諷帶刺的話,關大鵬卻是不動聲色,只是匆匆抱拳道︰「看著你好,我心甚慰,我與黎師長還有公事要談,暫時先告退。」

隨著關大鵬的腳步聲遠去,潘啟文滿臉戾氣地從靈堂後面走出,他連聲叫道︰「文四,你去,跟黎昕說,不用跟他談了,直接將這人趕走!」

葉蘊儀忙揮揮手讓文四退下,皺眉道︰「他有心而來,你不上他當就是,發什麼脾氣?」

潘啟文恨恨往虛空一踢,叫道︰「你听他那話,啊?什麼正室夫人,什麼悲慘之極,不就是要挑撥你我二人之間的關系?」

葉蘊儀眉頭輕蹙,她看向他︰「你氣的是這個?其實,他倒不是為了挑撥,只不過看到傳說中悲慘的十九姨太居然成了正室夫人,無形中讓所謂宗堯的因私廢公的傳聞,便沒了依據,他心中驚疑,試我來著。」

她輕哼一聲︰「這有什麼好氣的?你做得便讓人說不得?我還當你是為宗堯抱不平!」

潘啟文心里一堵,立即暴跳如雷地道︰「什麼叫我做得便讓人說不得?」見葉蘊儀目光斜斜地睨向他,他突然心里一虛,不管不顧地一把抓住葉蘊儀的肩,急切地道︰「蘊儀,你說過不再提以前的!」

葉蘊儀卻皺了眉,若有所思地道︰「這個關大鵬,定是原本有什麼打算,只不過乍一看到我,與他原先所想不符,有些亂了陣腳,他這番試探?」

她猛地一抬頭,一把抓住了潘啟文的手︰「他定是原本認定你與宗堯因我而反目成仇,所以想要利用你來對付方家,現在看到我並未如他所想,所以他便拿不定你究竟對宗堯作何想,所以先試我來著!」

她有些緊張地看向潘啟文︰「單憑傳言,他扳不倒方家,只怕他還有後著!」說到這里,她轉身就走︰「不行,我得去看看,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只怕黎昕未必清楚!」

潘啟文一下子沉了臉,同樣關大鵬一句話,兩個人卻听出的是霍然不同的味道!

她如此緊張,又是為了這個方宗堯!

但他心里清楚,兩個人剛剛才和好,過去種種時不時地蹦出來,每蹦一下,他的心就跟著忐忑起伏,他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與她鬧得不快。

他拉住了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前廳內,關大鵬字斟句酌地說道︰「原本我這次奉命出巡,也是要到西南來的,委員長有令,讓我無論如何,要請少帥前往南京,不曾想竟發生這等大事,少帥驅逐日本領事一事,舉國震驚,南京那邊壓力不小啊!」

黎昕故作驚詫地道︰「哦?日本領事參與刺殺大帥,致使少帥父母雙亡,日本人炸塌墳山致56人身死,人證物證俱在,那井上村一也供認不諱,潘家軍上下人人憤恨,無不殺之而後快,是天一考慮到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也是怕南京難做,才強壓下來,沒有公開56名百姓死亡真相,只是將那日本領事驅逐出西南之境,已是做到仁至義盡,南京方面居然還有異議?」

關大鵬嘆口氣道︰「黎師長有所不知,這總歸是國與國之間的事,不能如此草率行事啊?」

黎昕立時拍桌而起,怒道︰「殺父弒母之仇,他潘天一眼睜睜放過仇人,已是大大不孝,為此,他愧對潘家列祖列宗,愧對潘家軍上上下下,便是我這個兄長,也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他只好連日長守父母靈前,泣血跪拜,而在你們那里,竟只落得個草率行事?」

關大鵬臉色一變,他站起身來,拍拍黎昕的肩,安撫道︰「黎師長,請稍安毋躁,听我把話說完!」

黎昕氣呼呼地坐下,關大鵬在廳中來回踱了兩步,沉聲道︰「少帥的苦衷,委員長那里其實是清楚的,委員長在給我的電報中說,潘德眾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屬不易,不愧是軍校出身,也算委員長門生!」

見黎昕臉色稍霽,關大鵬又道︰「只是,南京也實在不好做啊!日本那邊現已提出,咱們這邊所提證據,都是死無對證,還倒打一耙,說日本國公民在西南死于非命,請求由南京指派調查小組,前赴西南調查事實真相。」

黎昕冷哼一聲道︰「調查就調查,我們還怕他不成?」

關大鵬卻憂心忡忡地道︰「只是,听說南京那邊調查小組的負責人方淮之,便是方宗堯的父親!我听說,方宗堯與少帥之間」

黎昕打斷了他︰「剛剛少夫人不是說過了嘛,方宗堯與少夫人家是世交,上次他受傷,也是丁長和所為。」

關大鵬苦笑著道︰「只怕方家未必這樣想啊!方宗堯苦戀少夫人,當初廣州軍校人盡皆知,而這次他身負重傷,直到現在還被送去外地休養,說是潘家軍叛軍所為,但在方家和南京許多人看來,這只是潘家對外的公開說法而已,只怕方家的人卻認定是少帥所為啊!」

黎昕微微一怔︰「那怎麼辦?」

關大鵬眼神一閃,似漫不經心地道︰「當初方淮之私自派出特勤連成員共十三個人,一路跟隨方宗堯,最後卻無一而返,听說,當時方淮之以防長之名發了一份電報給特勤連連長古天舒,命古天舒要不惜代價將少夫人從少帥手中奪回!」

黎昕不由皺了眉︰「有這樣的事?」

關大鵬淡淡地道︰「听說古天舒最後是死在潘府的,那麼,不知那份電報可是有被少帥搜出?」

黎昕故作不解地道︰「那份電報有什麼用?」

關大鵬听他這樣一說,似乎是真有這樣一份電報,眼中不由泛起一絲興奮,面上卻不動聲色︰「當時防長並未下此命令!若有此電報實據,那麼方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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