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方知情重 潘家的兒女

作者 ︰ 安迪可可

潘啟文急急地道︰「蘊儀,那都是誤會!」

葉蘊儀冷笑著道︰「誤會?潘天一,你現在是不是要告訴我,文四和文管家都是自作主張,當初你不育的那張化驗單,也是拿錯了單子!而那個聲明,只不過是你一時氣極而發?」

潘啟文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來之前,他就知道,要將這幾件事解釋清楚,有多難,當初的的確確是他曾下過令要文四下藥,雖然他後來反了悔,但若無他當初的命令,文四斷不敢擅自動手!有過文四下藥在前,再要她相信文管家也是自作主張,幾乎便不可能!

而那份聲明,幾乎是他致命的傷,他知道,那樣一份極具羞辱的聲明,她,怎麼可能原諒他!

可是,一切不是都源于那張化驗單嗎,若不是因為證明了他不育,後面的一切,又怎麼會發生?他以為,黎黛已將化驗單的事說給了她听,所以她才會知道是拿錯了單子媲。

他現在,便只有這一個理由了,不是嗎?

他終是艱難地說了出來︰「蘊儀,當初,我有那樣的想法,都是源于那張化驗單,而那張單子上的名字實在太過相似,當初你也看過,不也沒有看出來嗎?」

葉蘊儀怒極反笑︰「潘天一,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當初你明明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不要我月復中孩子,才編造出這張可笑的化驗單出來,你潘天一要做的事,怎麼可能讓我分出真假?」

那種如困獸般進退不能的感覺瞬間又遍布了潘啟文全身!他滿心滿腦只有一句話︰她不信我!她不信我!這一句話,幾乎又要將他逼瘋!

他緊握了雙拳,不由低吼道︰「沒有別的女人!昨天文管家說的話,你沒听到嗎?都是他編造出來的!」

葉蘊儀好笑地看著他︰「編造?潘天一,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還跟我說編造?那天我見到你與梅果在一起,你立刻就拿出你不育的事來搪塞我,我一心便撲在這件事上,再沒有心思去想追究你與梅果的問題!而現在,你又來跟我說,你不育的事也是假的!怎麼,現在梅小姐又入不了你的眼了,或是,梅小姐不能替你生孩子了,你便又將主意打到了我的孩子頭上!」

話音剛落,便被潘啟文一把抓起了她的手,他紅著眼,叫道︰「好!我們現在就去找梅果,當面問個明白!」

葉蘊儀用力掙月兌了他的手,冷冷地道︰「潘天一,這是你的地方,你要說白,誰敢說黑?你別忘了,當初黎黛不都被你變換了幾個身份,她還不是照認不誤!」

只听「呯!」地一聲,卻是潘啟文一拳狠狠地砸了在茶幾上,葉蘊儀不知道他這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竟生生將那方木茶幾砸塌了一個角去!而他的手上,也立時便鮮血直流!

他血紅了眼,走到葉蘊面前,抓住她的肩,拼命地搖晃起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信我?啊?你說!你說啊!」

葉蘊儀閉了眼,輕聲道︰「潘天一,我信你又怎麼樣,不信你又怎麼樣?你覺得,經歷過這麼多以後,我們還可能在一起嗎?我這次來,只是拿回我葉家的財產,若不是為了一雙兒女,若不是美國持續的金融危機令葉家難以為繼,我便連這,也可以不要!你就當這兩個孩子早被你一碗藥落掉了,我將銀行轉手走人,從此以後各不相干,你也不用再擔心再鬧幾出西山這樣的事來!」

「各不相干?」潘啟文一把甩開了她,大口地喘著氣,他恨恨地指著她道︰「你休想!葉蘊儀,我告訴你,你休想!那是我潘家的兒女,怎麼可能各不相干?」

他那充滿恨意的神情,令葉蘊儀心中一驚,她背過身去,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幽幽地道︰「潘天一,你知道生孩子時大出血,意味著什麼嗎?」

潘啟文的心一下子抽了起來,大出血?他怎麼會不知道生孩子大出血意味著什麼?而她,還生的是雙胞胎!那隨時可能是一尸三命!

明明知道她和孩子好端端的就在眼前,潘啟文卻仍是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來不及說什麼,卻听葉蘊儀繼續說道︰「你知道小風明明跟小宇一起出生,而她為什麼卻比小宇矮一個頭嗎?」

潘啟文一呆,所有的注意力全被這句話轉移了過來,他的心不自覺地抽得更緊了,不由問道︰「為什麼?」

葉蘊儀輕聲說道︰「生產時我大出血,差點沒了命,而兩個孩子十分不平衡,小宇如正常孩子一般,小風生下來卻還不如一只小貓大,你知道我費了多少的心力,才將小風養活嗎?你看她現在這樣白白胖胖,以為是她健康吧?可那卻是她長期吃藥導致的發胖!可是盡管如此,明明應該比男孩子先長個頭的小風,卻仍是比小宇矮了一個頭!所以,對于小風,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嬌慣著,不敢拿任何的事來要求她,而小宇,從小也知道,要保護好妹妹!」

潘啟文的心如刀割般地疼了起來,難怪,小風那樣任性調皮,而小宇,卻又那樣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以為,那樣的痛,已是難忍,然而,葉蘊儀接下來的話,卻如凌遲一般,將他的心一片一片絞碎。

「潘天一,你一定以為,我葉家家大業大,我跟孩子定然過得十分安逸富足吧?可你知道嗎?就在我生下兩個孩子那一年,美國金融危機,眾多美國人的銀行一夕之間倒閉,華夏銀行好在是因為華人抱成了團,風險意識比較強,這才能在風雨飄搖中苦苦支撐!」

「因為孩子太小,沒法遠行,我們不能去美國,而銀行沒了利潤,我爺爺和大伯卻仍是瞞著我,將美國的多處房產賣了,來支撐我和護衛們的開支!」

「直到我在大馬的外公和舅舅派了人送錢過來,我才知道,我爺爺和大伯他們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再無力支撐我們,只好向我外公和舅舅求助!」

說到這里,葉蘊儀已是流下淚來︰「我爺爺一生好強,哪肯求過人?卻為了我和孩子,舍下老臉,向我外公求助!而他明明知道,我母親,不過是我外公庶出的女兒!」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葉蘊儀,和我的一雙兒女,竟然成了親人們沉重的負擔!」

潘啟文渾身一顫,這樣一個高傲的女人,要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里,是怎樣的傷痛?

「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命人拿了我的信和印鑒,要從這邊華夏銀行提錢,可是,得到的答復卻是,我必須親自來!潘天一,那是你的授意吧?」

潘啟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將手握成拳,塞進口中,用牙死死地咬住了,企圖用手上**的疼痛來緩解心里那一陣強似一陣的痛楚。

只听葉蘊儀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曾經派人去南京和上海附近抓過我們,所以,我根本不敢解散護衛,而小風的身體卻長期需要特別照護,也是很大的一筆開支,而我外公和舅舅家里,內部關系十分復雜,靠他們的支助,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好在我的護衛們,出來之前,都是做過些營生的,我便一邊照顧兩個孩子,一邊將護衛們組織起來,用我外公和舅舅帶來的錢打本,將他們集中起來做了些生意,因為考慮到安全,既不敢去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也不敢將他們分散,只能在當地從一些不起眼的小生意做起,這才勉強維持下來。」

「因為生意多而雜,我凡事都需親歷親為,兩個孩子不到半歲,便斷了女乃,同時,因為忙,我也忽略了小風的病,不久,小風就發了病,需要一大筆開支,我們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你知道,那筆錢是怎麼來的嗎?」

「是陸念迅領著一百多個護衛們,排了隊去賣血,才將小風救了過來!」

「你知道嗎,我們最難的時候,差不多有十天時間,我們的錢實在周轉不過來,我跟護衛們一整天只喝一碗粥,小宇也能吃上一碗干飯,只有小風,從來不敢餓著她!」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年,我們的生意逐步穩定下來,也越做越大,我們的收入也才逐步穩定下來,但是,卻也十分辛苦。就在日本人佔領東三省後,我悄悄去了趟上海,回來後,命護衛們將手上的生意全部盤了出去,回來的錢,一鼓作氣在上海最繁華的地段低價購置了十幾間鋪頭和房產,到去年,以當初二十倍的高價賣出去一半,再回頭到南京、杭州置辦了多處鋪頭,靠收租過活,這樣,我們的日子才算好過起來,而護衛們,也不用那麼辛苦!」

「而去年,蘊杰接手了美國那邊的華夏銀行,情況也逐漸開始好轉起來,雖然爺爺和大伯說要接我們去美國,可是,一方面,這些護衛們跟我們已是一家人,再也分不開,若是我走了,他們怎麼辦?另一方面,蘊杰他,才十七歲,便要撐起整個葉家,我這做姐姐的,怎麼能,再成為他的負擔?所以,直到孩子滿了五歲,小風的病基本沒有問題了,我才想著,要拿回西南華夏銀行的本錢,一百萬兩,不是小數,至少,可以助蘊杰一臂之力!」

葉蘊儀轉過身來,直直地看向沙發上抱著頭,渾身直顫的潘啟文︰「潘天一,你還敢說,他們是你潘家的兒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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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的閱讀,祝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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