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把極端弄得很徹底!就是這麼塊,連銀河帝國銀暈都畏他。你把他弄毛了,弄不好弄個極端武器與你同歸于盡。不過,最低等的武者也不與13同流同污,也就13個信徒跟13,13最大的貢獻是他們培養出豐富的蛋白質和精妙的香味,而且也不知怎麼這麼走火,上天把原始宇宙的閃電森林給了他大部分,所以他們的微生食品和其他世界完全不同。他們將產量控制得相當低,而且也確實與技術有關,因此得以賣到天價。我從來沒嘗過,我確定你也沒有,不過它大量出售給帝國官僚,以及其他世界的上層社會。13是依賴這些出口維持才穩健住他的經濟和權威,因此他們要大家都知道,此地是這種珍貴食品的出產地。這一點,至少並不是秘密。」
「這麼說的話,陽光隧道一定很富有。」
「他們只是不窮,而武者大多的貢獻來自銀河各帝國,甚至笫四宇宙來的商人。但我懷疑13追求的並非財富,而是一種武者的最高境界。這也是他與強子很要好的原因。銀河帝國政府一邊作為轄區,既要保護他們,又怕他們和武者。因為若是沒有他們,就不會有這些微生食品為每道菜肴添加最精妙、最濃烈的香味,也會讓武者縱橫銀河。這就是,陽光隧道之所以可以維持他們古怪的生活方式,並且對近鄰擺出高傲的姿態的緣故,雖然後者或許覺得無法忍受,但無可奈何。」
林志玲四下望了望︰「他們過著一種簡樸的生活,我注意到根本沒有全息電視,也沒有膠卷書,甚至跳舞,他們像一群苦行僧。」
「我發現架子上的櫥子里有一本。」UN將它取下,仔細看了看標簽,然後以明顯惡搞的口吻說︰「一本食譜。」
林志玲伸手接過,開始撥弄上面的控制鍵。這花了她一會兒工夫,因為鍵鈕的排列與一般用法並不相同,不過最後她總算將屏幕開啟,開始檢視各頁的內容。她說︰「里面是有些食譜,不過大部分內容似乎是有關烹飪的哲學小品。」
她將膠卷書關上,拿在手中上下左右翻弄著。「它似乎是一體成型的機座,我看不出該如何更換微縮書卡——本書的專用掃描機,這才叫作浪費。」
「或許,他們認為這本膠卷書就是大家唯一需要的。」說完,他從兩床間的小桌上拿起另一樣東西。「這可能是個話筒,只不過沒有屏幕。」
「說不定他們認為有聲音就夠了。」
「不知道它如何操作?」UN將它舉起來,從不同的角度觀察,「你見過這樣的東西嗎?」
「在博物館看過一次——如果兩者相同的話。陽光隧道似乎刻意要維持古風,我想,這是他們和周遭比例懸殊的所謂外族人隔離的另一個方法。他們的古風和古怪習俗,可以這麼說,使他們變得食古不化和維持古銀河而停滯不前。這里頭有一種邪門的邏輯。」
仍在玩弄那個裝置的UN突然說︰「哈!打開了,或是某樣東西開了,可是我什麼也沒听到。」
林志玲皺了皺眉頭,拿起留在小桌上、具有毛氈襯里的一個小圓柱體,然後將它湊到耳邊。「有聲音從這里傳出來,」她說,「來,試試看。」說完使將它遞給謝UN。
UN依話照做,隨即喊道︰「噢!它夾住我了。」
他听了一會兒,又說︰「是的,它弄痛了我的耳朵。我想你能听到我……是的,這里是我們的房間……不,我不知道號碼。志玲,你知道房間號碼嗎?」
林志玲說︰「話筒上有一組號碼,也許就是。」
「也許吧。」UN以懷疑的口吻答道,又對著話筒說︰「這個裝置上的號碼是6LT3**8A,這樣可以嗎……好,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這個裝置,以及廚房的正確使用法……你說‘都是通常的方法’是什麼意思?這樣說對我一點用也沒有……听好,我是一個——一個外地人,一位貴客。我不知道什麼是通常的方法……
「是的,對不起,我用的地方方言,我很高興你听到我的聲音就認出我是外地人……我的名字叫UN。」
等了一下之後,UN抬頭望向林志玲,臉上露出飽受苦難的表情。「他得查查我的記錄,我猜他會告訴我,說他根本找不到……喔,你找到了?好!這樣的話,你能提供我這些答案嗎……是的……是的……是的……還有,我要怎樣打電話找陽光隧道外面的人……喔,比方說,要如何聯絡陽光13……好吧,那麼他的助手,他的助理,不論是誰……喔,喔……謝謝你。」
UN放下話筒,又花了一點力氣,才把收听裝置從耳朵上取下。他將開關關掉,然後說︰「他們會幫我們安排,找個人來告訴我們需要知道的一切細節,但他無法保證什麼時候能安排好。你無法打電話到陽光隧道外面去——反正用這玩意不行,所以如果我們需要強子時,也無法和他取得聯絡。而如果我想找陽光13,我得先說上一大堆廢話。這也許是個偽共產-主義的社會,可是似乎仍有例外,我敢打賭沒有人會公開承認。」
他看了看計時帶,「無論如何,林志玲,我可不要閱覽一本食譜,更不要閱覽說教的小品。我的計時帶指示的仍是銀暈時間,所以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到正式睡覺時間,不過此時此刻我也不在乎。我們大半夜都沒合眼,我想要睡一會兒。」
「我沒有意見,我也累了。」
「謝謝。不管新的一天什麼時候開始,等我們補足睡眠後,我將要求他們帶我去參觀微生食品養殖場。」
林志玲顯得有些驚訝︰「你有興趣嗎?」
「當然很有興趣,但那若是他們引以為自豪的一件事,他們應該願意談談。一旦讓他們有了淡活的興致,那麼,借機施展我的所有魅力,或許能讓他們也談談陽光隧道關于到達笫四宇宙的傳說,而且我也是武者,我需要微生食品來提升功力,在我個人看來,這不失為一個高明的策略。」
「我也希望如此,」林志玲以半信半疑的口吻說,「不過我想陽光隧道不會那麼容易落入圈套或提供你微生食品。」
「我們等著瞧。」UN詭秘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