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眼楮,「利用男人?」蘇芷心冷冷一笑,「你們男人有時不也在利用女人嗎?別把我當那些悲情小說里的女豬腳,這個世界上男女都是平等的,憑什麼只有你們男人能利用我們女人?我們女人就活該被你們欺負?我一樣可以利用男人,我要誰愛我誰就得愛,我讓誰消失誰就別想出現在我的面前。利用男人怎麼了?你要有本事你也去試試。」
「嗯。」溫澤凱點了點頭,「你愛上了老大,但剛剛才發現他利用了你。」
溫澤凱的話是陳述句,不帶一星半點的疑問,好像他早知道了她悲憤的源頭。
蘇芷心猛然抬頭看著他清澈的雙眼,「你知道多少他的事情?」
「至少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包括他身邊的女人。」
「所以呢?你也知道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
「趁你還沒在這場游戲里陷得太深,趕緊抽身離開吧!唐朝太復雜,不適合你,他也不適合你。」
「我也復雜得很,不見得你有多了解我,怎麼知道我適合不適合了?歪理。」
「至少我看得出來,你已經愛上老大了。知道‘情動智損’這四個字嗎?人一旦動了真感情,自我保護的能力就會降低。你剛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在酒店門口露出那樣的表情。」
「我沒有,再污蔑我我就找人揍你。」
「揍。就算你讓別的男人把我打死了這話我也要說出來。一個人的眼楮騙不了別人,他每次轉身的時候,你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如果不是真愛,便不會有那樣的眼神。但你藏了,你從不讓身邊的人去發現那樣的眼神,包括他,你也不想讓他知道,你已經愛了。」
蘇芷心輕輕顫抖了一下,咬唇躲開他的視線,「你亂說,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過。」
「心心,你一向都夠聰明,騙我自己沒關系,別騙你自己。他和那個女人六年的感情,不管中間經過多少人,最後在一起的,一定會是他們。如果愛得不是太深,你還有機會自己救自己。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這種隨性灑月兌,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可你愛上他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如果還來得及,我想救你。」
蘇芷心被溫澤凱說得淚流滿面的,不說六年的感情還好,一說六年,她便會想到自己錯失的那五年光景。
原來六年確實要比五年長上許多,原來錯失的五年,無論如何都換不回已經過去了的風景。
心一陣一陣的抽噎,情緒一層一層的往下掉。
溫澤凱要來拉她,卻被她輕易躲開了。
「別踫我,臭男人。」
「心心……」
「我不需要誰救。溫澤凱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能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我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就算眼前的路再難走,我也會堅持到底。除非這條路我不想走了,不然誰都不要想來勸我!」
抓過包包便往外奔,稀里糊涂的眼淚來得突然,讓她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溫澤凱趕忙追了出來,小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扭了腳,一瘸一拐還在往前狂奔,執拗得他都覺得嘆息。
趕忙從身後沖過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她在他懷里廝打叫囂,他便任了她。
丟她進車,指著她的鼻子讓她閉嘴。
她靜靜坐了一會,突然張開緊閉的嘴巴,「溫澤凱,送我回酒店。」
溫澤凱整個人一怔,「知道他是利用你,你還回去?」
「他既然要我配合他演戲,那我就該敬業一點。上半場剛完,還有下半場,我必須過去。」
看到她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唐淵似乎也並沒有多少驚奇。
溫澤凱下車靠在門邊,看她從地下停車場走過去,唐淵就站在電梯門那里,因為先前接到了她的電話,所以專門在這里等她的。
她走過去,他便一直望著她身後的溫澤凱,卻終究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現在上去嗎?」她看著他,努力保持清醒。
唐淵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拖進了電梯。
重重將她甩向電梯內的牆壁,「這就是你沒跟我說一聲就出去的理由?還是說,除了澤凱,還有別的男人?」
雙手攬上他脖頸,「老公,我頭很暈。」
她不叫這一聲還好,叫了他心中的憤恨便更深,張嘴便去咬她的耳垂,好像這小女人永遠听不進他的忠告。
蘇芷心吃疼地輕哼了一聲。
似是被這一聲伴著酒香的嬌儂軟語刺激了神經,捏過她的下巴,便打算吻上她的唇。
「不要。」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去。
至少今天,至少現在,在她還沒有忘記這場利用,和那場深吻以前,別用親過別的女人的唇親她,她怕自己會受不了,當場崩潰了去。
唐淵的吻落在她唇邊,整個身形牟然一怔,萬沒想到她會躲開了自己的吻。
「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想男人想瘋了嗎?」低沉粗重的喘息落在她的唇邊,她知道他是生氣了,因為氣到極致,所以聲音才會變得這麼
冷靜。
「如果是為我和溫副總出去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突然想喝上一杯,遇見他了,所以才會一起去的。」
「誰要听你該死的抱歉?」一聲怒吼襲來,望著她的雙眼也變得腥紅。
可能她永遠無法明白自己在打開休息室的燈卻沒有看見她身影的瞬間,渾身的那種冰涼,心底的那種刺痛,他只覺得這個看似溫暖的世界又再次拋棄了自己。
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她失蹤的這段時間里,他打不通她的電話,便只能長時間地坐在休息室的大床上等著,等著自己都不知道要等的東西,漠然的,只感覺到一陣極大的空洞襲來,從沒有過的感覺,原來听不見她的聲音,他的世界會變得如此安靜,安靜得讓人可怕。
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望著自己,本以為她會對自己再說些什麼,可定定看了幾秒,便又突然低下頭去。
他看著她,小狐狸精何時變得這般安靜了?在他的世界里安靜不語,乖巧到逆來順受的地步,還是說,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便覺得跟他說話都是多余?
捏著她下巴的手用力向上一抬,她被逼重新直視他的眼楮。
蘇芷心本來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可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用力一甩,重重撞在電梯牆上,下巴也被他一丟,人已退到幾步開外,不大的電梯里面,到處都是疏遠的距離。
知道他是不耐她了。輕輕一笑,到無所謂,愛情本來就是誰先投降誰便輸得一敗涂地。她理解。
望著他的背影毅然出神,所有的記憶好像都停留在五年前的夏天,五年前的笑顏。
原來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忘了就是忘了。怪也怪自己無端的執著,無端地想念。
溫澤凱送自己回來的一路上,她都在想酒吧里面他對自己說過的所有的話。
他說︰「他和那個女人六年的感情,不管中間經過多少人,最後在一起的,一定會是他們。」
也記得他說︰「至少我看得出來,你已經愛上老大了。知道‘情動智損’這四個字嗎?人一旦動了真感情,自我保護的能力就會降低。你剛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在酒店門口露出那樣的表情。」
原來她的一切已經那麼容易被人看穿。
電梯是直達的空中花園,他往前走,她反應迅速地跟上來,狀似不經意地一挽,他的手臂便在她的手里了。
他的眉目輕斜,可腳步卻沒有一點停頓,朝著花園里的幾個人走去。
溫澤凱回了頭,看著唐淵,和他身邊的蘇芷心,捏緊了手中的酒杯,一言不發,眼神卻格外灼人。
唐毅成正與四太太莊曦惠說著什麼,微一側頭,便看到那個消失了一會,又重新出現的兒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以及他挽著他手臂的蘇芷心,只是皺了下眉頭,到底什麼都沒說出來。
酒店上下的人也有些不小的吃驚,到是第一次見唐淵和蘇芷心以這般親密的模樣出現在這里,都總以為,她是與溫副總一塊,竟原來,溫副總不過是代打,唐淵唐總經理才是正主。
唐灝謙狀似不經意地瞥了身邊的年思思一眼,她倒也不無平常地看著那對俊男美女,臉上並無其他多余的表情,只在那女人雙眸對上她的同時,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
唐淵帶蘇芷心去同唐家的人打了招呼,萬分抱歉,只說她有些不太舒服,所以要先行離開了,望董事長和總裁以及各位夫人盡興而歸。
唐家的人都只是虛應著,畢竟今晚要在這里留宿,又難得一家人都有時間聚在這里,主人家不走,其他高官員工便更不好離去。見有人來打了頭,便也紛紛上來告辭,大都是明天的早班,不離去不行。
出了空中花園,他又大力甩開了她的手。
知道是他不待見她了,哪怕他已經知道,她已經想明白,他幫她撿什麼戒指,拉著她離去,一切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場和年思思早就約好的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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