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的目的不可以單純一點嗎?美好的早晨,邀約一位美女陪我一起吃早餐,就這麼簡單。還是你也習慣了復雜一點的答案,簡單一點的就接受不了?」他模樣冷凝的坐在位置上,看著她的時候,臉上、眼里,竟然都沒有一絲表情。
「如果你是想用我來刺激他或者是傷害他,還是怎樣,都別這麼做好不好?這樣的行為很幼稚,而且,昨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們已經說好了,我麼已經分手了,就這麼簡單。」
「分手?」唐灝謙挑了下唇角,側頭盯著前方,沒再看她。
蘇芷心亦是坐在位置上盯著他看了一會,點了點頭,「是,我們分手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不要我了,我們分手了,所以潘夜闌不殺我了,你也不用同他爭我了,沒意義了,我滿足不了你們爭強好勝的心里了,就這麼簡單。」說完了便去拉車門,她現在就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不要再失落,亦不要再傷心。
剛打開車門側身出去,唐灝謙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就在門邊,一把緊緊抓著她的手臂,「你干嘛?你去哪里?」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馬路邊剛攔下的一輛出租,「我回家,難不成你還願意送我嗎?」
「誰允許你回家了?吃早餐,我們說好了一塊去吃早餐的。」他強行拉了她進來,順便從自己這邊,將她那邊的門給鎖了。
「喂!」她以為她們已經說得夠清楚明白了。
他又側身去給她套安全帶,扣好的時候挨得極近去看她的眼楮,「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激將法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她側頭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我和他是真的分手了,你爭到我也沒什麼意思。既然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自己去查,看我和他是不是真的分手了。他不要我了,我就一破鞋而已,這樣你還願意搭理我嗎?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撿他的破鞋來穿?你和他爭了搶了這麼多年,難道到最後就為了撿他一雙破鞋穿嗎?」
唐灝謙盯著她的眼楮看了一會,她眼波平靜,說出來的話似乎也並不像是假話。
她和唐淵,確是分手了。
她說自己「破鞋」的時候,他的心竟然莫名激蕩了一下。
下意識就伸手去捏她的臉,說出來的話卻極輕,甚至帶了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你閉嘴!破鞋我也要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女人,我都要你,我要的就是你!」
漂亮的大眼楮骨碌碌一轉,翻了個白眼就去推他,簡直是有理說不清,這天底下的男人,永遠得不到的才是好東西。
唐灝謙帶她去的是一間高級西餐廳,早餐都是折騰了半天才弄出來的幾樣糕點點心。
她不願意下車,他就強行拉了她進去。
她吃得興趣缺缺,卻總在擔心那屋子里的男人,到底有沒有起來吃她做的東西。
不過他吃不吃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他說了要跟她分手的,做什麼好朋友,白痴的好朋友,什麼回到原點重新開始,他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算了吧!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愛亦不去恨,她只做自己在莊嘉惠的墓碑前答應過她的事。
她說過會幫她找出當時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的人是誰的。
那麼要找這個人,她就必須回到唐家去,或是呆在唐家人的身邊。
這是一個約定,也是她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
因為在她心里,確實把那個溫柔慈愛的女人,當過自己的母親。
唐灝謙吃得一派優雅,來這家餐廳吃早餐的人,都是城中非富即貴的年輕男女。
不時有女人從他們餐桌邊經過,或曖昧勾挑,或放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餐巾紙在唐灝謙面前,借著放餐巾紙的契機,縴柔的小手輕輕從他肩膀上淡掃過去,似邀請,吃個早餐而已,到處都是情/欲深重的味道。
蘇芷心理了理自己有些微亂的頭發,不用照鏡子也明白,她現在的臉色肯定慘白得像個鬼,所以那些死妖精才敢在她吃飯的時候到她面前來放肆。
唐灝謙一概都是抿唇笑過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巾紙,卻並沒有動手去拿的意思,只是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繼續吃盤子里面的東西。
誰知道那些女人們更是來勁,不時扭動著自己的大胸脯和大從他們身邊經過,甚至眼神只要和他接觸上了,便一陣放電勾挑。
看得出唐灝謙也是情場老手了,面對這陣仗,亦能不動如山倒,一個輕易的眼神,一個淡淡的勾唇微笑,只讓那些女人更激動地圍著他們打轉,一個早餐,吃得就跟艷情電影似的刺激。
蘇芷心只覺得自己的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本來就吃不下東西,這會更是被惡心得不行。
手中的刀叉往餐桌上一甩,「小姐你有套嗎?」抬頭就對那個還在他們邊上扭腰擺臀佯裝無意經過的女人說道。
那女人一驚,微微張大的嘴巴和嬌怒的容顏似極力顯示著自己的不敢置信。
多高雅一地方啊!來這吃早餐的人都得穿西裝打領帶,面前這女人怎麼就說了這麼粗俗的話
出來?
她鄙視,她用驚訝的模樣去強烈鄙視剛剛說話的蘇芷心,眼楮卻是看著唐灝謙的,好像就希望他替自己做主,看看他把什麼女人帶到這里來了,竟然說了那麼粗俗的話出來。
唐灝謙亦是挑了眉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女人的。
來這里吃早餐他便習慣了這樣或明或暗的勾引,這里的女人們一半以上都是被來這里吃早餐的男人帶進來的。
一個金主到下一個金主而已,那些男人上洗手間或是暫時走開的空擋,這些女人總習慣了抓住一切時機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他以前亦是在這里帶過不少女人離開的。
有時候男女之間的關系簡單一點或許並沒有什麼不好。明碼標價,明買明賣,又隨丟隨棄,誰都不需要為誰難過或是對誰負責任,大家都不需要真心。
可是她給他的感覺怎麼就那麼奇怪?
他一直好奇,一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會全心全意去愛一個男人,且只愛這個男人,為他做什麼都無怨無悔?
好奇的時候,他也有研究過她所有的行為和她看那個男人的眼神,細細想過,她是不是有別的什麼更深的目的。
但她確實與那些女人不同,至少是,她不管愛或不愛,漂亮的大眼楮里面永遠都浸潤著真誠。
真誠?
多麼可笑的東西啊!
一個女人對愛的真誠到底有多深?
他想看看,他告訴自己,留她在身邊,只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