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麗麗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到底沒來得及拉住她,小女人便一邊解著自己身上的職業套裝外套的扣子,一邊朝那男人走了過去。
總覺得在哪本雜志上見到過那個男人,永遠唇角帶笑的模樣,就像她的小舅舅,笑著笑著,沒人能弄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可是蘇芷心還沒有靠近那男人,已經有獵艷的靚麗女郎主動出擊了,端了杯夾著檸檬片的雞尾酒便坐在了那男人身邊。
穿純白色西裝的男人到也不推拒,兩個人小聲說大聲笑,模樣曖昧分明。
酒吧是獵艷獵奇的絕佳聖地,但大家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若「兩情相悅」,那誰都別來插上一腳,就任其去發展,一夜/情或者其他,都已經是別人的事情。
可是那小女人偏不,走到那純白色西裝男人的前面,正好月兌上的小西裝外套,單手一丟一甩,輕松置于那男人旁邊的沙發上,霎時便吸引了那兩個人的注意。
PUB里的音樂正好換上JonhannesLinstead的佛朗明哥吉他曲《Mistico》,因為被DJ特意打碟加工過,所以那些踏著節拍的音調,只變得更加妖媚勾挑。
蔡麗麗想要沖上前喊住她已經來不及。
蘇芷心半解了胸前的紐扣,作勢就爬上了那男人面前的小幾。
兩個人具都有些吃驚,那先來的女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斥走她,她一雙美腿已經伸過來,就在透明的小幾上一個交疊,露出整條玉滑的長腿。
伸手抓過那男人脖子上的領帶,置于唇前,溫熱的氣息輕拂,抬眸便去看那男人的表情,他的眼中微有吃驚,為她的媚,也為她修長美麗的長腿,唇角的笑依然,看她的眸卻多了份深邃。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樣,她要的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愛她,然後再一個個地把他們推開,讓他們統統都去死,因為她誰也不愛。
「你……」旁邊的女人站起來剛要說她,卻被小女人單手一推,直接往一側倒開。
「有沒有搞錯!明明是我先看上他的!」那女的忒的憤怒,爬起來就要朝那小女人撲去。
誰料到,蘇芷心已經整個人從小幾上滑下,單手繼續揪著那男人領帶的末端,整個背靠著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弗拉明戈魅惑的情調和似媚似纏的音樂,都讓周圍的一切陷入了如火的迷情之中。
身後的男人看不清小女人的眼楮,只覺得這是一個魅惑到極致,卻雙眼極度冰冷無情的小狐狸精。
她就坐在他的腿上,跟著PUB里的音樂,牟然變了一條有節奏的水蛇,來來回回,或抬手扭腰或清淺回眸,他領帶的末端被緊緊拽在她的小手里,雙手抬高的時候,便會左右交替著變換。
她的頭向後仰,幾乎已經仰靠到他的肩頭,卻又突然直起身,在他的面前一躬身,若水蛇般輕易躲開多余的身體接觸。
不管是明麗的笑顏還是半睜半合的眼眸,都讓她從頭到腳妖媚到了極致。
顧子昱吃驚非常,他這輩子見過的女人不少,可像她這般,同時擁有清純與妖媚兩種氣質的女人,他確是第一次見。
角落里風情的一切很快就引來PUB里大多數男女的注目。
場中台子上的弗拉明戈女郎跳得再好,也沒有此刻角落里上演的雙人貼身舞來得勾人眼球。
就連站在他們旁邊本來憤怒非常的女人,具都安靜了下來,吃驚地看著眼前一幕。
這怕是狐狸精的祖師爺吧!哪個男人能躲得開這樣魅惑的糾纏?
她一拎過自己的包,一甩手走人,將角落里的境地,都留給了那個心無旁騖卻又沒心沒肺的小女人。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聚過來,或打拍子,或索性就在他們的旁邊起舞,整個酒吧的氣氛,只能更加的濃烈。
蘇芷心索性站了起來,就牽著那男人的領帶,把他帶到了舞池正中,一旋身,背貼著他的胸膛就是一個蹲身,周圍霎時便響起了男人女人們的尖叫聲。
門口的方向似乎有什麼人進來了,蔡麗麗條件反射側頭去看,居然看見了那個超級名模AliceG。
她一身素白裝扮,渾身清冷決然的氣質,到是與場中那被蘇芷心勾住領帶的男人有幾分神似。只是不同,那男人永遠邪魅地笑,讓人猜不透;AliceG卻是從頭冷到腳,讓你猜都不敢去猜。
定定看了場中一眼,她旋身就走,依然的面無表情。
蔡麗麗不知道那穿純白色西裝的男人有沒有看到她,卻突然瞥見他穿過人群焦急地朝大門口跑,所有邪魅的笑早就不復存在,只余滿眼的驚慌和就快失去全世界的悲然。
微微張了張嘴,她想起來了,這下才想起來曾經在哪見過那個男人。
K城最新一屆《男商》雜志的頭版頭條,封面人物,星余文化傳播有限責任公司的新老板顧子昱,前不久才舉行了一場盛況空前的婚禮,高調「迎娶」AliceG加入星余旗下。那本雜志的封面,就是他和她,純白色的西裝和純白色的婚紗,這兩個人,好像都默契地極喜歡白。
回頭再去看場中央
,那只好像永遠不知疲倦的小狐狸精還在熱舞,周圍全是為她瘋狂尖叫的男人女人們,甚至還有肥肉橫飛的男人故意月兌了身上的衣服,赤著膀子去與她接近。
她的眸自是惱火的,似有若無的一推,那男人倒向人群,沒有人扶,一下便摔倒在地。
那男人憤憤爬起來便要去揪她的頭發。
蔡麗麗一驚,慌忙站起身想沖過去幫忙,可是那小女人已經一個迅速回身躲開了,側身便偎進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柔若無骨的小手在那男人胸間一個來回輕撫,半睜的星目似柔似弱,好像就等著什麼人保護似的。
那男人自是在接觸到她目光的第一秒,便快速揮拳朝那赤身男人打去。
也就是那一瞬間,小狐狸精快速從場中跑了出來,一把抓過還在人群邊上擠來擠去的蔡麗麗就往外跑。
蔡麗麗自是不敢怠慢,就怕那兩個都被她耍了的男人追出來要她們好看。
兩個小女人在門口取了自己的大衣便飛快地向外狂奔。
本來寒冷的12月天里,為了即將到來的聖誕節,到處都裝飾一新。
兩個小女人邊跑邊笑,不一會便上氣不接下氣,似也都心情大好。
天空開始飄雪了,瑩白的飛絮漫天飛舞,到處都是如夢似幻的場景。
蘇芷心便伸長了自己的小手去接那些雪花,說︰「麗麗你看過裴勇俊的《冬季戀歌》嗎?那里面說,初雪的時候,一定要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看,只有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看,初雪才是最浪漫的風景。」
蔡麗麗的話還沒有接上來,蘇芷心的眼前便突然被一道深黑色的人影擋住。
她低了眸看過去,面前的人的模樣浸在這紛飛的白雪里,到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光影。
唐淵的身上穿著純黑的開司米大衣,靜靜站在那里,就看著她的眼楮。
蘇芷心知道他身上這件大衣究竟有多貴,光開司米的面料就被人俗稱為「軟黃金」或者是「面料里的鑽石」,更遑論名牌?他現在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是最好的,坐擁的,也是整個唐朝集團,還有誰敢公然跟他叫板?
其實他要什麼沒有?哪怕是女人,不管是顏顏還是之前的那個AliceG,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便有什麼樣的女人,和什麼人在一起不行,干嘛非要在她的面前出現,如影隨形?
「我送你回家。」
唐淵的聲音極冷,若了他的面色,白得有些不太自然,似是在這風中冷中走了太長太久,凍了一身的寒氣滿臉的寒霜,卻固執地仍然站在那里,就等她的一個回答。
蘇芷心不帶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回頭就看到蔡麗麗那斯做賊心虛地早溜之大吉。
靠了!她還什麼都沒說,那女人便首先不打自招。
唐淵是她的小舅舅,她既然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能通風報信的,便只有她而已了。
唐淵去拉她的小手,醉意微薰的小女人抬手便躲開了,笑笑看著他道︰「我自己走。」
他不管她願不願意,強行拉了她的手臂便往路邊走。
她不知道他是從哪里過來的,竟然沒有開車,現在只有打車送她回去了。
計程車的車後座里,一人一邊靠窗而坐,具都沒有要和對方說話的意思。
那計程車司機卻偏相整他們似的,猛然一個拐彎急甩,小女人身子一歪便倒在旁邊的男人腿上,正對上他胯間的東西,整個人霎時便往死里尷尬,小臉也倏然染上紅暈,作勢就要向後退開。
可唐淵那男人到底惡劣,便是在她倒下來的第一秒便大掌扣在她的背上,使著蠻力,偏就不讓她起身,故意讓她尷尬到死的。
「嘔!」她對著他那東西,故意做了個要嘔吐的樣子。
「你吐,你要有本事就往上面吐,狠狠地吐。」他的聲音似是極冷,卻是成心和她杠上了似的,他就不信一個女人,可以惡心到這種地步。
「噗!」的一聲,一車的人瞬間就崩潰了。
唐淵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小女人卻反手一把甩開了他扣在自己背上的大手,完全不甚在意地拿出紙巾擦了擦唇角,姿態優雅。
「怎麼樣,還可以嗎?您老滿意了嗎?」她斜了眼楮看他。
計程車司機殺豬般的尖叫聲在前座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咒罵聲,痛斥著身後的「狗/男女」。
唐淵的手還有些僵,完全不敢低頭去看自己胯間的東西。
只覺得一股莫名其妙的怒與火直沖頭頂,在那PUB附近揪著她的時候他就想大巴掌打醒她來著。
可這小狐狸精偏生這樣惡劣,這樣到好,這樣到好,這樣他就要去她家里洗澡。
錢不是萬能的,但錢有時候真能解決很多問題。
那計程車司機只送他們到半路,顯然是真的氣極怒極了,怒氣沖沖地便將他們兩個人趕了下來。
蘇芷心的頭還有些暈,怕那司機大哥憤怒的眼神和亂揮亂舞的拳頭傷到自己,便乖巧地躲在唐淵背後,一聲都不吭。
唐淵的好脾氣再不似白天對待那些舊區居民般耐性。
他隨手掏出自己懷中的皮甲,抽出一疊人民幣便往那車蓋上扣去。
那司機看到這麼多錢,霎時便不再叫囂,最後啐了他們一句︰「狗/男女,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啊!」然後迅速抓過那車蓋上的錢往兜里揣,拉開車門便揚長而去。
小女人頭暈,額頭便從後面抵在他的背上,看他怒瞪著那司機大哥開車離去。
他的眼眸斜過來看她,她便一個勁地往他看不見的地方躲,額頭卻還是抵著他的背的,好像就想這樣,支撐住自己有些虛浮的身影。
「你還會挑干淨的地方靠。」他扯住她的手臂回了身,冷冷看著一臉無辜的小女人,真是每次看見她,都有新的「驚喜」。
「那不然 ?」她說得理直氣壯,好像天生惡心的人是他,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靜靜站在風中看了她一會,猛然便冷笑起來。
再到後來,他拉著她惡心巴拉地步行了好久才到她家的門口。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強行推開她奪了她的鑰匙就去開門,然後風一般沖了進去,邊進去邊月兌衣服。
她心中怒他,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從地上爬了起來,沖進去的時候,那男人已經站在浴室里,月兌光了身上的衣服,準備沐浴沖涼。
小女人驚叫一聲︰「你變態!在別人家里月兌衣服月兌這麼快!」趕忙背轉身拉上被自己疏忽打開的浴室門。
「進來啊!有本事你就進來啊!又不是沒見過,你進來!進來我月兌你衣服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