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僵持不下,他拽著她的手,想到那個一直尾隨著他們的男人,心情只更加郁結。
開始打聶威的時候或許並沒想把他怎麼樣,畢竟是省公安廳廳長家的公子,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能是引火燒身。
也知道聶威為了和男男的事情跟家里鬧得極不愉快,即便上次被他在街上教訓了以後,也沒有再有別的動作,只是做著一個男人所能做的最普通的事,成天的跟著他和男男,簡直是不厭其煩。
可听到她又提起上次開槍打他的事情,還有要傷害肚子里寶寶的事情,他心中便窩火得厲害。
他說︰「我們認識十年,在一起十年,中間還有個單單,就是這樣的關系,你還要背著我去找別的男人?」
余幼男睜著倔強的大眼楮緊緊盯著他寒得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別把我們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我們之間一向光明正大,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苟且的事情。」
「跟我一樣?」他當時就笑了。十年前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跟著他了,十年前的她又單純又可愛,即便明知道他不會每天都來,還是乖乖地在他送給她的房子里做好所有的飯菜,只為等他回來。
他不來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吃飯,經常是熬到晚上十點,確定他是真不會來了,才會吃飯。
有一次深夜回去,她便急性闌尾炎進了醫院。
那時候他就知道她愛他,哪怕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等著他,他亦是知道的,因為她愛他。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做飯給他吃了?
從她大學畢業,進入唐淵的酒店幫忙?
從她生了單單,又主動跟他劃清界限?
有她的時候,他同時還有過別的女人。可是這麼多年來,一個一個地換,一個一個地去了以後,惟獨她,他從來就舍不得放下。
懷了單單的時候,小女人怕他不想要,特地找個地方躲了一段時間,才挺著大肚子回來,求他讓她生,她是真的很想很想要這個孩子。
他說︰「你真要生?」
她就拼命地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哭。
他說︰「男男,你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這個孩子生了也是私生子,我不會同你結婚,我也不會喜歡這個孩子。」
她還是點頭,一邊點頭一邊抓著他的手臂求他,「我愛它,我想要它,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應該了解我的,我只要這個孩子,別的什麼都不要,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什麼都不會要,真的。」
不明白是被她那句「我愛它」打動了還是怎樣。
因為那是他的孩子,她說愛,他心里便暖暖的,一沖動,就讓她生了。
生單單的那天他其實都沒有去醫院看過她,為了告誡其他的女人,誰再犯這樣的錯誤都不會有人管。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段時間,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女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可他的女兒還是跟了她的姓,余思甜,小名單單。
他見到單單的時候她已經會叫簡單的「媽媽」和站起來走路了。
他只是想冷她一段時間,讓她知道自作主張和違反游戲規則的下場。
可他沒想到她真的扛下來了,一個人,一個人上班賺錢,一個人照顧女兒生活,沒有他,她一樣活得堅強又開心。
所以他現在是想要這個孩子的,縱然她其實已經不再需要他,縱然她可能愛著聶威,他還是極力地想要這個孩子,來彌補那段錯失的年華。
可是她說什麼?她說她殺不了他就殺她肚子里的孩子?
為了另一個男人,她不只不再喜歡他們的孩子,甚至還要殺了它?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至少她不能說不愛就不愛了,他想要彌補那些曾經,和她共同疼愛一個孩子,難道這樣都不行?
氣極之下,便要自己手下的人非把那男人打死不可。
然後唐淵就來了。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他只覺得愈發的寒冷。
幾乎是在唐淵和他說話的當口,他便舉槍上膛對準站在門口的蘇芷心的。
雪茄斜斜的叼在唇上,半眯了眼眸用槍去瞄她。
「潘,我們或許早該談一談了。」
然後就听到他說了那樣的話。
蘇芷心不知道唐淵同潘夜闌進夜總會里間的辦公室說了些什麼,她和余幼男一塊將聶威從那些人中間拉出來的時候,他一抹嘴角的血便去拉余幼男,說︰「我等你,只要我沒死就等你,等你願意勇敢跟我拼一次,我就是死也抓著你的手,絕不放開。」
余幼男笑了,閉了閉眼,說︰「阿威,你是個好男人,但我不是個好女人,我懷孕了,我又懷孕了,我們就這樣罷!你重新去找個好女孩來愛好不好?」
蘇芷心看到聶威的身形明顯一晃,似是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可他還是抓著余幼男的手,咬牙說︰「沒關系。你若願意生,它和單單一樣,以後都是我的孩子;你若不願意……不管是什麼樣的路,我都陪你一起走。」
蘇芷心被他們感動得不行,趕忙去拉了余幼男的手交給聶威,笑
笑看著他們,「余姐,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就為一個愛你的男人,勇敢一次行不行?」
余幼男搖頭,睜開眼楮看聶威的時候輕道︰「阿威,十年是個很可怕的數字。十年,不管是愛了還是愛過了,可怕的時間都會將它們變成一種習慣。我壞,因為我不只喜歡你,我更愛他。我其實一直都是愛他的,你明不明白?」
蘇芷心看聶威的樣子就像要崩潰了似的,他說他不信,他知她一定是想用這個理由氣走他,所以他死都不會相信。
余幼男突然就當著兩個人的面撩高了自己的頭發,給他們看後頸上的疤痕。
很細很小的一條淺女敕的傷痕,她說那是十年前第一次見到潘夜闌的時候,他受了重傷,毫無防備地倒在一條小巷子里時,她去扶了他起來,他條件反射揮手去擋,手中那枚龍形斜紋的戒指給劃的。
她說︰「你明不明白,這東西就像是個記號一樣。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注定一輩子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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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虛月兌得厲害,熱得一整天都吃不下東西,昏!今天只能更2000字了,明後天都萬更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