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拿了藥箱過來幫他處理傷口。
奔到他的面前,他不理她,一甩手,繼續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坐在那里,盯著一地的血發呆,整個人專注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東西。
她氣極怒極,趕忙就去月兌他身上的衣服,緊急幫他處理傷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死?」
一只大手猛然捏住她的下半邊臉,不帶一絲感情的男人的眸冷冷望過來,「是誰讓你進來的?我死不死同你有什麼關系?」
他捏她臉的手並不是十分用力,可她還是惱怒得不行,張嘴就去咬他大手的邊緣。
他自然是痛的,臉上卻並沒有一絲表情,也不放松捏著她臉的大手,好像只有這樣扣住了她才泡不掉,他才管她是不是會惱怒或者是疼痛。
兩個人誓死對抗,眼中都有種過份的堅決。
她大力揮開他的手,半仰了頭就去吻他的唇。
猝不及防的吻。
他整個人似乎一愣,沒有焦距的眼楮這才緩緩回過了神,也似仍搞不清楚狀況,看她的模樣愈加的凶狠。
「唐淵你別裝,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知道你喜歡抱我親我,我現在就給你抱給你親,但是你必須讓我幫你檢查傷口。我為你做完這些我就走,你不用這樣凶狠地瞪著我,我走了,你眼楮歇歇,別自己把自己折騰死。」蘇芷心咬了半天牙,才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幾句話。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與他交換的東西了,縱然以後兩個人各奔東西,她愛過的男人,也定不能因她受傷。
他要好好的,他要幸福快樂的,她能看得見的他的人生,一定要是漂漂亮亮的,這樣她的放手才會值得。
唐淵冷笑著看了她一會,推開她便開始自己月兌衣服。
他人還發著燒,身體也虛浮,才月兌下西裝外套、針織衫,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便開始犯暈。
重新坐回大班椅里單手支著頭,要強得要死的男人,明明已經病得不行,最後的關頭,還是要撐著那份驕傲和堅持,怎麼也不肯低頭。
他的手才落開,小女人馬上就接了過來,索性雙腿岔開坐在他的大腿上,繼續去幫他解衣服上的紐扣月兌衣服。
薄薄的襯衫阻隔著兩個人的肌膚相處,蘇芷心的小手所過之處,只覺得那些灼熱的氣息愈發的深重。
唐淵閉著眼楮開始喘息,不知道是她的重量壓壞了他還是怎樣,本就濃烈滾燙的鼻息變得更加紊亂和深重。
男人小麥色堅實又肌理分明的胸膛在她面前暴露出來時,她只覺得這男人憑的壞透,她看他的胸肌,他便看她的眼楮,兩個人都僵在那里,曖昧的姿勢,到像是她要把他怎麼樣似的。
「看什麼看唔……」話還沒有說完,後腦勺倏然一緊,被著前方男人大掌扣了頭,唇便落了唇。
她想閃躲,卻猛然被唇上的溫度燙迷了眼楮。
有些猶豫的大眼楮眨了眨,慢慢便閉了起來。
靠著氣息與感度摩挲著去解他身上的紐扣。
他的眼楮睜了睜,看著前方小女人半睜的星目,和長而卷的眼睫毛,以前他每次吻她的時候,都是極盡纏綿和勾挑。現下,像這樣一般靜靜看著她靜靜吻著她,卻還是頭一回。
他只覺得自己心中的那點陰霾愈聚愈多,無奈窒悶的氣息壓過來,痛得心都哭了,卻又發了瘋般的想笑。
她要月兌他的衣服,他自是配合的。
熱唇貼著熱唇,滾燙曖昧的氣息交融,他的舌突然一舉攻破了她所有的防線,一瞬勾纏上她的舌。只待她嗚咽了一聲,兩只小手抓著他襯衫的兩邊朝他身後月兌去,他便順勢攬緊她的腰貼近她的身體,無措的小手一下便貼在他同樣如火滾燙的胸前。
指尖下的以前全都是她熟悉的溫度感度,在一起的曾經每一個日日夜夜,貪婪頑皮的時候,她就喜歡這樣,伸這兩只嬌柔無骨的小手,故意去模索他胸前乃至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有時候是模索著玩,有時候卻是故意挑逗。但不管是什麼原因,每一次都能令得他瞬間發狂。
想到過往的曾經,她便顫抖著睜開雙眼去看他的眼楮。
他的眼楮也是看著她的,盡管因為發燒整個神經都出現了渙散的情緒,可他的眼楮里面有她,她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他似也在回憶兩個人之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也似還記得,就在這間書房里,就在這張椅子上,他也曾不顧一切的要過她。
那時他辦公,她便來搗亂。
莊嘉惠和吳姨夜里沉睡了之後,一襲低胸大紅色的艷/情小睡裙,推開門她便光腳跑進來,雙手撐在他的大辦公桌前,翹著一條小腿,嬌嬌柔柔的,隔著一個電腦屏幕的距離,咬唇看著他,問他是她好看還是電腦屏幕好看。
那段日子里,只要是被他盯著超過半小時的東西她統統都要吃醋,也總要與那些被他看的東西比個高低。
忙的時候,他會撇撇嘴,單手撐頭笑看著面前的小女人,「當然是它好看。」
惹了她的時候她便會瞬間怒起來,趕緊跑到他的跟前,擠進他的懷里,雙手去揪他的衣領,「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
它好看還是我好看?」
小女人那麼輕易便上當自投了羅網,他笑著便去攬她的腰抓她的胸,順勢在咬上她的唇瓣。
便是在這張大班椅里,他正面坐在上面,她便雙腿大開騎在他的胯間,忘情的時候,所有驚呼和嬌媚的聲音,統統都被他吞進自己的嘴里。
那時候的情形大抵同現在有幾分相似,只是她那時候勾引的意味頗重,現在,卻是一對一等價交換,一切只因為想替他包扎手上的傷口。
蘇芷心要往後腿,襯衫月兌了便是去拿辦公桌上的鑷子和消毒藥水,她真的為他去參加過短期護士培訓課程,不為其他,就怕是哪一天,他真的需要她的時候,她一點忙都幫不上。
才往後退縮了一點,腰臀便被他抱得更緊,嘴也吸得更緊。
她嗚嗚出聲,抬了手猛去錘他胸膛,可鐵打一般的男人的胸,任了她的錘,就是憑的一點動搖的痕跡都沒有,只將她抱得更緊吻得更深。
她正惱怒,說好了劃清界限的,若不是為了他的傷,她斷不會再做這些不應該做的事情。顏顏的未婚夫,顏顏的未婚夫,你現在到底在干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
「啊哦!」
門邊一聲輕響,蘇芷心慌忙斜了眼楮去看。
門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小的自然是蘇諾,張大了圓圓的嘴巴看著書房里的風景;大的是負責照顧他的保姆,動作也是迅速,完全不等小女人掙月兌開來解釋點什麼,馬上抱起小家伙旋身便去把門拉關上。
蘇芷心尷尬得恨不能去死,推拒著面前男人的胸膛,只覺得他們現在這個姿勢,她勾引他她把他怎麼樣的意思比什麼都要濃厚。
氣息轉換間,她只覺得整個人的大腦越來越昏,他的氣色也不是太好,明明便有些喘不過氣來,還要這樣拼了命地去吻她,很快便因為缺氧而胸膛劇烈起伏起來。
就快昏倒以前,她用力捶著他的胸口,終于在生與死的邊緣,暫時逃離了他唇的糾纏。
逃了唇卻逃不了擁抱。趴伏在他肩頭大口地喘著氣,兩片唇瓣微微地腫脹著,她心里又懊惱又甜蜜,既恨他又眷戀,莫名其妙的情緒統統在這一刻交叉。所有的理性到底戰勝了感性,就趁他虛軟得再無半點反抗能力的當口,快速從他的腿上跨了下來,抓過醫藥箱便開始替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唐淵仰躺在大班椅里,一邊深呼吸去穩定情緒,一邊通過閉目養神去忽略心里的那點陰霾,和手臂上小女人指尖淡淡的余溫。
她替他全部都處理妥當,便要旋身出去拿睡衣幫他換上,卻在剛起身時,一把教他抓住了手腕。
「真好笑,一邊要同我劃清界限,一邊又要跟我接吻;一邊裝作毫不在乎我的樣子,一邊又要為我做這麼多事情。我搞不懂你蘇芷心,還是在你眼里,我便同你之前那個喝多了酒在街上發瘋的男朋友並無二異?
「你是同情心泛濫了還是怎麼著?還是你要學著當時的樣子,戳著我的胸口跟我說,因為你不再愛我了,所以我就是個狗屁!因為你不再愛我了,所以我愛你也是白搭,除非是你願意,不然誰愛上你誰都是狗屁!」
他的聲音都帶著些飄渺的重音,甚至說完便開始快速的喘氣。
她知他現在要費多大的力氣才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他的體力其實早在銀橋那里便已支撐不住,不然不會拿車鑰匙都拿不穩,慌忙沖出馬路攔了輛出租回來。
別人不了解他,但她一定是懂的。
因為懂,所以才愛得更加義無反顧。
「你別這樣,我先去拿件衣服給你穿上,免得著涼。」
「你說,你現在不說清楚哪都別想走。我們之前在一起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假到隨便什麼人過來,只要她說她愛我你就會退讓?蘇芷心,我他媽在你心理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沒有潘沒有顏顏,哪怕隨便一個什麼女人冒出來想同我結婚,你是不是就要讓開?你是不是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就擅自替兩個人都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