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的唇一觸上她的唇,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的大掌貼在她柔滑細膩的小臉上,輕輕拍了她一下,示意她專心。
她又氣又怒,抬手便去打他的胸口,眼淚卻掉得更凶。
「你說……」他的聲音沙啞,唇貼著唇,似也因為她的痛和難受而更傷了幾分,「你除了是我的女人還是別的什麼?」
她眨著如水雙眸,看著面前活生生的男人,所有的柔軟便在頃刻間崩塌,抽泣著搖頭,「不是,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個小女人……」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哪怕是一個電話,一封E-mail,為什麼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他氣怒著咬了她的唇,好像非要在此時此地听到她的答案。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變成那個樣子的,我真的不知道的……」抬了手就想用手背去捂自己的眼楮,卻叫面前的男人給抓了個正著,只用綿密的細吻去替她擦干淚痕。
她的心映著他的心,所有的悲喜交加都在那一刻,化作了全然的心心相惜。
「淵,那我怎麼辦?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你說過哪怕已經不再愛我,也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的……你是不是忘記了?
「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對我說過,你願意為了我放棄唐家的一切,跟我一起離開這里。這些話都是你說過的,我甚至幫你去掣肘爸爸,讓他不敢再在其他董事的面前忤逆你的意思,若你也不幫我,爸爸如何會放過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它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可以不要我,但你如何能不要它啊……」年思思哭叫著的聲音傳了過來,蘇芷心整個人猛然一驚,側轉頭就看到愈發崩潰的年思思。
她那模樣……當真一點都不像說假話的樣子。
蘇芷心一猶豫,唐淵就皺了眉。
一把將她攬腰再抱了起來,唐淵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就抱著她,從電梯向門外走去。這條路其實也並不算太長,但總有些人想上前搗亂或是求情,那些凶悍的保鏢們攔了一個又一個。公司外面又全部都是記者,舉著攝像機和照相機一陣狂閃亂拍,兩個人的周圍,只愈加的混亂。
這個身形精瘦卻也強壯、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一臉漠視,淡看著眼前的一切,犀的眼眸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視如無物,如臨天下,仿佛所有人都在他的面前了,卻沒有一個能真正入了他的眼。
蘇芷心整個人尷尬得不行,兩只光果在外的小腳丫和身上狼狽的模樣襯著他的精致無雙,到更顯得她與他的不和諧。
她要掙月兌,卻叫他快速幾下抱了就甩進停在門口的車。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姚特助,見他們上了車便加速往前開,躲過所有的人們。
一前一後兩輛保鏢的車將他們的車夾在正中往前開去。
上了車她才想起人群中那最後一瞥,年思思幾欲崩潰的神情。
她的模樣實在不像是作假,縱然自己堅決相信他說過沒踫就是沒踫的話,可是既是下了藥面對的又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他如何能不動心?他如何能把持得住?
她自是信他說過的話的,也同他說過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但他一定不可以騙她。
可年思思的理直氣壯和崩潰的神情仿佛還歷歷在目。
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一個女人如何能大膽到挺著別人的肚子來哭天搶地地問他要個說法?
年思思也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她也有她的驕傲和她的堅持,再是愛了,也斷不可能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想到最後的場景,想到辦公室里她的似笑非笑,以及大堂里唐源漠然轉身的背影,蘇芷心忍不住去看旁邊的男人,「你怎麼不去看看她?」
純粹的疑問,並不摻雜多少私人感情。
唐淵睜著犀利的雙眼定定看了旁邊的她一會,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抓過她的小腳便替她去擦踩髒了的腳底心。
蘇芷心一陣尷尬,姚特助從後視鏡里看了身後的兩個人一眼,眉眼帶笑,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蘇芷心急得要抽回自己的小腳,「你干什麼?」
「幫你擦腳。」他說得理直氣壯而且天經地義,就是抓著她的腳踝不放。
「誰要你擦?你這個神經病,我在跟你說什麼你在跟我說什麼?我的腳髒,不許擦。」她現在又羞又惱,無論如何都沒法將眼前這個抓著自己小腳認認真真去擦的男人,同先前在公司總部趾高氣昂器宇軒昂卻又君臨天下的男人聯系在一塊。
剛剛的他,揮斥方遒的模樣當真像個帝王。
可現在……抓著自己腳的男人,實在是讓她止不住的尷尬。
唐淵見她尷尬便擦得愈發起勁,擦完了左腳還低頭下去親了親她的腳趾,看她一副臊得恨不能撞死在車門上的模樣,他便覺得好笑得不行。
「我知道你想同我說什麼,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為我做過些什麼。對那些曾經愛過我和我愛過的人我只能感到抱歉。
「所有人都以為你在倫敦出了事故永遠離開我的時候,我幾乎什麼都不敢看也不敢听,我只是相信
,總有一天,你會回來,回到我的身邊。
「我信你便如同你信我一般,我听佣人說起過思思來家里看我的事情,以及你對她說過的話。你說不管她說什麼,你信我,你都只信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這點我真的感謝。
「你知道我醒來時看到你在我身邊,那種滿溢了整個胸腔無法言語的歡快和感動嗎?你又知道我听到家里的人說了,你這些日子以來為我做了那些事情後的感受嗎?我為你感到驕傲,我甚至感激你心疼你卻也更加的愛你。
「失去過一次的人才會更加明白珍惜的含義。
「我擔不起任何再失去你的風險,不管是任何讓你感到不開心和不快樂的人,還是……思思。
「只要你還在我的身邊,其他的人,又算得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