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威被葉波那重重的一拍給痛彎了眉眼,卻仍恨恨咬牙忍著,伸了手去拽他,「不能說,你什麼都別說。什麼以身相許不以身相許的,你別嚇著她,不然我揍不死你。」
「喲!這就揍上我了?」葉波听著就回了頭直搖,「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你這里根本就是屁話。你說你為了一個女人,究竟做了多少糟踐兄弟、糟踐你自己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葉波一說這話聶威便不愛听,擰了眉不去理他。
葉波說完了也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些什麼東西,抿了抿唇過去拍了拍聶威的肩,「你的事情哥們兒不管,但哥們兒總歸想提醒你一句,搬到啥小區里同別人當了什麼鄰居又能改變些什麼事情?你是官二代,她是黑社會大嫂,就算她本身同那黑社會沒多大關系那也沒你什麼事情。你就算再能耐,某些身份上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就算她願意,你爸你媽那一關,你也永遠過不去的。」
聶威沒再同葉波說些什麼,起身將一旁的外套往身上一披,便開了他辦公室的門往外走。
出來了,便看見余幼男抱著小單單在走廊上哄著,似乎是怕剛才的事將她給嚇著了,這會正一個人滿盈了雙目的水霧,用最動听柔軟的聲音哄小家伙睡去。
見到他出來了,她便快速奔身上前,「你沒事了嗎?你是不是沒事了?」
身後的葉波看了看他,又側眸去望了望面前抱著孩子的余幼男。點了下頭便轉身從這里離開,聶威的事情他不想管,但作為朋友,他也確實是不喜歡身份背景都太過復雜的余幼男。
一塊打車往回趕。
听鄰里鄰居的意思,先前確實是有警察來問過話了,說是好像在她家里听到槍響,只是上去砸了門,也沒有人在家。
余幼男笑笑點頭說︰「是的,我出門出的比較早,大概是爐子上炖著東西,高壓鍋炸了,才會發出那樣的聲響。」
與她說著話的鄰居只不住的搖頭,「我就听著那聲音不像,還以為你在家里出了什麼事情。不過現在看到你和單單兩個人都好好地站在這里,我們也就放下這個心了。只是公安那邊有交代了說,讓我們提醒你一句,明天最好還是到局子里去備個案什麼的,把事情原委都給交代清楚了,不能讓大家白報這個警。」
余幼男慌忙點頭應下了,這才在那鄰居側目望著她身後的聶威時,打開自家的房門進得屋去。
小單單已經睡下。她放了她在床上,旋身出來便望著坐在沙發上的聶威,整個人站在沙發的邊上,並不說話。
「你學校的事情我基本上已經幫你搞定,你明天就只管安安心心去上學就可以了。至于你繼母和妹妹那邊,如果你們的感情不是真的好得不得了的情況,你別管我用什麼人,總之我自會找些朋友去警告了她,讓她曉得,不光是黑社會她可以怕,還有那麼些人,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敢惹的。」
聶威一說這話余幼男便微微低下了腦袋,「……我知道。葉醫生都同我說了……」
聶威皺了眉,這該死的葉波,「他同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像我……像我這樣身份背景復雜的女人就應該離你遠點,長此以往,只能是害人害己……」
「別听他瞎說,他那人就是這樣,嘴臭。」
余幼男搖了搖頭,「其實他說的也確實是實話。你身家清白,而我的過去卻一團糟一團亂,我自己不學好也就算了,萬萬沒有拖累別人的道理。」
她這樣一說,他便一下蹙了眉,抬手去推了下她的額頭。
余幼男的腦袋莫名其妙地向後一仰,剛回歸正位便伸了手去扶自己額頭。
「沒發燒吧?」聶威一副不帶好氣的模樣,「沒發燒就給我閉嘴,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啥叫不學好?啥叫拖累人了?你是我誰你就拖累我了?我這都還沒跟你怎樣,你是故意暗示我應該對你怎樣呢吧!」
「我沒。」聶威這麼一說,余幼男便慌忙擺了手澄清,似乎與他就是這樣,自己多想解釋清楚與劃清界限什麼的,他卻總能讓人崩潰地覺得,好像所有的道理都是站在他那邊似的。
「‘沒’你就給我閉嘴,少跟我說些讓我頭疼的事情。」
他的話落,便低了頭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我要喝水!」安靜過後,聶威一聲輕喚,一下便嚇了面前的余幼男一跳。
她慌忙奔到飲水機前給他倒了杯水。
他側頭便「嘁」了一聲,說︰「葉波還跟你說了些什麼?關于我家里頭的事情,他還說了些什麼?」
「沒了。他就說你跟我們都是不同,就算我們現在是朋友關系,對你的影響就已經很不好了。而且剛才,你本不需要帶著我們一塊從現場離開的。你之所以那樣做了,是因為你不希望把這件事情鬧大了牽扯到我的身上,也不希望……因此而傷害了我所在意的人,最後害我傷心難過。葉醫生他希望我是個聰明人,最好懂得你這樣的犧牲我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回報。」
聶威挑了唇,「嗯,你是個聰明人,那我的回報呢?」
余幼男抬了眸看他
,微微咬了下唇,又輕輕地低了下去。
「傻瓜!」他忍不住輕笑出聲,抬手又去戳了她額頭一下,「我跟你做朋友是長長久久的事情,不爭朝夕,別真把我看得跟大灰狼似的,你又不是小紅帽,矯情。」
她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已經站起身拉開了她家的大門準備出去。
「其實呢!你啥啥等價交換的理念也不全是錯的。這樣吧!除了每周一餐以外,你要再想回報我點什麼,那就不要再去介意葉波跟你說的那些個事情,他說的那些個事情你就不要往心里面去。你平常怎麼對待朋友的就怎麼對待我便行了。當然了,你要是願意,那也可以適當再對我比他們好一點點,譬如飯後再附送一個香吻什麼的。」
同他說話便忍不住想笑,她吶吶站在門口,只有同他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