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絕愛︰就做狐狸精 余幼男vs潘夜闌or聶威的殘情絕愛(完)

作者 ︰ 林淵羨魚_hx8

是在潘夜闌「蛟龍會社」樓下的一間咖啡廳里見到阿昌的。

阿昌還是老模樣,听著挺江湖的名字,人一出現,卻是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老遠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余幼男,過來便恭敬喚了聲,「嫂子,因為要過來見你,所以特地去換了一身西裝,潘爺說了,這樣面對嫂子,才不失體面。」

余幼男坐在情調極好的小咖啡吧里,遠遠看到阿昌走來,竟恍惚得以為,還像曾經的某個年歲,他還是那個跟在潘夜闌身邊的小跟班。

阿昌過了來,余幼男便抿唇沖他笑了一下,「坐。」

阿昌坐下便遞了手中的一個小盒子給她,說是本來打算帶她到樓上潘爺的辦公室里去取的,但他自己左右尋思了一下,潘爺的交代里只說,那保險箱里的東西是每年夏天都要給她一件的。

一年一件,不可多,亦不可少,總共十件,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年到後來決定相知相守的那一年。

每一件禮物都是一場補償,亦是潘爺的心意,代替之前十年,未完整的一切。

余幼男勾唇笑了笑,一言不發,只靜靜接過阿昌遞來的黑色絨布小盒子。

阿昌送完了東西轉身就走,獨留余幼男一個人在原位上,拆著面前的小盒子。

盒子打開了,一對細小的發夾,上面是兩顆殷紅的櫻桃。

她只記得自己邂逅他的那一年,後院的小巷子里,他身受重傷倒在地上,那時她便一身白裙,烏黑的長發瀉下,只左頰發畔別著一對殷紅櫻桃的發夾。

余幼男單手捂了唇,望著那對小發卡,一下便怔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記得。

原來,即便他曾經誤以為那個將他救起的小女孩是別的女人。但這麼多年後的今天,再是朦朧的意識里,他卻終究是記得她的。

將那黑色的小盒子收進包里,她又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一會,喝了一杯特濃的卡布奇諾,又吃了一小塊巧克力布朗尼,待那微苦微甜的感覺蔓延全身,這才站起身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出來了便接到蘇芷心的電話,只說是已經把小蘇諾送到她家里頭去,開門的人是單單,她現下有事離開,放兩個孩子在家里應該沒有問題。

「好的,麻煩你了,芷心。」

「別這麼說,余姐。對了,我到你們家的時候,听單單說聶威很快就會回來了。」

「嗯,是的。」

「那你與他……」

「就是現在這樣,挺好的。」

「可我听單單說,聶威不是只想要這樣。他問過單單的意思,就連雙雙都很喜歡他,他想要跟你們成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其實你們……」

「不說了。」不等蘇芷心把話說完,余幼男直接就把它打斷了,「不說這些了好嗎,芷心?我還要到幼兒園去接雙雙。」

「……好吧!你同他之間的事,我以後都不再說了。我知道你做事有你自己的主張,但我只希望你記著,不管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永遠都會支持你的。」

輕聲謝過了蘇芷心。

余幼男掛斷電話便自己開了車去幼兒園,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便與其他家長一樣,等在幼兒園的門口,等接自己的小孩。

不到一會幼兒園的大門便開,陸陸續續有牽著排著隊的小朋友的老師從里面出來。

「媽媽……」一聲叫喚,一個留著妹妹頭的小女孩便奔了出來。

「雙雙。」余幼男蹲身下來,幫女兒擦了擦額頭的汗,「今天在幼兒園好不好玩?」

「好玩。」小家伙乖巧地點了點頭。

余幼男掏出包包里的紙巾幫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最後從包包里拿了那個黑色的小盒子出來。取了盒子中的櫻桃小發卡,別在了女兒的頭上,這才蹲在原地緊緊擁抱了一下女兒,牽著她的小手一塊向著停車場的方向走。

單單與雙雙,這便算是她與潘夜闌一起的十年,他送給自己最珍貴的禮物了。

******

聶威很快回來,從墨爾本帶了許多禮物,有單單的,也有雙雙的,不過才下飛機,便什麼也不管不顧,第一時間便奔了過來。

單單到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收了聶威的禮物便牽著雙雙的小手趕緊往房間里遁。遁之前還看著聶威一陣竊笑,「聶叔叔,我媽媽就拜托你了。」

余幼男那時正在廚房里面忙活,聶威喜歡吃她做的菜,每次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到這里,嘗嘗她的家常菜。

她正好端了杯混著紅棗枸杞菊花的茶出來給他,一下便听到單單同他說的話了。

余幼男皺了眉,推了杯子到他面前,「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缺氧的環境里一般都比較干燥。喝點清火又補氣血的東西,幫助你恢復元氣。」

聶威低了眸去看自己面前的東西,就在她的小手要離開那只透明的玻璃杯時,一把將她抓握住了。

「聶威……」

「我在。」

「你不要這樣!」余幼男急,慌忙便去望女兒房間的方向。

「不要怎樣?」他唇畔的露了絲笑意,眸底卻忒的有幾分苦澀的味

道,「不要喜歡你還是不要抓著你的手?你做夢。這次同墨爾本那邊公司的合作案本來要再留我半年才能回來。可是我等不了,才離開K城半個月我就覺得自己的心空得厲害。別逼我說些自己都受不了的酸話好嗎?我就是想你了,慰藉一下這顆受傷的賊心可行?」

余幼男咬了唇,想笑又笑不出來,卻因為想到前兩天發生的事情,還是緩慢地從他的大手中掙月兌了出來。

聶威剛有一刻的失神,立馬便听到余幼男輕聲細語的聲音,「你才回來就應該回家去,離開了這麼久,你爸媽一定也很想你。」

「也?」聶威挑了眉,端著面前的玻璃杯輕喝了一口杯中的東西,「這個‘也’里面也有你?」

余幼男一急,便又听他笑著打趣的話︰「知道了,你不喜歡開玩笑。我爸媽那我會回去,也不急在今天。」

「嗯。」

她點了頭就旋身進廚房,繼續忙灶台上的事。

「聶叔叔。」小單單大抵是听到客廳里老半天沒什麼動靜,這才拉開了臥室的房門出來,眼巴巴地望著沙發上的聶威。

「怎麼了?」聶威放下杯子便伸了手向單單,單單剛要邁步過去,雙雙卻跑得更快,飛撲著從臥室里出來,一頭便栽進了聶威的懷里。

「雙雙畫畫了,媽媽、姐姐、叔叔,快快樂樂的一家,咯咯咯。」雙雙在聶威面前展了畫,便開開心心地笑了起來。

見小雙雙笑了,聶威便微一使力,一把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我看看我看看。嗯,真不錯,雙雙把媽媽畫得好漂亮啊!」

「不是,聶叔叔,你听我說麼,你先听我說麼。」見小雙雙得了寵,單單也趕緊湊上前來說話,「你做快樂雞翅膀給我吃麼,我好想吃你做的可樂雞翅膀。你離開這一個月媽媽也有做過給我們吃,可那味道怎麼都是不對,我就想吃你做的,雙雙也想,你做麼你做麼。」

「單單!」大抵是听到女兒在客廳里說話的聲音,余幼男拿著碗筷到餐廳擺盤,听到女兒的要求一下便皺了眉,「你聶叔叔剛剛才下飛機,十幾個小時的長途,不帶這樣折騰人的。」

單單的臉剛剛一垮,聶威便立馬笑著回身,「沒事兒,做個可樂雞翅膀而已,費不了什麼事。你冰箱里沒有可樂和雞翅膀,我到附近的超市去買一點去。」

聶威說完便作勢起身離開,他一起身余幼男便皺了眉看了眼女兒,「聶威你別去,這都快吃飯了,快別出去折騰了。可樂還有雞翅膀什麼的,明天我從餐廳回來就去買。」

一听沒有可樂雞翅膀吃,小單單立馬便扁了嘴,站在那里一副特別無辜的模樣。

「沒關系。」聶威說著便往玄關處走,打算穿了鞋這便出去,「反正我也想去超市里面買點東西。你冰箱里的東西確實是太少了,明天你餐廳里面還有別的事忙,我趁現在沒事,可以幫你多提一點東西回來。」

「聶威!」余幼男見再叫不住他,只一急,「那、那我跟你一塊去超市吧!」說著便開始摘身上的圍腰,為自己家買東西,總不能讓他掏錢吧!

「行。正好除了可樂雞翅膀以外,我還想做點別的東西。」聶威笑道。

「別的東西?」余幼男走到玄關處,正一邊穿鞋一邊抬頭望他。

「嗯。除了可樂雞翅膀,我還會做可樂雞。」

「嘿嘿嘿……」

本來是聶威半開玩笑的言語,大客廳里的小雙雙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拿著自己先前的畫作,自己咯咯咯第一個笑出了聲音。

******

兩個人一塊去了超市,買了差不多一個禮拜的吃食,余幼男又轉到冷凍櫃那,想為兩個女兒挑幾份早餐要喝的女乃。

「雙雙不喜歡草莓味的牛女乃。」

余幼男剛剛拿了大盒的草莓味牛女乃放進手推車,就被聶威又給拿出來放回了原位。

小女人微微一驚,淡淡側了眸望過來,「你怎麼知道這牛女乃我是幫雙雙拿的?」

聶威站在一排排牛女乃架子前,重新挑了一盒大的麥香女乃放進手推車里,「你從來不喝果味的女乃,單單喜歡純牛女乃,你也已經幫她拿了,這盒草莓味的牛女乃不是給雙雙,還會有誰?」

聶威的話落,余幼男便淡淡紅了眼眶。

「怎麼了?」聶威看著她勾唇一笑,大手輕輕抓握上她的胳膊,給她以支撐,提醒她不要太傷心難過。

「前兩天我去見過阿昌了。」

「嗯。」

「夜有東西留給我,是一只紅櫻桃的小發夾,我給了雙雙。因為她從出生就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她的爸爸……」余幼男說到這里,便撇開頭淡淡抿了一下唇角,強忍所有的傷心。

「沒事。」聶威勾唇笑了一下,一把便將她拉拽進自己的懷里,「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等雙雙再大一點再告訴她潘夜闌的事情。單單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只說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兩個孩子都這麼懂事,你應該開心不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閉了眼,還是忍不住吟吟哭了起來,也許現下她心里的難過,當真便不會有人真的懂。

******

還是讓聶威在家里吃了晚飯,他做的可樂雞翅膀兩個孩子都喜歡吃,餐桌上歡歡快快的場景,還是讓余幼男這些天以來所有的不開心稍微消散了那麼一些。

聶威吃完了飯,她便送他出門。

臨到門口了,他才又伸手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到今天為止,我們認識多久了?」

她懵懂,輕輕撇了頭,似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聶威的大手捏拽著她的胳膊,輕輕晃蕩了兩下才道︰「十二年零三個月又十八天。嗯,剛認識你的那年我才二十四歲,沒想到一轉眼,都已經是個快奔四的糟老頭子了。」

聶威這樣一說,余幼男才仿佛驚覺了什麼,剛剛張了嘴便被他打斷︰「我不奢求認識你的時間會比他久,我也知道,他在你心里的這個位置別人根本就沒辦法代替。那就不要代替好了,反正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你。第一個十二年我已經過過來了,再一個十二年,只要你還不討厭我,只要你覺得我還沒有老得那麼惡心,那不管是傷心還是什麼,都記著,有我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

余幼男一听便顫抖了一下,怔怔望著面前的聶威,還沒來得及說上些什麼,他已經轉身從別墅門口消失了。

「媽媽……」

單單就站在她的身後。

余幼男听到女兒的聲音,這才帶著滿眼的彷徨與懵懂回了頭。

「我也很想爸爸。」女兒輕聲說話的聲音,「可是聶叔叔我也是真心喜歡。我喜歡爸爸,是因為他是我的爸爸,雖然他之前傷過你的心也傷過我的,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我們在一起,所以我愛爸爸。」可是聶叔叔……我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了。好像我認識他的時間比爸爸還要早。在我最需要爸爸在身邊的時候,陪著我們的一只都是他。還有雙雙,雙雙還沒出生之前,聶叔叔便在我們身邊了。

「我知道他喜歡你。爸爸也喜歡你。」我和雙雙都不會分,不知道爸爸和聶叔叔之間,我們應該更喜歡誰。

「但是我不喜歡看見你哭的。諾哥哥跟我說過,他媽媽偶爾想起悠悠的叔叔就會自己躲起來哭,你也是一樣的,只是你比他媽媽要幸運得多,因為你還有聶叔叔……」

「單單!」余幼男一驚,一下便喚住了女兒,「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沒誰教我說,是我心里一直都這麼想的。」小單單扁了嘴站在那里,一副並不打算妥協的模樣,「爸爸的事……我也很傷心很難過,可是每次看到聶叔叔站在我們家門外的巷子里抽煙,我也很難過。」

單單說完了便轉身離開,獨留余幼男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久久無法回應。

茶幾上的手機開始大響了起來,大作的鈴聲吵得人耳朵她疼,她還是只有快步過去,一把將電話接起來。

「是我。」聶威媽媽的聲音,也不等余幼男在這邊說話,立馬便道︰「小威回來了,他在你那里對不對?」

「嗯,伯母。」

「你別叫我伯母,我不是你伯母。余幼男你說,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跟他做朋友已是不該,你的身份背景一說出來就只會害他和他爸,可你現在還讓他上你那去待著,你說你是想毀了他還是毀了我們?」

聶母在那邊說話,越說便越傷心。

悠悠掛斷了她的電話,余幼男皺了眉頭,拿著手機,安靜站在原地。

聶母那邊消停了會又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已經幫聶威安排好了相親所有的事情。這次真是再耽擱不得了,再過幾年他便真的四十歲了。她和老聶還想要抱上孫子,也不指望余幼男同他們兒子當真斷得干干淨淨了,但就希望,她多少能有些自覺,便再耽誤聶威的青春了。

掛斷了手中的電話,還來不及喘氣,聶威的電話便來。

「是我。剛剛跟誰通電話呢,這麼長時間?」他總會那麼敏感,第一時間便能察覺到所有的不對。

「沒有。」她的聲音不過哽咽了一下,他那邊便猜到了所有。

「男男。」

「嗯?」

「我爸媽要是打殘我了,你會收留我嗎?」

她懵懂,似听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我可能就是這世上最混的兒子了,我做了壞事,他們肯定不會原諒我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累了,也不想要再折騰了。」

「你做了什麼壞事情?」她的眉眼一跳,以為他指的是與自己的事情,立馬張了嘴又道︰「我……」

「我在墨爾本做了一個小手術,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他貌似雲淡風輕的聲音。

「聶威!」余幼男驚得大叫了一聲,「你說什麼!?你、你怎麼能……」

「我這人腦筋比較簡單,認了死理便轉不過彎來。你懷單單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我替她換過尿片也喂過她吃飯。她學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我是誰,卻還是叫過我一聲爸爸;她學步的時候,也是我在她前面等著她;還有後來的雙雙,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所以在我的心里,她們就是我的女兒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不管再過多久,她們都是我的女兒。」

「不是,聶威,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可以?」余幼男整個人突然又驚又慌到了極點。

那邊的聶威卻是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才說道︰「我真想再等你下一個十二年,只是我怕……也許到底等不到最後了……」

沒有听清楚他在那邊說了些什麼。

待到電話徹底掛斷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先前,單單說過,他喜歡站在他們家附近的小巷子里抽煙。

快速奔了出去,奔到那可能的小巷子里。

可是巷子里空無一人,只有那昏黃的路燈下面,散著一地的煙灰。

慌忙給聶威掛了電話過去,可不是沒有人接,就是不在服務區。

仔細去回想了一遍白天發生在自己周圍的事情,他一切如常,似乎還是原來那個聶威,可卻怎會沖動地,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後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又慌又亂,卻到底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也是那之後,居然又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她再沒有見到過他的面。

******

聶威的父親很快便從省公安廳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坊間的傳聞,只說是因為家里的一點事情,聶廳長也確實是到了年齡,想先退下來幾年,等到保密期過了,才好辦理護照什麼東西到國外去。

余幼男偶有听溫澤凱說起這些官家的事情,溫澤凱的老爹溫市長也是從位置上退下來後便調任到省里頭去了。听著溫澤凱的口氣,同為官二代,多少對聶家的事情還是有些耳聞。只說是聶家獨子聶威大概是生了病了,老兩口傷心得不行,聶廳長也心力交瘁得很,先從位置上退下來,好休養生息。

余幼男听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聶威消失兩年多以後的事情。

這些日子她總是反反復復想起他同自己說話的模樣。

那天從她家離開的時候他明明一切都還是好的,也說要再等她下一個十二年,他明明就是說過的。

依然為唐淵還有蘇芷心料理著他們的餐廳。

偶有听說關于聶威父母的事情,只說是這一折騰,老兩口都憔悴得不行。

知道她們或許並不想要看到自己,但她還是主動去看過他們一次。

來開門的人是聶家的阿姨,看了看余幼男便回頭去望沙發上的聶母。

聶母只是深一呼吸後,扭了頭並不搭理。

******

沒人知道聶威去了哪里。

包括他的父親母親,除了從葉波那里听說,他確是生了病,不得不到國外去醫,卻根本沒有人能得到他的面見。

第三年年末的時候,聶廳長中風進了醫院。聶母左右尋思著,慌亂得不知所以,是剛好到家里來看望他們的余幼男,咬牙背著聶父便往外奔。

一年一年的過,一年一年的等。大家都沒有辦法,尋不著聶威,就只有通過葉波偶爾接收的郵件了解到聶威在墨爾本的情況。

自聶父從位置上退下來,而聶威又失蹤以後,照顧著他們的人,就換成了余幼男這個小女人。

他們未必就待見了她,但除了工作與照顧兩個女兒的日子,她便多有時間想代替著他,好好照顧他的父母。

聶父聶母不滿意的時候,自然也沒少給了她臉色看。

但日子總是這樣一步步挨過來的。

身份上的東西她沒有辦法改變,與潘夜闌曾經的一切她也永遠不會忘記,只是心里的某個位置,到底是為那個等了自己也守了自己十二年的男人心碎。

******

又幫葉父熬好了中藥。

余幼男擦了手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手中便一小碗黑漆漆的東西,交到聶家阿姨的手上,便說︰「我先回去了,這藥還熱著,你記著提醒伯父趕緊把藥喝了,要是覺得苦,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里有我上次買的話梅,你拿出來給他含含,含一下就行了,他不喜歡吃太酸的東西。」

「嗯,余小姐你走了?」

「走了,我還要回家給孩子做飯。」

「夫人前兩天咳嗽咳得厲害,精神好像又不大好了,昨天我還看見她自己配了好多藥吃,我提醒了她來著,但她自己總說沒事,夜里便哼哼著說頭暈得不行。」

「她都吃了些什麼藥?」余幼男皺眉。

「就那藥箱里頭的藥,我也不知道她吃了些什麼,就是看見好大一把,起碼四五種藥。」

知道聶母現在還不大待見自己,余幼男躡手躡腳,還是悄悄尋到了樓上,開了門,便靜靜去望海在小睡的聶母。

自聶父中風以後,聶母便與他分了房睡。現下余幼男進得房來,第一眼便看到即便睡夢中還在哼哼的聶母。

過去細看了來,聶母大抵是做過什麼噩夢了,這樣睡著也不安生,早便沁了滿頭滿臉的薄汗。

余幼男過去,掬了小塊的帕子幫她幫額頭的細汗拭去。

「小威!」聶母一生驚叫清醒過來,看到面前的人是余幼男,雙眸頓時都是怒與怨氣,張嘴便罵了她的不是。若不是她這個黑大嫂,聶威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他父親也不會為了兒子,而選擇從原本的位置上退下來。

聶母罵人,余幼男便都一一听著,任了她的打罵。

待到聶母罵夠了也哭夠了,她便依然舉著手上的帕子,幫聶母把儀容儀表整理清楚。

臨從聶家出來以前,她又蹲在一樓的電視機櫃前,整理著櫃子里的雜藥,把聶母和聶父用不著的藥都換了個口袋裝好,讓阿姨換個地方藏著,別再讓老兩口亂吃藥。

又從新打理了一遍兩個人的生活,她這才到玄關處穿鞋準備回去。

阿姨在門口喚了她一聲,說︰「余小姐你人真好,不是兒媳婦都比兒媳婦孝順公婆。老爺這些天的精神比原來好上許多,說話也能正常一些了,剛才還同我問起你的情況,我說你去照看夫人了,他只是‘哦’了一聲,沒再說別的東西。其實我都看出來了,他們雖然嘴上說說,但其實對你已經沒原來這麼惡劣了。」

余幼男笑笑同她道了別,從聶家出來的時候輕一抬頭,這才覺得天空晴好,極爽朗的天氣,心雖然還是空落落的,卻忒的覺得溫暖。

自己沒有開車,就順著這條長而平坦的小路一路走,一路去看沿路的風景。

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又回想了太多關于曾經的種種。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接到葉波的電話,「你知道聶威的事情嗎?」

「他又給你發郵件了?」

「是也不是。你也知道他幾年前離開是因為他的身體里長了腫瘤,不想你同他父母傷心難過,所以才選擇了離開。只是不想,這一走就這許多年,若是他現下回來,你同他……算了,我也不說這許多沒用的東西。就是想安心問問你,他守了你這麼多年,這一次若真回來,你可願意……」

葉波的話只說到一半,這還拿著手機的小女人,竟就直愣愣地站在小路上,望著面前的場景說不出話。

那是一輛明黃色的出租車,不過就在她近前十幾米處停了下來。

有人打開了車門,緩慢從車里挪了出來。

余幼男怔怔望著,那熟悉的人,熟悉的笑容,似乎當真便是幾年以前,那個開著玩笑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

「聶威,我叫聶威,原先跟你是同一個學校的,只是我早你兩屆畢業,還有你的師兄葛偉峰,我跟他是極好的朋友。」

「我不是吧!看起來就這麼像壞人?要不我現在就給你師兄葛偉峰打一通電話,你問問他,我平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就算再壞,你一無錢二無身段,還挺著這麼大個肚子,我到底是能把你怎麼了?」

「是不干我的事。可你師兄有一句話說錯了,我是沒賊膽,但賊心我是有的。余幼男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吃住家飯就是好啊!不像我們這些大男人,自己做不來飯工作又忙,一天到晚吃全是味精的盒飯。啥地溝油,啥蘇丹紅,哥玩的就是免疫系統。只要吃不死就行,對吃早不敢有那麼多要求。」

「知道你不需要人幫,知道你堅強。但我就是見不得你不好,實在扛不住的時候,記得我是個二百五就行了。

「第一個十二年我已經過過來了,再一個十二年,只要你還不討厭我,只要你覺得我還沒有老得那麼惡心,那不管是傷心還是什麼,都記著,有我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

那些一幕幕,那些說過的話與曾經,全都在她面前放電影似的飄過。

面前的聶威,抬了眸同對面的她微笑,她便一下捂著唇,搖著頭站在原地,滿盈了雙目的痛。

「也許我不是你這輩子最喜歡與最愛的人,但我會一直努力,讓你不要將我忘記……」說話的人是聶威。

余幼男張了張唇,葉波還在電話的那頭喊︰「喂?幼男你還在嗎?」

這就掛斷了電話,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

他回來了,下一個十二年,他到底是回來了……

(全本完!!!)

……………………………………

PS︰(以下文字不在計費範圍之內,大家放心閱讀)

這一更8000字+,余姐的番外就到這里,全部完結。唐灝慊的番外還有悠悠的番外魚不會再寫了,但不排除後面重新開文或在其它文里穿插的可能。到此為止,狐狸精全文內容正式完結,謝謝所有支持過魚也閱讀了狐狸精的親們。

余姐的番外也許不是最完美的,又也許,為著這兩個男人,總是有著這樣那樣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但總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像生活,會越過越好的。

最後小預告一下,新的系列文本月十號正式開始更新。頁面已出,只是「作者其它作品」里還沒有顯示,關注了魚的親們應該都看得到,或者是點擊「作者其它作品」旁邊的「訪問作者主頁」,也可以看到剛出來的新文。

新年新文照常更新,堅決不會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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