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也是緣 (七十七)回憶中的人偶

作者 ︰ 鄭因

那晚,鶴和漫珊乘著地鐵返回賓館時已是子夜時分。

他想竹竿一定早入夢鄉了,就不必去打擾他,就隨漫珊到她的房子里。

漫珊很想為他做點什麼,就說讓鶴先洗澡後好早點睡,並到液室里為他放了洗澡水。

鶴今晚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邊洗著澡邊吹口哨。

當他披著浴巾從里面出來時、也對漫珊說,「寶寶,你也洗澡去,我已為你放好洗澡水。」

他也很想能為她做點什麼?很想安撫她。

說實在的,自從他與「老玩固」激冷戰後,就不曾爬過女人的身子,許多生理的問題都靠他自行解決的,況他是個在外有頭有臉的人,這就得保有他的好形象。

至于他想的那個模型的初戀情人,也只不過在心里想想而已。總之說來都是他夢想的多于現實,幻想的多于實踐。

他曾從網上看到有情人館這麼個新名詞,就留心上網進行搜索,結果還給他搜羅出條溝溝道道來。

那天他抱著好奇的心按網上搜羅的地址到此情人館的現場上考察,那是座邊陲小鎮,那里除了酷日黃沙,最令人難忘的就是那些捕風捉影的駭人怪談,然而,最終吸引他的,是這家情人館。

當他走進去時,嗅到一股濃烈的草藥氣息,一個靈精兒的老婆子見他到來就從吧台上迎了出來,問他需要什麼服務?還帶他到後台上看一看,隨著,他看見的是一個個豎直放置的木櫃,更像是裝著玻璃門的棺材,因為,每只櫃子里面都站著一個人,有男人,女人,年輕的,年老的。嚴格地說,他們並不是人,而是——人偶。他們都緊閉著雙眼,表情安詳地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具具封于水晶棺里的尸體,等待著一道符咒將他們從死寂中喚醒。

老婆子領他在所有櫃子前走了一遍,問他看中哪個了。他搖頭。她仍極力說服他,露出了猥瑣的笑,說,「你看看這些,一個個溫柔可人,她一定會討你歡心的。他皺了皺眉,問她說,「哪能不能幫著定制一個人?」

老婆子說,「可以。只要你把她身上的東西,比如一根頭發、或一片指甲什麼的取來就能定制」她還耐心給他解說,「人偶情人會無比地依戀他的領養者。當他不再需要人偶情人時,只要按下按鈕,就永遠與人偶結束領養關系,很方便的。」

他還真的躍躍欲試。

可他一時到哪去拿他模型的初戀情人那怕是一根頭發?于是乎,他就選擇一與他模型的初戀情人感覺一模一樣的人偶、將作為他的情人,陪伴他,溫暖他,圓一圓他的夢。

他給她取名叫貞兒。

貞兒則遞給他一只小巧的心形遙控器,上面只有一個按鈕。

他接著帶她到那小鎮上游玩。

貞兒無限地依戀他,他到那兒就跟到那兒、就象個跟屁蟲。

他想︰這很好!他要的就是這麼個效果。

自從他當盎然半個媒婆、幫他牽頭他倆、他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象個貯存器自動把她輸入心里存著,直至後來他倆鬧離婚,他就對她存著幻境直至心里被她填得滿滿的,可她就象木雕石刻的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讓他心灰意冷。

也可能他前生久她什麼的,這不?上蒼都以把她送到他身邊了,卻要讓他象個糖尿病的患者,見到一盤雜錦反沙甜品卻不能品嘗一口、只有干著急的份。

他帶著貞兒去用餐,那是一個包廂,里面只有他們二人。貞兒則給他斟葡萄酒,他喂貞兒吃美食。對他無限眷戀的樣子。

貞兒還對他說,她不想見任何人,只想跟他呆在一起。

他這就帶她到旅館上開了一間房子,他溫柔地帶她到洗浴間,幫她月兌下所有衣物,讓她躺進浴缸里,為她洗頭,擦背。

沒想到,人偶居然仿真到如此程度,她居然是有體溫的,毛孔和體毛都跟真人毫無差別。她發現他在觀察她時,臉紅著低下頭。

他忍不住抱住她訴說著,「貞兒,我好想你。如果這是真的你,該有多好啊。」

她說,「我就是你的貞兒呀!」

之後,她回給他個吻。那個吻,滾燙滾燙的,讓他感到全身躥動著一股暖流。

他倆洗完澡後就上床,甚至造愛了。

她比他想象得好上一萬倍。她用唇子印遍了他全身,用縴巧的手指在他全身上撩撥……終于,把他千萬年沉睡的幻覺召換回來,他強壯有力的臂膀將她輕輕托起,放在他的腰間,他堅實的胸肌隨著喘息起伏著,他感覺身體一會兒被置于雲端,一會兒又被放逐于海底。他緊緊抱著她,生怕一松手,美夢醒來。

而她的確是真實的,她喘息,流汗,甚至在高峰的頂尖上峰回路轉中吼叫。

他說,「貞兒,我們終于擁有彼此了。」

隔天當他返回時,不得不按下那只小巧的心形遙控器上面的一個按鈕、解除與貞兒的關系,戀戀不舍地離開此座小鎮……。

他在想著還回不過神來,就听到浴室開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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