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車禍背後的大陰謀
第四十八章、（991）車禍引起的軒然大波
姜猛走了，我每天給大劉哥打電話、發短信，打听這場車禍是否有什麼新情況？大劉哥告訴我最近什麼新消息也沒听到，只是听說游樂谷每況愈下，慘談經營。錢老板因為突喪義子被砍倒了公司頂梁柱而大病不起。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游樂谷沒有姜猛掌舵，人們都六神無主。老總裁又因病住院，大家有事不知該向誰請教。看到公司現狀，使人們不能不產生懷疑︰這好像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是不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干的。可是因為游樂谷是全省最大的具有多種經營項目的民營企業。無人可與他們較量，所以找不到誰是競爭對手。
這些都是大劉哥听人們瞎哄哄的。不過這卻給這個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逃逸案，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我給小不點打電話，打听案子進展情況，小不點告訴我︰「現在大伙都說姜總的車禍很蹊蹺。肯定不是一般的車禍。保安說，姜總每次出門一定帶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可是那天他接個電話以後，自己就開車走了，結果就出事了。
離出事地點不到500米的地方有個小飯店，飯店老板證實，那天下午3點左右，來兩個30多歲的年輕人在那個飯店吃飯。好像飯都沒吃完，他們就匆匆忙忙開車走了。結果不大一會兒就听到有人說出車禍了。
飯店小伙計跑出去一看，這正是在他們飯店吃飯那兩人開的車。車躺在馬路上，左側車體嚴重變形，車門玻璃全碎了。走的時候是兩個人，可是出事的車里卻只有一個人。
飯店人還證實，在他們吃飯時，有一輛紅色捷達車停在路邊，他們走的時候，捷達車也走了，不大一會兒就出事了。」小不點告訴我，「大家都說姜總是叫人盯上了，肯定不是一般的車禍。」
我又給小周打電話，小周告訴我，已經立案了，因為車禍疑點很多。好多跡象表明是有預謀的人為車禍。
我把我听到的匯總一下，集中提供給小周，小周和我開玩笑說︰「你遠隔萬里又要參與我們破案了？有個太平洋隔著，你的手伸得再長恐怕也夠不著吧？」我說︰「因為姜猛事先告訴我，說有人一直跟蹤他，如影隨形，無所不在，必有蹊蹺。所以我非常關心這起車禍。」
後來我又听他們說，董事會里有好多人嫉妒姜猛，背後總整他，所以大家懷疑是內部人干的？這些畢竟是傳聞，都未得到證實。可是游樂谷卻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揣測和傳聞，頃刻間不脛而走，甚囂塵上，讓人真假難辨。
因為我在歌舞廳工作了兩年多，對它非常有感情，尤其是我和姜猛的關系很好，所以我還不自覺地把自己當做是游樂谷的人，特別關注那里的變化。我每天都要往國內打電話，向幾個好朋友詢問有關情況。
大家議論最多的就是董事會里有幾個人一直和姜猛作對，他們對錢老板把公司大權交給姜猛非常不滿，他們認為姜猛無權接收這麼大的公司。而這幾個人卻是錢老板從上海帶來的生意上的老伙伴，也可以說是創業元老。他們雖然股份遠不及錢家的十分之一，可是他們對公司總想指手畫腳，尤其是很不佩服姜猛的統一管理。多次提出各個部門獨立核算，自負盈虧。
錢老板被他們吵得無所適從，有一個錢老板的結拜兄弟邱福奎，就給他出主意讓錢老板把女兒美姝嫁給姜猛，姜猛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公司了。
還有一個傳聞，很離譜，他們當我說起這個傳言的時候，我覺得人心叵測，姜猛已經死了，他們竟然往姜猛身上潑髒水。
有人說，姜猛包養個小女子，被人家的丈夫發現了，那天姜猛被情敵約出去，倆人在一家小飯店談判，結果讓情敵開車撞死了。這真是無中生有，我和姜猛在一起工作兩年多，最了解他，他是個地地道道不近的正人君子。
還有一個傳言說姜猛開除一個偷公司電腦的員工，後來那個人參加了黑社會，是那個人勾人把他撞死的。
小不點和我說︰「大家都說姜總為人太正直了，得罪了不少壞人，而這些人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人家回來報仇了。」
一個車禍，引出這麼多謠言，而且有一些確實是無中生有，憑空捏造。這樣對死者不公，對生者不利。
更有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傳聞，听他們告訴我，姜猛出事後，有人找大仙和風水大師看過，說這次出事是游樂谷大災大難剛剛開頭。他們說，游樂谷這座特殊的巨大建築物是建在墳場上，一天24小時鬧騰，機器聲、馬達聲、樂器聲、鑼鼓聲、歌聲、喊聲、笑聲、吵嚷聲把地下的鬼魂攪得不得安寧，他們已經忍無可忍了，所以開始報復游樂谷的主宰者。當然擒賊先擒王，錢宏宇不常來，眾鬼就先拿姜猛開刀。他們說姜猛是眾鬼的第一仇人，所以先把他弄到陰間受刑。
小不點最迷信，當她向我學著些傳說時聲音都變了，看來她的確深信不疑，她說︰「人家大仙說了，姜總到那邊受酷刑，鬼用各種各樣的聲音刺激他，把他的耳膜都震碎了，把他震得鼻子、眼楮、耳朵咕嘟咕嘟往外冒血。岫岩姐，我可害怕了，他們說從上到下都得受懲罰。我們小員工也跑不了，早晚不等，所以我不想干了，我寧可回家種地，也不能讓鬼把我抓到地下呀！」
我听她說這些，感到造謠者可恥，傳謠者可恨，信謠者可憐。這些人太愚昧無知了，怎麼會相信這些胡謅八扯的鬼話呢？這是仇視游樂谷的人編造出來的恐怖故事來嚇唬人的，究竟出于什麼目的我還說不準。
我給小不點講了很多道理，不讓她信謠，更不能傳謠。
游樂谷現在群龍無首，危在旦夕。錢老板親自給我媽媽打電話讓美姝立即回去，美姝說她學的是計算機專業，對企業管理一竅不通，所以她堅決不回去。媽媽也很犯愁，不能眼看著前夫心血凝成的碩果徹底亂掉，可是自己又幫不上忙。實在是無計可施。她非常委婉地說明美姝不回去的理由，可是錢宏宇心髒病很嚴重，那些董事們都是老朽無能之輩，沒有一個能挺得起這個超大公司的。
錢老板越著急，病情越加重，所以他還是三番五次地催美姝回去，可是她至死不回。後來錢老板提出一個讓我震驚的要求，他懇求我媽媽，放我回去，管理公司全面工作。
媽媽告訴我之後，我覺得錢老板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我哪有那個能力管理這個大個企業呢？媽媽和我說後，我要直接回絕，媽媽沒讓，她說︰「心髒病人最怕著急上火，你不能拒絕他。因為他要你回去掌管公司大權，這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之舉，可是他畢竟很信任你，你就幫幫他度過這個難關吧！等他好了你再回來。」
媽媽一直不同意我回國，這次居然做起了我的思想工作，動員我回去，我從中悟出一個道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確是這樣，媽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她始終為自己離開錢宏宇而感到內疚，所以錢宏宇在難處她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一把。
當我理解媽媽的用意之後，我便同意回國了。
我回來了！我回到離開半年多的祖國。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親切，當我踏上祖國的土地，我感慨地說︰「哪兒也沒有家好！」大劉哥因為拉吳市長到一個單位視察，而沒有到機場去接我。錢老板派他的司機到機場去接我。直接拉我去醫院見錢總裁。
錢老板正在吸氧，打著吊瓶，看我回來非常高興。他說︰「岫岩，現在我兒子走了，女兒在美國又不肯回來，我只能依靠你了。不管怎麼說，我在一年前，就認了你這個干女兒，現在老爹遇到困難，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說︰「錢總，我一定盡力而為，但是我真的沒有管理企業的經驗，怕辜負您老人家的希望。」
「你在歌舞廳那兩年，招牌已經闖出去了。你在，就盈利，你走，就虧本，大家有目共睹。就是那些董事會的老家伙也都很佩服你，所以我把你請回來。我給你當靠山，在後面給你支著，你就大膽地干吧！保證沒問題。」
之後他又給我講了很多細節問題，游樂公司包含許多子公司，出游游谷綜合大廈外，還有房地產公司、旅游公司、物流公司。他告訴我，外面這三個公司，總經理都很精明強干，不用我管，我主要的責任就是把大廈內的工作管起來。這里面有游樂場、兒童樂園、歌舞廳、飯店、酒吧、咖啡廳、西餐廳、洗浴中心、網吧、足療館，一共十個部門。
錢老板告訴我︰「你不要面面俱到去管理這些部門，你只要當好班長，把這各個部門的經理領導好就可以了。要當好將軍就必須會調動各軍師團的協同作戰。」
我怕他太累，就說︰「您先休息一會兒，別太急了，我先把各部門的情況好好熟悉一下。」
他說︰「在家不許你管我叫總裁，因為我是你老爸。」我笑著回答︰「是！老爸，我記住了。」這短短的對話拉近了我們的距離。之後他安排人帶我去吃飯和安排住處。臨走時他告訴我︰「明天下午一點鐘，你直接到公司小會議室和中層領導見見面。」
第二天我中午到歌舞廳看看老同事，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沒看到幾個熟人，但是他們知道我回來都非常高興，我並沒向他們透漏我的工作情況。我一點前到了會議室，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除了幾位董事之外還有是個部門的正副負責人。大家對我的突然出現都迷惑不解，尤其是我走後接替我的歌舞廳經理，看出來有明顯的不安，也許她認為我又回到歌舞廳。
1點鐘前五分，錢老板的秘書把他推進會議室。全體起立鼓掌歡迎，可見威望之高。他向大家拱手致謝，連連說︰「請坐！請坐！」並且招呼我坐在他身旁。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驚奇。
錢總裁雖然說話有點氣喘，可是底氣十足，他說︰「今天我們召集這次臨時會議，主要就是一個問題。姜總經理已經故去好多天了，我們公司處在群龍無首狀態，我的身體狀況大不如以前，所以必須有人接替姜總工作。為此我從美國召回我的干女兒呂岫岩，接任總經理工作。說到這里他停了一停，想看看大家的反映。歌舞廳的經理首先鼓掌，別人也不得不鼓掌，我感到很尷尬，因為已經明顯看到大家對我的不信任。我站起來，向大家鞠躬，表示謝意。
錢總裁接著說︰「岫岩主要負責大廈里面這十個部門，今後有什麼事就不必找我了，直接和呂總聯系就可以了。我因為身體不好還要休息一個階段，所以初步打算出院後我到南方療養，因此公司一切事物有呂總全權處理。」
前總裁看看我說︰「岫岩，你說兩句？」
我雖然有點緊張，可是在這樣的莊重場合，我也不能太貶低自己，于是我說︰「有幸總裁抬愛，讓我當這個領頭羊，我雖然年輕，沒有太多的工作經驗，但是我有大家做我堅強的後盾，所以我有信心把這個重擔挑起來。一個好漢三個幫，眾人拾柴火焰高，雖然外面對我們公司有很不利的傳言，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用不了多久，就會扭轉這個局面的。我有決心和信心當好大家的勤務員。」
總裁帶頭鼓掌，大家也跟著鼓起掌來。我感到多數人是認可總裁這個安排的。
就這樣我走馬上任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第一把火就得把大家的干勁調動起來。所以我覺得必須清除謠言的不良影響，于是我頭幾天就到各個部門和大家閑聊，主要針對所謂大仙鬼話進行闢謠。慢慢地群眾情緒穩定下來，更快工作步入正常狀態。第二把火就是獎金和效益掛鉤，多勞多得，上不封頂。這是最得人心的舉措。第三把火是搞好節日福利。
人們說頭三腳難踢，可我這三腳非常見效，大家干勁高了，效益當然也好了，又開始抬頭了。就連那些元老級的人也不得不服。我想起那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人的一生一切經驗都不是天生帶來的，全都是在工作中模索出來的。也是經過幾次失敗的教訓，才能獲得成功的經驗。
錢總裁對我工作非常滿意，他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來就想讓我來頂個階段，當個聯絡員，可是沒想到我來後立竿見影游樂谷有了大的起色。
我回來以後只給大劉哥打了兩次電話，也不知他是忙還是有什麼原因？他一次也沒給我打電話。我感到不理解，他為什麼不來看我？我們已經半年多沒見過面了。我的確太忙了，真的擠不出時間去看他，但是這不等于我不想他，所以我打電話和他解釋，請他理解，請他原諒。我告訴他我很想他，讓他抽空來看看我。然而他一直以沒有時間為理由，始終不來看我。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擠出一點時間去看他。我在吳市長家附近一個茶館等了半個小時，他都沒來。我打了幾次電話，他都說市長有事出不來，讓我回去。
我忍不住淚流滿面，我實在沒時間，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小時來見他，可是他卻不見我，我很不理解。我發短信問他︰「大劉哥，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能告訴我原因嗎？」他回復是︰「一言難盡。」又給我仍下一個謎。在我再三追問下他只寫了9個字「媽媽不同意我們交往。」我非常傷心離開了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