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996）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我大病一場，在家躺了兩整天。第三天我不得不上班了。我一進大廈，看到我的人都說︰「呂總出差這兩天都累瘦了。」因為我和黃副總打招呼時，我說到北京辦事，所以大家都以為我出差了。我側面了解一下我沒來的這兩天情況。普遍反映這兩天，黃總很忙很累，每天早來晚走，按著個部門走，從來也沒看到他像現在這樣認真負責。其他人並沒發現有什麼特殊情況。
不過報紙對我造謠的事不僅沒平靜下來，反而議論越來越嚴重了。下面公開議論說︰「這麼大個公司老總，怎麼會以色相拉攏顧客呢？這也太掉價了。」類似的難听話還有很多，對我的謠言越來越花樣翻新。可是卻找不到源頭。
我和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幾個中層領導分別談話，結果有好多話都是听葉麗麗說的。
我想來個財務大檢查，看看葉麗麗是不是搞什麼鬼。于是我通過個人關系，請稅務局的人來查賬。
經過兩天的大檢查，發現有用白條子沖賬的現象，結果都下的是招待費，而且最後審批人卻是黃副總。本來邱福奎是主管財會的，一些數額大的報銷單據應由邱總批，可是黃副總卻越俎代庖。而白條最多的是飯店，多數都是對工商局、稅務局、消防大隊、城建局、衛生局等部門的招待費。
我找飯店負責任人程芳思，他說黃副總經常帶來很多人來吃飯，幾乎沒有交錢的，他告訴我都是上面關系單位的頭頭腦腦，咱們惹不起，所以我們只得拿白條子頂賬。現在問題越來越明顯化了，黃副總以招待費的名義在飯店經常領人來白吃白喝，每月都超過上萬元。
我和邱副總互通了情況，他說他早已發現這個問題，可是黃副總理由特別充分，他說這些官老爺惹不起，如果得罪他們，找個理由罰一下子，要比吃飯錢多得多。
我決定親自調查。我告訴凡是黃副總帶人來吃飯，立即通知我。有一天，黃副總有預定三桌酒席，等到客人到齊之後，我立即到飯店大包房，正巧看到黃副總坐在正席上，大家紛紛向他敬酒。我走過去，和客人打招呼，黃副總突然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我說︰「听說黃副總今天在這里招待工商局的領導們，我特意前來敬酒。」當時場面特別尷尬，有一個年歲較大的老先生站起來說︰「哪里，哪里！我們不是工商局的，我們是老黃的親戚朋友，來給老黃祝壽的。」我看到黃副總不是好眼神盯著這位老先生。
我明白了，他就是假借公請名義弄來一些人大吃大喝，可是我並沒有讓他太難看，我走到黃副總的跟前，給他斟上一杯酒，我說︰「對不起，誤會了。我來晚了，不知者不為怪。現在我敬壽星一杯酒，將功補過。來！干！祝您健康長壽！生日快樂！」
黃副總被我搞得不知所措，站起來和我踫杯。我把飯店經理叫過來，我當著大家的面說︰「今天黃副總過生日，打八折。」然後我拿出200元說，「你給我找一位服務員，到花店買一個花籃，這是我送個壽星的生日禮物。」
我說我還有事就告辭了。
事後飯店經理告訴我，我一到場，黃副總不得不自己掏腰包，三桌花了2400元加上酒水正好是3000元。本來他說是請工商局的要免單，結果我去了，他硬著頭皮買了單。我知道這件事一定刺激他加大進攻速度，就給他機會讓他充分表演。
果然不錯，第二天新的謠言就滿天飛了。說我願意給黃副總當小三，利用黃副總過生日的機會又送花，有打折。晚上讓黃副總老婆堵到家門口，扇了好幾個大嘴巴，打得鼻青眼腫。
我听了的確非常生氣，可是也算是好事，如果不這樣，怎麼能讓他盡快地暴露呢？
下班後，我在網上和姜猛商量應該怎麼對付他，姜猛告訴我根據邱副總掌握的具體材料，足以證明，近一年來，黃黃秋葵和葉麗麗相互勾結通過免單在飯店、洗浴中心、足療室等部門，報假賬已經達到18萬多元。而且有很多跡象表明，很可能是他與境外女人相互勾結雇凶殺人。
為了得到一些更可靠的證據，邱副總邀請我夜里去他家，我們三個人一起研究解決的辦法。
大概有9點半鐘，我打車去邱總家。在路上，突然看到葉麗麗挽著黃副總的胳膊悠閑自得地在馬路上散步。兩人有說有笑，拉拉扯扯，關系及其親密。這會兒我心里更有底了。他倆絕對不是正常的同事關系。
葉麗麗已經離婚兩次了，她的名聲始終不太好，每天濃妝艷抹，奇裝異服，故作高雅。電話不斷，男朋友好幾個。據說黃副總是她家的常客。現在根據我親眼所見，大家說的絕不是空穴來風。現在可以出初步結論了，這兩個人起碼也是游樂谷的蛀蟲。
因為我是第一次去邱總家，所以拿著地址在小區轉了好幾圈。下車時偏偏踫到了葉麗麗，我本不打算跟她打招呼，可是他卻主動走上前來拉著我的手說︰「呂總，這麼晚了，您去哪兒？」我當機立斷，順口編了一個故事，我說︰「我有個好朋友，她媽媽病危，要我來幫她處理一些事。」她說︰「也在這個小區嗎？」我說︰「好像是，天黑了，我記不清了。」葉麗麗指著面前的樓說︰「邱總家就在這個樓上，要不你去邱總家問問。「我說︰「太晚了，我不能打擾人家了。」葉麗麗始終纏著我，我沒有辦法，明知道邱總就在這五樓，也沒敢上。我說︰「不是這棟樓，我到那邊再找找。」于是我便離開了這里。
過了好一會兒，我到別的地方轉了一圈回來，遠遠望去，這個小狐狸精還在那里轉悠。我沒辦法上樓了，只得打車回去了。到家後，我在QQ上告訴姜猛，我遇到葉麗麗沒上去樓的事。他說你不來也可以，我和邱副總研究好了再通知你，你和我們好好配合就行。
第二天上班，有些人又在竊竊私語。我好奇地過去，正好看到兩個員工頭挨著頭在電腦上看東西，我站在她們背後，她們也沒發現我，還在在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我一看原來她們是在看一個網站的微博。大標題是︰《小女子色膽包天深夜拜訪花老總》，我一看，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一看就知道矛頭就是指向我。我「咳！」了一聲，她倆一回頭，看到是我，臉色都嚇白了。
我說︰「沒關系，你們看吧！再出去宣傳一下，讓全游樂谷的人都知道，越快越好。」說完我就走了，她們在後面低三下四地說︰「呂總，您放心，我們不會往出傳的。」我回過頭來說︰「傳吧！我讓你們隨便傳。」
這些是在明顯不過了，黃副總和葉麗麗聯手要把我整夸整臭。下午邱副總給我發了個短信︰讓我通知全體董事和中層領導7點鐘準時到小會議廳開會。我問什麼內容？他說︰「你不用管了，只要配合我們就可以。通知保安大隊派10名保安準時到會議室門外把門，任何人不許出進。不管出現了什麼情況，你當機立斷就可以了。」
我想他們倆一定會安排的非常周密，所以也不便多問。我立即讓秘書下達開會的通知。
我有點緊張，不知姜猛和邱副總到底安排什麼精彩的節目。我焦急地等待7點的到來，連晚飯都沒吃好。
6點50分，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大家不知道什麼事？都在等待開會，而且目光都投向我，似乎在問我︰「到底要開什麼會？」7點前兩分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老總裁精神煥發，紅光滿面地走進來，全體起立鼓掌。我感到驚奇又興奮，我是最盼望他回來的，因為他不在家這階段，簡直要把我搞瘋了，接二連三地出事，我的確被這些別有用心的人搞得焦頭爛額。
錢總裁走到前面，坐在他一貫坐的地方，叫我坐他的身旁。然後開了腔︰「我有病到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這階段我沒在家，一直由呂總支撐著。听說出了一些事，從明天起。我要給她減少點壓力，有些事我要親自處理。我剛剛下飛機不久還沒來得及回家就到這里來了。主要我想听听大家的匯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大家自由發言吧。」
各個部門的經理紛紛給我評功擺好，尤其是洗浴中心和歌舞廳，說我是最好的消防隊員，哪里著火就到那里去，總是能及時撲滅大火。
錢總裁說︰「我看還是談點問題吧，听說我不在家這段出了幾件大事？誰來談談吧！」
好半天沒人發言，後來葉麗麗看到有機可乘，她說︰「我說幾句，您不在家這個階段，呂總的確很累，很忙。但是的確有些問題還是直接影響了我們公司的名譽。」「什麼事？」錢總裁問。
「外面傳說很多，說咱們公司靠美女老總招來顧客，說咱們老總給人家當小三讓人家老婆打得鼻青眼腫。」我幾次要站起來駁斥她的謊言，可是都被錢總裁制止了，他說︰「冷靜！听完。」葉麗麗接著把她編造的謠言一個一個地拿出來，結果激起群憤，可是錢總裁一直要她繼續講下去。葉麗麗話音一落，黃副總站了起來，說我拿公司錢討好員工，擅自做主給洗浴中心的員工漲工資。而且還用數字說明我每月給公司造成的損失。總之這對狗男女，兩人一唱一和地給我列了六大罪狀。
在黃副總慷慨陳詞發言的時候，突然會議室的燈全滅了，門砰地一聲被踹開，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只見他滿身是血，手握匕首，慢慢騰騰地向黃副總走來。像一個高高的鐵塔，站在黃副總身後一動不動，動作顯得非常僵硬。只見他手往牆上一指，五顏六色的壁燈都開了。大家一看，這個滿身是血的人竟然是姜猛。
當時人們發出淒厲的尖叫聲，葉麗麗馬上鑽到桌子底下。黃副總也嚇得篩糠了。
姜猛好像在金屬容器里發出的聲音，回聲很大。他說︰「我是被軋死的冤魂，今天回來報仇。我們公司有兩個人和外面的人勾結，雇凶殺人。他們給殺手30萬，把我殺死之後又給凶手20萬。現在我已經知道是誰害死我的了，他直接找的這個謀殺四人組的頭頭，把我的照片復印了好多張，給了他們。他們一直跟蹤我很多天，都沒得機會下手。
那天下午，他們讓一個人把我騙到一個飯店，我從飯店出來之後，他們就從後面開來一輛紅色捷達車，把我的車撞翻，使我當場死亡。我因為死的不明不白，冤魂不散，所以今天找上門來，我想當著大家的面剜出他的心，看看到底黑到什麼程度？我和大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所以我絕對不會傷害大家的。我只要那個雇凶人的心肝脾胃腎，一點點把他剁了。對不起！諸位讓你們受驚了。今天我要當著大家的面把他宰了。好了！你們要是害怕的就閉上眼楮。」
姜猛高高舉起匕首，黃秋葵撲通一聲給姜猛跪下，連連磕頭，嘴不停地說︰「姜大仙饒命！我說，我都承認，殺手是我找的，可是錢不是我出的，我的確恨你，我的確希望你早點死掉，有你在，我就得不著好。所以我才找人殺了你。可是不是我出的錢。」急忙厲聲問︰「誰出的錢？趕快說！」「這我可不敢說。」
邱副總說︰「你可以暫時不說，但是你必須說說你報假賬貪污多少錢？」「這個我可是沒個準數，大概每個月都有萬八的。」「你在公司的同伙是誰？」「我不敢說？」姜猛說︰「你和你的同伙干的那些事，我全都掌握了，你不把她交出來，我宰了你之後，在宰她。」
葉麗麗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和黃秋葵並排跪在姜猛面前。顫顫巍巍地說︰「姜大仙饒命，我承認我為了和黃副總奪得公司大權，我給呂總造了很多謠言，勾人鬧事是我干的，找砸場子的人還是我干的，往報社寫虛假文章發照片都是我干的。我認罪，我罪該萬死，只是你給我留個全尸就行，千萬不要把我剁了。」
這時我發現邱副總舉起手中的手機按了一下，全屋的燈都亮了。沖進一群警察，立即把黃秋葵和葉麗麗帶上了手銬，押出會議室。
這時姜猛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坐在前總裁身旁，大家還沒有從驚慌失措的狀態中走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落出誠惶誠恐的表情。姜猛說︰「我不是鬼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他們要害死我的陰謀並沒有得逞。那天軋死的那個人是殺手之一，他為了救我代替我去死。我為了抓到我們公司的內鬼，在邱總家躲了三個多月，今天我正式恢復我人的身份，從明天起，我又回到大家中間，我一定和同事們把我們的公司搞好。
大家猛烈地鼓掌，站起來，對姜猛的死而復生表示最衷心的祝賀。錢總裁說︰「今天我接到邱副總的長途電話，讓我立即坐飛機趕回來。他告訴我姜猛還活著，我可不信。後來姜猛和我通了話，講清他月兌險的經過我才相信。他說雇凶殺人的人初步判斷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人，所以我們就采取用今天這個方法把內鬼抓出來。」
邱副總說︰「我、姜猛和錢總裁商量好了，決定報案，公安局刑偵科同意我們扮冤魂詐內鬼的方案，事先在黃秋葵經常坐的地方按了監听器，我設定手機專用號和偵查員們暗中聯系。他們全部躲在隔壁302室，監听內鬼招供，並且控制燈光，造成一種恐怖氣氛。結果黃秋葵做賊心虛，真的全部招供，使公安局順利破了案。
前總裁說︰「姜猛從明天開始，仍做游樂谷的總經理，岫岩做總經理助理，一切工作照常。姜猛，你還有什麼事沒有？
姜猛笑了笑說︰「我有個最大的要求，公司必須給我找回我的活人身份。」他對
丁琳說︰「丁琳，是你把我戶口注銷的吧？你可必須給我找回來。」說得大家哄堂大笑。
這個別出心裁的抓內鬼會議圓滿成功。姜猛會回到大家中間，我肩上的擔子拿掉了很多，感到輕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