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998)智擒首犯不費吹灰力
姜猛突然闖到我家,發現床上躺著的大劉哥他十分震驚,因為他從來也沒懷疑我會有男朋友。可是我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給他介紹時說︰「這是我的男朋友。」大劉哥看到有客人,立即坐起來,客客氣氣地把手伸過去,姜猛不得不和他握握手。當時我非常尷尬,大劉哥非常坦然,而姜猛非常氣惱。
我理解他當時的心情,他一定以為我欺騙了他。其實我們從來沒和談過感情問題,一直是他一廂情願,我沒必要和他談我有男朋友,況且我和大劉哥並沒確定戀愛關系,可是這些都沒有解釋的必要。不管怎麼說,我一個未婚姑娘家里,床上躺著個大男人,就是說得天花亂墜,別人也不會相信的,所以我介紹時,就只能說是我的男朋友了。
片刻的尷尬終于過去了。我問姜猛︰「你有事為什麼不打個電話?何必還親自跑一趟呢?「他說︰「我打了好多遍電話,你就是不開機,事情又急,我就只得親自來找了你。」
我這才發現我沒開機。姜猛說︰「有個急事,你今天必須和我出去一次。」大劉哥說︰「你們有急事就走吧,不要管我了。」我把大劉哥的早餐放到他的跟前,然後簡單地收拾一下屋子。姜猛看到我把被子和枕頭從沙發上收拾起來放在壁櫥里,他明白了,我並沒和大劉哥睡在一起,這可能對他的情緒也起到一個穩定作用。我簡單收拾完了之後,就和姜猛出來了。我問找我干嘛?他說︰「咱們的《集思廣益》特刊惹禍了。」我非常吃驚︰「怎麼了?」「公安局找上門來,告訴我們黃秋葵抓到之後,本來招出殺手,馬上就要逮捕他們的時候,我們報紙一出就等于給他們報信,結果全跑了。現在公安局讓我扮演石磊到他家,做誘餌把這群凶手釣出來。」
姜猛說︰「我弟弟已經死了快四個月了,他是為我而死的,所以我不能不管他的兩位老人。前階段我以石磊的名義給他家寫了一封信,地址是我弟弟和我分手時告訴我的。我告訴他們︰我在外地找到工作了,因為在那里剛剛結婚,暫時不能回家,所以就給他們寄了兩次錢。這次我要扮演何磊到他家,一定會把那三個人引出來的,因為雇凶者第二次給的錢決定交給何磊。他們知道何磊回來一定會來找他的。」
我听了姜猛的這段話,既緊張又興奮,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一位了不起的偵查員,要和搭檔去執行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姜猛告訴我︰「我倆今天到他家,是扮演一對已婚的小兩口,你必須和我配合。以後我們還要常來,也許會踫到殺人犯,你一定學會當機立斷,鎮定自若,千萬不要誤了大事。我們每次來都有便衣偵查員跟著,你不必害怕,只要扮演好我的媳婦就行。
姜猛告訴我公安局已經把他家的情況完全模清了。他爸爸是臥床病人,他媽媽是家庭婦女,眼楮不太好,因為我和何磊長得一模一樣,她絕對不能懷疑我不是他的兒子。你放心,不會出差錯的。
我們來到城鄉結合部的一個棚戶區,全是低矮的小平房,一片片,一排排,密密麻麻,過道都非常狹窄。我們按紙條找到了石磊的家。當我們剛剛走進小院,一位衣衫不整的老媽媽迎了上來。她說︰「你這個壞磊磊,這麼多天也不回家,你不知道老媽老爸想你嗎?」
姜猛上前拉住老媽媽的手說︰「媽媽,兒子在外地找到工作很不容易,非年非節的也不好請假,再說我剛剛結婚,實在回不來。我親切地走向前拉住老媽的手說︰「媽媽,你好,我們本來應該早早回來看看您和爸爸,可是工作實在太忙,不好請假。」
老媽媽看到我們給他們買的很多好吃的,非常高興。她眉開眼笑地說︰「我兒自從娶了媳婦可出息多了,心里有爹老媽了,又是寄錢又是買東西的,看來有好兒不如有好媳婦。」
老人家要出去買菜做飯,姜猛說︰「我倆這次回來是辦公事,不能在家常住,過兩天就得回去。如果這兩天有人來找我,你把我的電話號給他。姜猛把一個紙條給了老媽媽。然後到老爺子床前看看老爺子,說些安慰話。老爺子嗚嚕嗚嚕地我們也沒听明白。老媽媽說︰「你們辦完事,回家來住,一會兒媽把你那小屋給你們收拾出來,然後拉著我到小屋里看看。屋很小,只有一張單人床,上面的床單很髒,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了。屋里的東西很多,破破爛爛的雜亂無章。我暗暗叫苦,恐怕姜猛答應晚上回來住,這要是讓我倆在這小床上擠一宿,我非瘋不可。還好,姜猛終于找到不回來的理由了。他說︰「媽媽,我們下午見一個客戶,晚上還得請人家吃飯,不知什麼時候完事,人家說已經給我們安排住處了,我倆就不回來了。
我倆又裝模作樣地幫助老人收拾收拾屋子,借口有事就出來了。姜猛說︰「你看到了吧?這兩位老人多可憐,石磊死了,我能不管嗎?我決定每月都給他們寄錢來。」
姜猛心地商量,很有同情心,又大公無私,不然要是姜猛不管,這兩位老人靠什麼活呀?
我們臨走時老媽媽拉著我的手說︰「辦完事可千萬回來,別在外面住了。」姜猛說︰「看情況吧。」
來時怕人發現,姜猛沒敢開車來,回去時我們怕人跟上,走出胡同後,也沒敢立即打車,又走了很遠。一路上姜猛表揚我,說我的戲演得很好,要我繼續演下去。
姜猛不像每天和我說話那麼隨隨便便了,我已經估計到了他在我家看到大劉哥一定有很多想法,對我肯定有看法。
他終于忍不住了,問我︰「我以前從來沒听說過你有男朋友,他是誰?干什麼的?」
我告訴他︰「他是吳市長的司機,我是在吳家當保姆時認識的。他對我始終很好,處處事事都在幫助我,他是我城市生活的啟蒙老師,我剛剛來到大城里的時候,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是他一點點教會了我使用電器家具,使我適應了現代化的城市生活。後來我倆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次他出車禍,腿上打了石膏繃帶,生活不能自理。他媽年歲大,身體不好,所以我就把他接到我家來,由我來照顧他。」
姜猛听了好像還有疑問,好一會兒,又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笑了,這個問題我實在不好回答,我總不能說我們還沒有談情說愛吧?我說他能信嗎?可是我又不能瞎說。想了一會兒,我說︰「談這個問題還為時過早,我們現在畢竟還沒進入談情說愛的階段。」
姜猛用鼻子哼了一聲,表示不相信,我也就不再解釋了,反正我他已經看到我家床上躺個大男人,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們就這樣走了很遠的路,才打車回了大廈。
以後一連三天,我們都多次到石磊家。老媽媽說︰「有個人要見你,他給你留個條。」我們一看上面寫道︰「今晚8點,在游樂谷歌舞廳等我。」落款是個「龍」字。
我倆立即出來,姜猛說︰「這個地點對我們非常不利,那里沒有不認識我們的,我再也無法以石磊的身份出現。另外你又不能出場,沒有你的配合,我恐怕演砸了。再說,要讓公安局從咱們那里抓人,對咱們影響也不好。」
我說︰「那怎麼辦?我們馬上和刑偵大隊聯系吧!听听他們的意見。」
姜猛立即給雷大隊長打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雷大隊長說︰「今晚你先別在歌舞廳露面。他如果給你打電話,你就說︰發現公安局的人了。讓他馬上轉移,地點由他來定。我們會派人和你配合的。但是你們一定要盯住中途退場的人。」
姜猛告訴我︰「今天晚上,我就在辦公室里,哪也不去。你到歌舞廳,不要離開。看看有沒有生人。更重要的是,我8點前5分給那個人打電話,你在那個時間里,看看誰接電話,是不是他接完電話就往出走?盯住了,馬上按手機。(我因為和姜猛的事很多,經常聯系,為了方便我一按‘1’就和姜猛接通了,)你必須看住中途退場的人。我倆的這事你當任何人都不能說一句,包括和你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說。你一定記住,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驚慌失措,一定鎮定自若。」「記住了,你放心。」
我回家給大劉哥做了晚飯,把一切都安排好,也沒告訴他我去干啥,因為我怕他擔心,就說晚上單位有事,很可能回來晚。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6點鐘客人都陸陸續續來了,7點鐘正式開場。我7點半進入歌舞廳。仔細觀察了一下,還是經常來的那些老歌迷,也有一些是我以前沒見過的,大多是年輕人。我找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我既能看到門口進出的人,也能看到場里人的活動,可是人們卻很難看到我。我特別注意觀察後來的人。
7點50分進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客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風衣,帶著一個黑色的禮帽,把帽子壓得低低的,看不清臉,他一進大廳就四下環顧,好像是在找人,而且看了好幾次手表。在他一回頭的剎那間,我看出來了,他就是龍虎。8點前5分他接了個電話,我立即按了「1」,然後馬上走到他跟前,和他打招呼︰「哎呀!是龍哥呀!怎麼好長時間不來了,趕快找個好座位,今天我還要給您唱幾支鄧麗君的歌呢。」
他馬上擺月兌了我的糾纏,慌慌張張地說了一句︰「呂總親自來獻唱,我本來應該好好欣賞,可是接到家里電話,有點急事,我必須回去。」說完,他急忙走出歌舞廳,我緊追其後。龍虎看到一輛出租車,上去就開走了。等便衣警察趕到時,車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我立即到姜猛辦公室,他正站在雷大隊長身邊打電話。我听姜猛說︰「你馬上定個地點,我就過去。怎麼?今天不行?那你定時間,我等你電話。」
打完電話,姜猛告訴雷大隊長︰「他覺得風頭不對,取消今天見面。」
我說這個接頭人肯定是龍虎。每次他來歌廳都是帶來一些小混混,可今天就他自己。以前來總是西服革履,油頭粉面地,今天卻穿著風衣。另外他接電話的時間正是姜總給他打電話的時間,他接到電話立即就出去了,這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雷大隊長說︰「你們報紙並沒報道姜總是被他們的人救的,所以他以為石磊一定活著,可是那個國外的委托人20萬是打到石磊賬戶,因此他一定要把石磊找到的,所以他早晚都得見到石磊的。姜猛十多次給他打電話他都是不接,所以我們決定再冒一次險,到石磊家,看看他能不能在那守株待兔。
第二天,我和姜猛又去石磊家,告訴兩位老人,明天就回去。老太太說什麼也不讓我們走,說我們走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老太太要和我們好好嘮嘮。我真搞不懂姜猛怎麼會答應她留下?
我的媽呀!這小屋、這單人床可怎麼睡呀?況且我家里還有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真是急死我了。
老太太叨叨咕咕地和我們說起來沒完,她說︰「為了你們回來住,我把床單被子都洗干淨了。」我在絞盡腦汁找出借口離開他家,我真的不敢想象這一宿怎麼過?可是姜猛像沒事人一樣跟老太太東一耙子西一掃帚地瞎聊。
大概10點多鐘了,老太太回那屋去睡覺了。我正在發愁怎麼睡的時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門。這時我們頓時緊張起來。姜猛急中生智急忙把我拉到床上,他隨後上了床,用被子蓋上了我們的下半身。我听到老太太去開門,她問︰「你誰呀?啊!是他龍哥呀?怎麼這麼晚才來?他們已經睡下了。」我听到龍虎粗聲粗氣地問︰「他們?他們是誰呀?」「小磊和他的媳婦。」
這時我听到他已經進屋了。他說︰「石磊有媳婦了,這個臭小子,有了錢先弄個媳婦?也太囂張了!」這時他已經把門踹開了。我嚇得立即用被把頭蒙上,我絕不能讓他看到我,他雖然和姜猛不是太熟,可是他認識我,這要是讓他識破了我們的身份可就前功盡棄了。
姜猛坐起來,下了床,顯得畢恭畢敬的樣子說︰「龍哥,怎麼還麻煩你來,給我打個電話我過去就得了唄。」龍虎也沒仔細看姜猛,劈頭蓋臉地一陣臭罵︰「你小子膽大包天,喪盡天良,你拿到20萬就溜了,大家腦袋別到褲腰帶上上干,好不容易做成了這筆大買賣,你要獨吞20萬?」姜猛急忙說︰「龍哥,您別生氣,大家的錢我怎敢獨吞?這不是風聲太緊,我帶錢躲出去幾個月現在消停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知道你這小子不可靠,把錢拿到手就弄個小娘們回來。你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起來!讓我看看你這個小娘們長得什麼樣?姜猛看到他要拽被,急忙說︰」龍哥,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了,最近听說那個姓姜的沒有死,那天撞死的是和他長得非常像的人,沒想到一個公司經理竟然也雇替身。這要是讓人家知道,花了錢仇人沒整死,還不得逼咱們退款呀?趕快想想辦法吧,把那兩個哥們找回來,我們在做一次總比退款強吧?
姜猛這一打岔,龍虎就忘了看我的事了,他說︰「那兩家伙,笨手笨腳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那天完事後,我們吃飯時我給他們下了毒,死了以後,我半夜用車把他倆拉到江邊,扔到江里了。這兩個南方蠻子,家里人一半會也能找,錢就咱倆分了。姜猛正說著,剎那間,神兵天將,一下子把那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按倒在地,帶上手銬。原來姜猛身上帶著小型竊听器,外面埋伏的武警接到命令,立即出擊,不費吹灰之
力,就抓住了這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