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廢宅前,看門的下人見童世謙來了,在吳管家的示意下打開上鎖的門,屋里綁著已受了傷的四個人,嘴巴都用布堵上了。
「少爺,這幾個人就是今天在路上準備劫持小姐的外鄉人。」
童世謙听吳管家這麼一說,陰沉的臉色多了一抹冷意︰「說,誰讓你們來的?」
下人一一拔去他們嘴里的布,那幾人眼里有著驚恐與猶豫,半響沒有說話。
「有骨氣,不說是不是?那就一輩子也不要說了。」
童世謙失去耐心背過身點煙時,跟在吳管家後面的黑衣青年男子袖口中突然亮出一把鋒利帶著光芒的小刀。
「不,不要,我說。」
……
手心處有了溫暖,柳心瑤從噩夢中驚醒,屋子里燈亮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擔憂的面龐,童世謙握著她冰涼的手。
「瑤兒…」
他松了口氣,將柳心瑤從床頭扶起,因貼的很近濃重的呼吸吹起她耳邊的發絲。
「告訴我,是真的嗎?這不是真的?」柳心瑤死死拽住他,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賞月樓里無助哭泣的她,身子在他懷中顫抖的厲害。
童世謙環住她,安慰道︰「心瑤,我相信你爹娘還在世,我已經四處托人去找尋了。」
「我要去找他們。」
童世謙變了臉色,輕輕推開她︰「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你還記得你離開之前對我說的話嗎?」
柳心瑤思緒一片混亂︰「什麼?」
「做我的新娘。」
柳心瑤這會沒了興致。沒有爹娘在身邊,她不想帶著一張悲泣的臉進童家。
「這也是你爹的意思。」
這時,吳管家進來了。
「二小姐,童少爺說的沒錯,這是老爺的意思。」他將一封信交給柳世瑤︰「這是老爺讓我交給您的。」
柳心瑤看了眼童世謙,他也看著自己,臉上有著復雜的神情,而她卻有片刻的恍惚。
爹爹在信中寫明,她必須嫁入童家,才能以柳園女主人的身份繼續住下去。
柳心瑤突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童世謙回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這樣的話在當時的心境下說出,簡直什麼她都可以相信。只是一切來得太突然,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他還真記得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她的,就連當夜的情景也記得的。
幾日後,童家派人送來了火紅嫁衣及繡鞋。
童世謙也答應了她的要求,婚禮定在省城的教堂舉行,儀式從簡不邀請外人參加。
柳家這邊親戚就來了柳曼妮,姐姐柳心珍托人送來的東西還在路上。
童世謙身著漂亮的燕尾服說著誓言。
他的聲音在耳邊久久揮之不去,柳心瑤穿的是她從法蘭西帶回來的白色婚紗,手中捧著一束鮮艷的花束,她看了眼神像又看了眼坐在下面微微笑著的柳曼妮,她忘不了她先前所說的話,只是現在已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