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怎麼了。
靜的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走上前去一步。偌大的病房里,充斥著難聞的味道,站了許多人,可那不和諧的是,卻好似這畫面被定格住一般,她們都在注視著一個點無措著。
大約是她的身體還不行,又或是一個小手術讓她精神如此萎靡,其實她沒有休息好。昏迷著的人,並非是安靜的睡著,醒來的樣子顯得那麼可憐。懶
她醒過來,是因為手上的吊針針管不知怎地被壓住了,導致回血,張秘書那會兒就站在病房外,突然看到透明的吊針管里幾乎全是紅色血液,嚇得立刻叫來醫生護士給看看。
醫生和護士小心的弄好吊針的時候,艾可就醒了。她似乎感覺到手背上很疼,稍微一皺眉,不過也就是一會兒,便又安靜了,但她的確是醒了,只是這似醒非醒的樣子讓人一顆心懸著。
護士走出去,站在病房里的人也沒有一個敢出聲音,一來艾可沒有睜開眼看任何人,更或許是不想張口說話。有了先前醫生的叮囑,誰敢主動上前去說話?
勒東昊也在,眼眸中滿滿的是心疼。艾可一眼也沒看他。
他隨著護士走出去,醫院的樓梯轉角處,他頹然地就地坐在台階上,索性安全通道里沒人,他咬緊牙關哽咽了,活了就快三十年了,哭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可算一算都是為了那個可憐的女的。蟲
她和他的回憶都遙遠的要抓不住了,一不小心怕某一天醒來就全忘了,他為這事也擔憂。到底高中那時候是極其快樂的,起碼沒有這麼多事兒,她們都是快樂的。
吊針還沒有打完,藥液一點點滴下來,病床上的人,像極了外面鮮綠的樹葉,等到他日被秋季冷風沐浴過後失去它本身的光澤與營養,只剩下枯萎的身軀,缺少了靈魂,看上去便都是可憐的,或破碎或飄零。
她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境本是很美,青山綠地,還有可愛的白兔子。
而後,那白色的小兔子卻在劇烈的掙扎逃竄,獵人不肯放過它,兔子的眼楮本就是紅的,那一刻更象極了站在懸崖邊的麋鹿,生死一瞬,才會體會到渴望平安的靈魂是多麼無枝可依的飄蕩著。
因為無路可逃,困頓中唯有絕望。
命運女神總是在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如果說當年把她送去法國是個意外,並非是舅母和添添的蓄意,是因為舅舅出了車禍,就像添添對她解釋的那樣,合理的天衣無縫。那麼她寧願去信任這個親人,也不想承認自己活得很悲哀的事實。
不堅強便會被傷害的遍體鱗傷,遍體鱗傷後不想睜眼看到,便閉著眼不要去看去听去承認去面對。
夢里還有小學時她第一次得了獎狀的樣子,那段快樂的童年的時光太短太短,短的只記住了那時候之鱗片爪的記憶,她記得自己舉著獎狀一路跑回家,快樂的像只小鳥,簡直要沖上了雲霄,可是還沒有看到媽媽的樣子,夢就那樣疼著醒了。
一行淚順著眼角滑下,滲透進白色的枕套里,剎那,這里更是靜了。
不知道這樣寂靜的情況下是誰小聲說了一句,「總裁。」
似乎是張秘書。
紀典修高大的身軀走進來時,直接望向病床上安靜的仿似要不存在了的人。
「醒了?」紀典修不確定地問張秘書,眼眸看著艾可。
張秘書小聲的說,「醒了。」
紀典修點了點頭,大步向病床走去,抓起她放在被子外的小手,軟弱無骨的,冰涼,他嘆息著攥進溫熱的大掌里。
典點和蘇霆婷兄妹,包括張秘書,都沒有出去,她們想看看是不是真好了,才會出去。
心里,都是放心不下。
病房內消毒水混雜的味道很難聞,紀典修站在大床邊上,攥著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打著吊針,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紀典修逆著光看她,看到她白皙的小臉上還有淚痕,那麼他確定她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比什麼都好。
這一路擔憂著,從沒有過的擔憂著她,走進醫院的每一步都沉重的不能想象。
似乎怕突然出來任何人告訴他孩子的不好消息,沒了或者是怎樣他認為那都不行。他想拼盡一切留住這個孩子,可是理智的仔細想想,那不是他能左右的,只是心里的念想祈禱罷了。
紀典修從沒想過,自己也有怕的時候,小時候誰都知道,他什麼也不怕,死都不怕。
這會兒想來興許是因為自己真的鐵石心腸,沒什麼牽掛。身邊的朋友和親人都生活的非常好,每個人臉上除了笑容還是笑容。有時候會覺得看的厭了。所以那些人在他心中從來不重要。
現在心里自個兒清楚,這長得不妖嬈不性感的女的,就跟他的命似的。他第一次遇見這樣命苦笑得卻是太好看的女生。
這一路,還好沒人告訴他任何噩耗。
他想,也仔細捉模了,孩子縱然重要,可也要是保得住孩子才保得住她這往日的笑臉。
怕是孩子出事,她就要少笑很多了,他心疼她,他霸道的自己跟自己較勁兒,他潛意識里總蠻橫的認為自己是最心疼她的那個男人,就連勒東昊都比不上。如果她張口說勒東昊比他好,他倒是不舍的打她,他可能會教訓他,要是再超
不過勒東昊對她的好,他就失敗的死吧。
自從在她家里那次,她哭著說出她過去的一切經歷,他就心疼她。她每說出一個曾經得遭遇,他就覺得無形的一把刀,割了他心口一下,她淚眼朦朧的說完,他很平靜,其實心里早就疼的要窒息了。
她單膝跪在他面前,他審訊一樣坐在沙發里,享受著她給的疼,那生生被她咬破了的手腕,至今還結了疤,那疤痕印兒是不能掉了,他故意的,那些她後來買來的消除疤痕的東西他都沒用。
一來他是個大男人,哪怕疤痕,二來這是她那張小嘴那麼厲咬的,珍惜的不得了。
有時候自己一個人睡著,除了想公事,大多數似乎都在想著她,有趣的沒趣的都想一遍,才能入睡。
他攥著她手多久了,就看著她嘴唇泛著青色,臉色也慘白慘白的,襯得她毫無生氣。
紀典修伸出一根手指,橫著輕輕踫觸在她的睫毛下方,她藏在睫毛下的淚水便粘在了他手指上。
模到她小臉也是冰涼,手也是,紀典修記著呢,記得清楚,她不能吹空調。
好好的一個人,吹著空調都會鼻子和喉嚨一起不舒服,嚴重可以導致感冒發燒。
她自己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丟人,就笑著開玩笑對他說,她窮,小時候就沒吹過空調,都是大葉的風扇和自然的風,監獄里也沒有空調吹,出來吹空調就是不適應。
紀典修盯著艾可的臉,伸手示意張秘書走過來。
張秘書站在病床前,紀典修輕聲吩咐,「關了空調,打開所有窗子和門。」
當空調關上了,三扇窗子統統打開,又推開了病房的門,就有分徐徐的吹進來,在這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待得久了,圍著空氣的味道異常的清新。
紀典修捂熱了她冰涼的小手,一條手臂撐在床上,眼眸緊緊盯著她濕潤的睫毛。
艾可敏感的不習慣吹空調的那股氣味,不喜歡,可是沒有力氣醒來去說。現在呼吸了新鮮的空氣,頭沒有那麼疼了,她緩緩睜開眼楮,睫毛上的淚水隨著她的睫毛輕顫而模糊一片。
那種感覺像是,暈車中突然吹到風,舒服極了。
「紀典修。」她輕輕吐出這三個字。
不只是紀典修,身後人均是松了一口氣。
「嗯?我在這。」他俯身,大手模著她的發,親吻了下她淚濕的眼楮。「我在這。」
她的眼里,他英俊的面龐還是模糊的,她意志薄弱似的緩緩抬起手,還沒有模到他的人,哽咽著呢喃,「我的孩子,隨時都會沒有麼……」
紀典修一怔。
「沒有,誰說的。」紀典修苦苦的一笑。
艾可放棄了去踫觸他的面龐,手重新落下去,放在床上。
她回想著,那不是夢,又似乎是夢,但她听到了有人那樣說了。
說她的孩子不一定保住!
淚水一瞬間涌出,她一只手抓住紀典修的手,不管另一只手還在吊針,伸過來一並抓住紀典修的手,哭著求他,「不要讓醫生那樣說!不要!都已經四個月了,不久就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紀典修,你知道嗎?醫生有的時候說話其實不準的。」
艾可自我安慰的呢喃著,淚水已經濕了臉頰。
紀典修深深皺眉,被她攥著一只手,另一只手模著她的發絲,「是的,醫生說的不準。」
紀典修將她打著吊針的那只手抽出來,放去另一邊,已經滾針回血了,他重重地嘆息,回頭,皺眉看張秘書,「叫醫生。」
張秘書轉身走出去,典點也追了出去,蘇霆婷和蘇霆安在艾可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艾可感覺到淚水淌進了發絲里,很不舒服的感覺,她伸手去擦,再次扯動針管,紀典修無奈地按住她的手,伸手為她仔細擦著讓她皮膚不舒服的淚水。
艾可這會兒有些情緒失控,不清醒,她哭著對紀典修燦爛一笑,「你不會騙我。我也是這麼想的。醫生不能完全相信,我在國外生病的時候,她們騙我說,如果我不住院就怎樣怎樣的。可是,我沒錢住院,我就去小藥店買藥吃啊。我還不是健康的活著,我也好起來了。紀典修,我現在覺得我的孩子在肚子里動呢?怎麼這麼早就胎動了?你說他很健康是不是?」
她期待地看著他,他說的話現在她想要相信。
紀典修疼的無以復加,艾可心中迫切渴望孩子不要出事的心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她的情緒從來都牽連著他,她疼,他就疼的要死,她悲傷的樣子似乎撕碎了他的心髒,鮮血橫流,無法呼吸。
他點了點頭,她笑了,醫生和護士進來,小心處理了吊針,紀典修抬頭看到已經沒有多少藥液了,沉聲吩咐,略顯了幾分疲倦,「撤了吧!」
這會兒她的情緒不能打吊針,怕是一不小心會傷了手。
醫生點了點頭,為艾可拔針,艾可麻木的都沒有覺得疼。
是因為手背上真的疼的麻痹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紀典修剛一動,艾可驚醒,「你去哪?」
「哪也不去,就在這。」紀典修又走回來。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站的再近點兒……」
紀典修站在她面前,俯身,雙臂撐在她的臉頰兩側,親吻著她的額頭。
她在他的氣息包圍下問他,「紀典修,我喜歡小孩。」
他涼薄的唇輕吻著她,「我也喜歡。」
「我希望有多一點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要好的親人,不要壞的。」艾可臉貼著他的手臂,聞著她襯衫袖口好聞的香水味。
「好啊,只要你懷孕我們就生。」紀典修笑。
艾可咧嘴笑,「那我可要生的多了,老去之前都要不停的是孕婦。別人見了我就說,那個你五年前四年前三年前兩年前就是孕婦,今年怎麼也大著肚子?多丟人。」
「說明我們效率高。你懂……」他聲調輕柔的讓她渾身骨頭都酥了,笑著輕輕躲開他有著致命誘惑力的唇。
她不說話了,醒來後不是哭就是笑,磨人的很。
這會兒紀典修無法張口問她是誰帶她去的餐館,還是要等上兩天,她情緒穩定後。
這兩日是保胎的關鍵。
他以為她睡著了,便準備出去幾分鐘,公司有急事等他處理。
他一動,艾可再次睜開眼楮,「你去哪?」
「沒有,換個姿勢。」紀典修輕笑。
艾可閉著眼。
張秘書在外面,接收到紀典修的眼神示意,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紀典修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張秘書,找出一個電話號碼,「你開我的車回去雷斯特,記一下這個手機號碼,讓方勁約他見面,就說我走不開。」
「好的。」張秘書拿紙筆寫下了電話號碼。
艾可閉著眼,其實她知道他很忙,每天都很忙,可是這會兒就是不想讓他走,她承認她任性了,可是就讓她任性這一次吧,自己,很害怕。
她的小手攥住她的大手,睜開眼珠黑白分明的眼楮看著他,對上紀典修強裝出來的笑意眼眸,說道,「紀典修,我認識的人說。男人都是低檔不住花花世界的。你也是?」
紀典修不生氣,反倒覺得她怎麼這麼惹人疼。
艾可看到這個男人長得比她還唇紅齒白就嫉妒,只听紀典修得意地點點頭,「雖然你老公是這花花世界中的靚點,不過,除了你的一切女人,在我眼中都是漆黑一片。所以花花世界不存在。」
「回答好正確!」艾可閉著眼楮對他豎起大拇指。
這麼一整天,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這麼有耐心,被她磨成這樣,還是樂得高興。
他想他是瘋了。
紀爺爺想來看艾可,可是考慮到艾可還不知道紀爺爺和紀典修的關系,怕她太過驚訝,紀典修便沒讓紀爺爺來。
保胎的這幾天,紀典修一直派人看守著病房,勒東昊那天從安全通道返回來時,看到了艾可和紀典修微笑膩在一起的模樣,他手攥成拳,喜歡看她笑,可是不喜歡她看著紀典修笑,他會覺得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
她以前也會膩著他,常常是她、貓,和勒東昊三個人滾著玩在一起。
距離艾可醒來,已經兩天了。
剛醒來那一天,紀典修是時刻陪在身邊,晚上也沒有走,合衣在病床邊坐了一晚。
第二天紀典修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回去洗澡換了衣服,然後又是在醫院里。
第三天的時候,艾可精神已經恢復了很多,不會敏感的害怕醫生口中說的話,也很配合吊針和做各項檢查。
她其實是怕,就是怕,此刻等著檢查結果也是忐忑。
醫生出來時,艾可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紀典修沉穩鑄錠地和她一同等待這結果,其實他也是緊張的吧?艾可這樣想。
「我想是因為沒有直接撞擊到月復部,而是背部和腰部,所以,暫時這個胎兒還是安全的。」看到艾可還是擔心,醫生補充一句,「只要修養的好,胎兒會一直安全。」
紀典修像是對待可憐的小孩子一樣,單臂將她摟進了懷里,手指撥了撥她的發絲,似安慰,轉而問醫生,「她當日為什麼會昏蹶?」
醫生指著一個片子,「後腦著地,撞擊到硬物所導致。腦干不工作,才會短暫的昏迷不醒,不過不會影響月復中的胎兒。」
「真的,沒事。」艾可咬著嘴唇燦爛地對紀典修一笑。
紀典修也是點了點頭,神情連日來終于從緊繃變成稍微放松。
醫生說道,「直到孩子生下來那天,之前都要好好安胎。一種是藥物安胎,一種是修養臥床安胎,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兩種安胎方式缺一不可。她需要精神放松,整個人安靜下來,減少活動引起的震動,避免刺激子宮產生收縮。所以,你一旦出現子宮收縮的情形,要立刻臥床休息,如果情況能夠迅速改善,就不用藥物安胎了。」
「怎樣可以知道是否改善?她時常月復痛!」紀典修對醫生說。
醫生看了看對面坐著的艾可,和站著說話的紀典修,「生產之前,要定期來醫院做詳細檢查。如果到了不需要藥物安胎的時候,我們會告訴你們。」
而後醫生將艾可該注意的事項又告訴一遍艾可,艾可听過一次了,這次顯得心不在焉的,紀典修倒是記得認真。
欣欣和典點一起來看艾可,整個人進來病房就哭得好大聲。
典點和方勁嚇了一跳,艾可在病床上也是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艾可已經可以下床了,只是腰部有些疼,是那天咯傷的。
典點哎呀一聲跑過去,「小嫂子,你可不能下來。不然我老哥知道會扇死我的!」
「那個。」艾可看著欣欣,扒開欣欣擋住臉的雙手,看著她全是淚痕的小臉,「天呢,你這是哭什麼呢?方勁欺負你了?」
「我沒有!」方勁單手插在褲袋里,倚在門邊搖搖頭。
欣欣抬起頭,「我生氣!你干嘛那麼不小心啊?這破醫院。到底保不保得住給個痛快話啊!這麼墨跡了好幾天,害得我擔心你。然後……」欣欣看向方勁,「然後方常務還不準我來看你,整天加班加班的!我下班了他就送我回家,不讓我來看你!」
欣欣的嗓門很高,听得方勁耳朵難受,轉身關上門就走了出去。
「呃……」艾可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看向典點。
典點的嗓子有些沙啞听起來,她坐在病床邊上,雙腿交疊的,「是我老哥的原因。雷斯特每天客流量在幾十萬左右。每天大小事情也不少,雖然不是每一件都需要我老哥親力親為。但是我老哥整天在這里,方勁難免要忙,常務在忙,這個秘書閑的著嗎?至于下班就送她回家,那我就不知道方勁想什麼了……」
「啊——」欣欣尖叫,「我也在擔心這個,該不會是……」
「他想按倒你?」典點驚訝。
艾可也被嚇到了,捂著胸口直咳嗽。
典點跑過來立刻捂住艾可的嘴巴,直到艾可把咳嗽憋回去才放開。
艾可兩手扇著臉,「想弄死我是嗎?回頭告訴你哥。」她得意地笑!
「你變壞了哦。」典點沙啞地指著艾可,「不過小心我讓我老哥休了你。」
艾可仍舊得意地笑。
典點拉過欣欣,扔給她一個干淨的小手帕,「擦擦你激動的淚水吧,我們今天陪她過。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三個人坐在很大的病床上,就像多少年了的朋友死黨一樣。
典點逗著欣欣,「改天找個機會,試探試探那個方勁,我也覺得他不對勁兒,否則為什麼送你回家呢。」
「嗯嗯。不過!那種男人真的很惡心誒!」欣欣表示很不喜歡這類型。
紀典修晚上來的時候,便看到三個人在激烈的戰斗,欣欣和典點的嘴來叼著冰棍,艾可則是咬著一個紅隻果。
三個人誰也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欣欣整理著手里的紙牌,典點裝作坐的姿勢不舒服,動了一下,就偷了一張牌,然後裝模作樣,「出一張牌要想一年嗎!」
欣欣被她一喊,倏地扔出去兩張,「兩個K。」
「管不上。」這輕輕的,有點無辜,有點無奈的聲音是艾可說的。
她皺眉看著自己手里的牌,吃隻果的心情都沒有了,像是老鼠小口嗑著吃。
紀典修走進去,欣欣和典點看到,欣欣有點不自在。
「沒事,繼續玩。」典點說。
欣欣這才放得開,畢竟,紀典修是她幾年的總裁上司了。拘謹。
紀典修走到艾可身後,瞄了一眼艾可的紙牌,她的手氣真的是……
一個帶人的都沒有抓到。
艾可很丟人的輸得很慘,接下來,艾可抓的一把還不錯,紀典修附在艾可耳邊說了什麼。
到中間,艾可的手試探著伸向了剛剛大家扔出來的牌堆里,快速地,偷了一張最大的。
紀典修卡看著她做賊做的那麼明顯無語了……
典點只剩下兩張牌,出了一個2。必勝了,可是艾可扔出一張大王,「大王!!」
紀典修站在一旁看好戲。
典點驚訝,撿起那個大王,拎出來給艾可看,「不可能的!這個是欣欣這個二百五前三輪就出的,你偷牌??」
「你二百五!」欣欣回擊典點,然後指著那張牌,「的確是我出的,艾可你偷牌?」
艾可懊惱的雙手把劉海全都往下弄,擋住自己的眼楮,低下頭去,丟臉死了簡直。
紀典修伸手踫了一下典點的腦袋。「很晚了,你們該走了。」
「偷牌偷牌。」典點離開時戳了一下艾可的頭。
艾可送她倆,送到病房門口,被戳了一下,更囧了。
回身,紀典修揉了揉她的頭,「笨蛋!你偷的家伙太大了!」
艾可極其認同地點了點頭,「偷個5她一定不會發現的。」
紀典修把她擁進懷里,一笑,「偷個5那麼小的牌你用得到麼?」
「……」算了,越是繞越是覺得自己腦筋轉不過來了,一定是住院住的傻掉了。
對于紀典修毫不保留的取消,艾可做砸牆狀,「天呢,快告訴我天堂在哪里。我不要活了,天堂在哪里。」
「……」
窩在他懷里睡了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艾可洗漱好就看到張秘書已經來給她辦出院手續了,艾可心里記著今天是星期五呢。要讓紀典修記得去接艾寶回來。
紀典修這幾日雖然疲倦,不過心情似乎很好,見到艾可,就會露出滿足的笑容,該在的還是在,只是,他此刻關心的問題是到了該問她的時候了。
回去半山別墅新家的路上,是一個紅燈路口,紀典修攥住艾可的手,幽深的眸子望著艾可,「摔倒那天,誰約了你去那家小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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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冰激凌的艾寶說︰你說,今天北北媽更了這麼多媽咪和爹地的故事,能有人送鮮花不?
未出生的小寶寶答︰哥~我不雞到,反正沒人給送花鼓勵我就不能出生了,救我啊讀者小姨媽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