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幾位漁民,胡嬌嬌和胡正興,又回到胡明文的病房。
這個時候,房內就剩下他們三人,胡嬌嬌就向弟弟了解當時的情況,她問︰「你們跑到那里去干什麼?夫妻間有事在家里談不也一樣嗎?你看現在弄得,兩個人都差點把命搭上。」懶
「姐,你不知道,那個賤貨,她偷偷地在外面,接受別的男人的巨額財產,她想和我恩斷義絕。我不把她帶到外面來,如果和她在家里吵,豈不是要把我們家祖宗三代的臉都給丟光了?」胡明文氣憤地說。
「唉呀,明文哪,不是姐說你,你怎麼能這樣說你老婆呢?什麼偷偷地接受,那天我不是也在場嗎?還有她們公司的很多人都在,這並不是私下贈予,是光明正大的呀。而且大家都看到,當時賈萍已經當場拒絕了,並沒有收下房產證,搞得林鎮海也挺尷尬的。」胡嬌嬌當著弟弟的面,說了幾句公道話。
「姐,你怎麼反幫著那個賤人說話?她當時只是做個樣子,掩人耳目。如果她真的不肯收,這本房產證,難道會走路,自己跑到我家里來不成?再說了,就算他們沒有偷偷模模,那他們的目的也不明確呀,你知道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胡明文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高興,埋怨姐姐親疏不分。
胡正興見他們姐弟倆有火藥味,就找了個理由離開,省得有他在,倆人反而不暢所欲言。所以他站起身對這倆人說了一句︰「我出去幫明文買點水果,你們談吧!」說完,他就離開了病房。蟲
「我知道,當時那個姓林的,說得很清楚,就是為了向賈萍賠禮道歉。大家都听到,也都看到他的舉動啊!」胡嬌嬌看了一眼走出病房的老公,繼續接住胡明文的話,認真地回答說。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呀?姐。林鎮海要向賈萍賠禮道歉,他是為什麼要賠禮道歉,總得有個原因吧?這個原因你清楚嗎?」胡明文反問著胡嬌嬌,心中非常不滿。
「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胡嬌嬌也只能如實回答。
「所以……,就是啊,這其中一定有文章。否則,憑什麼林鎮海一句道歉就是一千萬哪?他家把錢當垃圾嗎?」胡明文想拆穿賈萍。
「唉呀,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是林鎮海向賈萍賠禮道歉,又不是賈萍向林鎮海賠禮道歉,說明做錯事的是林鎮海,而不是賈萍。……我也听說了,那個林鎮海是特別特別的有錢,一千萬對于他來說,的確算不了什麼?所以我們也不必大驚小怪。如果你真的怕有什麼後顧之憂,再把這本房產證還給他,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嗎?」胡嬌嬌解釋說。
「姐,你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你以為把房產證還回去就沒事了?那我來問你︰房產證還回去了,賈萍那個賤人,她的勾勾搭搭能還回去嗎?除非她死了,否則這事都不可能了結。」胡明文說得咬牙切齒,竟翻身一坐了起來。
「明文,我說你說話怎麼總是那麼難听?什麼勾勾搭搭?他們能勾搭得起來嗎?那個林鎮海,一共才來了多少天?……好了,好了,別光數落自己的老婆,也要檢點一下你自己。不是姐要說你,你看看這兩天你做的那些事,有誰能受得了哇?……還有,你可別咒她死啊死的,她可沒啥對不起你的,今天早晨的事我和你姐夫可都看見了。既然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什麼都別說,你就好好對賈萍吧?听姐的話,保證錯不了。」胡嬌嬌知道,象這種無謂的爭吵,是沒完沒了,也是沒有意義的。
「要我對她好?讓她等下輩子吧。」胡明文知道他早上的惡意行為,已經被姐姐和姐夫發現,便有些心虛。但是,還是不服道理。
「別說了,別說了,你身體虛弱,還是躺下先睡一覺再說吧。」胡嬌嬌又像哄小孩一樣,把弟弟哄得躺下去了。
這時,胡正興買了一些水果回來,水果裝滿了一大紅色方便袋。他一進病房就大聲說話︰「明文、嬌嬌你們吃桔子。」
胡嬌嬌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後過來用手推他,責怪著說︰「唉呀,你小點聲,明文剛剛躺下。你這說話像打雷似的,叫人怎麼睡呀?人家這里是醫院,不是在你們工地上。」
「不是,我剛才問過醫生了,他說溺水病人吃桔子特別好,可以潤肺活胃。……還有,醫生說明文身體並無大礙,就是虛脫了一點。打幾天點滴,補充一些營養,休息幾天就能恢復。我問他,我們能不能把明文帶回家去做康復治療,他說行,注意點就可以了。」胡正興仍舊話聲如雷,還顯出很高興的模樣。
胡嬌嬌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一撇嘴,對著老公說︰「你真聰明,一走到醫院就叫病人出院,虧你想得出!你是不是擔心住院費、醫藥費都由你來出,所以怕了?所以急著要明文出院哪?」
「不是,醫生他真是這麼說的,這點醫藥費我來出。我是說能回家不是更方便嗎?還省得家人都惦記他。」胡正興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真的?姐夫?醫生真是這麼說的?……那我要出院,現在就和你們一起回家去。」說著,胡明文又爬著坐了起來……。
經過醫生允許後,下午胡明文打完了三瓶點滴,胡嬌嬌和胡正興,便為胡明文辦妥了出院手續。爾後,他們三人一起租車打
的,離開了「虹橋鎮醫院」,很快就回到了胡明文在天樂的家。
傍晚,賈萍听說老公回來了,高興地從三樓一直迎接到一樓門口來。見了胡明文,賈萍一如既往地以笑臉相對,她興奮地對胡明文說︰「老公,你回來了?我知道你被人救了,我知道你不會死。」
胡嬌嬌和胡正興,各扶著胡明文的一只胳膊,正緩慢地向上走。賈萍緊走幾步趕過來,打算換下姐夫,自己來扶老公。可胡明文並不領情,不但不讓,還順勢反手一掌,打在賈萍蒼白的臉上。嘴里出言不遜︰「誰是你老公?你無恥!我知道你想咒我死,可是老天有眼,它偏不讓我死。我又活著回來了,看見沒有?你這個賤貨……。」
真是太出乎賈萍的預料,這正所謂賊喊捉賊,殺人凶手喊救命。委屈和傷心拌在一起,使賈萍淚如泉涌。她單手扶腮,一路哭著返身上樓去了。
「你這是干什麼?人家賈萍好心好意來接你,你竟然這樣對待她,你太過分了。她都不和你計較,你一個大男人反倒耿耿于懷,你知道好歹嗎?你要清楚,她的身體也還沒有恢復啊。」胡嬌嬌責怪弟弟不應該。
「是啊,就是她要我們去找你的,如果她不說,我們怎麼知道你被人救了?她在身體機極度疲憊的時候還在惦記著你,你應該感激她才是。」胡正興也說了公道話。
賈萍之所以不同胡明文爭辯,是因為覺得那些事情難以啟齒。你說人家夫妻恩恩愛愛,自己夫妻卻要你死我活,難道那是什麼光彩嗎?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也許老公是一時之氣呢?再說,老公的身體如此虛弱,剛從鬼門關上過來,此時和他爭吵不休,未免也太不懂事,太不合情理了吧?
然而,胡明文的想法就不一樣了。首先,想害死賈萍的人是他。結果老天報應,反倒輪到他的頭上。現在賈萍沒死,他的狼子黑心怎麼見人?;其次,他當時自己也無法抓緊賈萍的手,以致于最後掉到海里。但現在他不憑良心說話,非要說是賈萍有意放棄;還有,他看見賈萍微笑,就把那當成她的得意。她認為賈萍是在得意他不再追究了她,她又可以逍遙事外。總之一句話︰看她不順眼,沒事找岔。
不管怎樣,一對夫妻鬧到了這個份上,是很難再和了。卻使要和,也是面和心不和。但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胡明文現在的思想里面,暫時沒有了要再去找賈萍無事生非的念頭。因為如果那樣,他的險惡用心就等于是不打自招。
回家之後的胡明文,身體一天天地康復,很快又恢復了原樣,賈萍也早已回到徐府上班。這一對夫妻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風平浪靜。
有一次,胡明文的小汽車,放去4S店整修打蠟了,還沒有到能夠領回的時間。所以,他就步行了好一段路,然後再租車打的去賓館上班。而就在他步行的這段路內,有一處十字路口。他走到這兒,踫巧,這時對面的紅燈亮了,他只好在一個路旁廣告牌前等綠燈。因為無聊,他便不經意地,朝右側緊靠著的一家咖啡館看了一眼,剛好發現許蘭蘭和喬聖昌坐在里面喝咖啡,他的肺都氣炸了,簡直立刻就要瘋掉。他提腳就向路旁廣告牌上踢了一腳,結果痛得他撕牙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