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錫雲腦子里‘轟’地一響,幾乎是本能的就想把纏上來的人兒推開並大聲訓斥。
只是他始終惦記著思虞膝蓋上的傷,怕傷了她而不敢使太大力,而思虞卻是抱著豁出一切的念頭,也不管什麼血緣還是亂/倫,她只知道她喜歡他,喜歡這個從小就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在她眼里慢慢從兄長升級成愛人的男人。
察覺到他想推開自己,她抱得更緊,吻得也更用力,而缺乏接吻經驗的她吻技實在差得一塌糊涂,只是盲目的含住他的唇毫無章法的吮/吸、啃咬,兩人的牙齒好幾次踫撞在一起,咸腥的滋味在口中彌漫開,她恍惚中感覺是自己嗑破了他的唇,卻依然沒有結束這個吻的意思,甚至在他啟口欲訓斥自己時,粉舌循著打開的齒關靈活探入,稚女敕卻大膽的卷住他的舌尖,賣力的吮/吻。
冷錫雲只覺頭皮陣陣發麻。
懷里死死摟住自己親吻的人兒卷住自己舌尖親吻的這一舉動讓他想起她小時候,他無數次把手指放進她嘴里,而她下意識含住並一副要把他魂魄吸進體內的那一幕幕,一時間恍惚。
他望著閉上眼強吻自己,眼睫卻顫抖得厲害的小女孩,她幾乎是他一手帶大,在他生命里重要過任何一切的寶貝。
只是他對她除了密不可分的血緣親情外,再沒有其他意思。
他疼她寵她,盡可能的傾其所有給她她想要的,但卻不包括愛情。
他不是和她一樣十八、九歲,做什麼都是憑感覺,而是一個沉靜、鎮定、成熟的男人。
被自己的親妹妹愛上這種連著血緣羈絆的感情他不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更不允許她在這條不歸路上繼續錯軌下去。
狠下心,他用力攫住她的下顎,以讓她疼得皺眉的力道強行撥開她的臉,強迫她從自己口腔里退出。
思虞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耍賴的邊哭邊不甘心的千方百計要再次吻上去,冷錫雲卻哪里會讓她再次得逞。
掙扎間不知是怎麼開始的,思虞的手竟自他背後順著他身體的曲線一路往下,在他腰線的位置頓住,再轉至前方,又順著他的小月復蜿蜒而下。
等冷錫雲鐵青著臉捉住她不安分的這只手時,她張開的掌心恰好覆在他腿間那處。
那一刻,他似乎听見自己的神經根根斷裂的聲音,而全身的血液也因自心底竄升的那股怒氣而瞬間沸騰。
「冷思虞,你是不是真的瘋了?我是你哥哥,親哥哥!你張開眼楮給我看清楚!」
他一字一頓,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般有力而森冷。
思虞睜開早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一雙淚眼,望著頭頂因憤怒而青筋暴跳的男人,淚水決堤般怎麼都止不住。
如果可以,她倒寧願自己真的瘋了。
只有瘋了才不會懂得什麼是愛。
才不會為了想和他在一起而絞盡腦汁。
更不會在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嫉妒難受得想毀了對方。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和害怕。
「我愛你,」她哽咽地喃喃開口,聲音回蕩在冷錫雲耳邊,說不出的哀傷和絕望。
他呼吸一窒,卻迅速轉開眼,一臉冷漠的將她徹底自身上拉開來。
「你腦子不清醒可以去浴室洗把冷水臉!」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做什麼,不清醒的是你……」思虞狼狽地緩緩癱坐在地上,「你其實對我也並不是只有兄妹感情,我感覺到了,剛才我吻你你的身體有變化。」
她忍著強烈的羞恥心去踫他的腿間,就是想知道他對自己的親吻到底有沒有一絲反應。
後半句話讓冷錫雲鐵青的臉色陰沉得更可怕。
卻也無法否認,在她親吻他時,他的身體竟然一點都不排斥她的親熱舉動,甚至還有微妙的奇異感覺。
而男人的身體向來是誠實無法掩飾的,身體一有感覺,那處自然就會有反應。
對于自己竟然對親妹妹的挑/誘有反應,他更震驚的是她那句‘不清醒的是你’。
有關兩人之間的感情細節問題他從來不去細想,只知道這樣是錯誤的,是不被世人和倫常所接受的,所以他不論如何都要阻止,其他的他並不在乎。
即便是他對她也存在著一絲絲除了兄妹感情之外的情愫在,但那也絕對不會是男女之情。
這次他沒有給她開口再說什麼的機會,也不再看她,重新邁開大步很快離開/房間。
思虞全身發軟的伏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環抱住自己的肩無助而痛苦的默默流淚。
被拒絕的難堪讓她無地自容。
豁出一切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得到的卻是冷漠的拒絕和傷人的話語。
愛一個人,竟然這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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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錫雲回到另一間房,還在玄關便邊月兌衣服邊走去浴室。
口腔里還殘留咸腥的滋味,那是他被思虞咬破了的唇腔內壁沁出的血的味道。
打開花灑,讓冷水兜頭淋下沖刷過他的身體,然只要他一閉上眼,
眼前就會浮現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
他半點也不願意見她受傷,可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走上一條不歸路而無動于衷隨她胡來?
只是看她那樣痛苦,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她面前冷漠多久。
緊握的拳不受控制的一拳重重砸在暗綠色的牆壁上,手指關節立即紅腫成一片,而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
手機鈴聲穿破水幕鑽入耳,他漸漸冷靜下來,關了花灑從置物櫃里拿了件嶄新的浴袍套上。
電話是顧筠堯打來的,而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他走去床邊坐下,接听電話。
「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他問,若無其事的口吻。
那端靜默了一秒後傳來淡然的聲音︰「听起來也沒樾擎和齊莘形容的那麼糟糕。」
冷錫雲一楞,隨即意會顧筠堯會打電話來,顯然是听另兩個發小說了他和思虞之間的事情。
「她好嗎?」
冷錫雲皺眉,嘴角牽起一絲苦澀︰「她性子有多倔你又不是不了解,不順著她的心意達不到她的目的怎麼會好?」
「錫雲,思虞對你的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日積月累沉澱升華而成,你不能單單只把她看成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冷錫雲不語。
除了對她冷漠讓她對自己死心外,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其實那次在朝歌她莫名其妙喝醉,我就察覺她對你的感情非同一般。」那端的顧筠堯輕輕嘆息,「那時我想因為迷戀和愛慕自己的哥哥而吃其他女人醋的妹妹也不是沒有,所以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她對你的感情這麼強烈。」
「筠堯,你這是在挖苦我麼?」冷錫雲苦笑問。
「你有沒有認真想過你自己對思虞又是抱著什麼樣的感情?」顧筠堯忽然問。
冷錫雲一楞,皺眉︰「筠堯,我不是和她一樣容易沖動和感情用事的年齡。」言下之意是他絕對不會和思虞愛自己一樣對她產生男女之情。
那端傳來一聲輕笑︰「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對別人的感情看得很透徹,自己的卻是筆糊涂賬。那天你在劍道館把樾擎‘殺’得節節敗退,一定也是和思虞有關吧?」
「……」
「思虞心思細膩敏感,這種脾性的人很容易受傷,你若是處理得不好會傷害到她。」
冷錫雲無奈嘆息︰「我已經傷害到她了。」
那端又是靜默。
「筠堯,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冷錫雲忽然問。
「我想我給不了你答案。第一,這種事情沒發生在我身上,無法假設。第二,我不需要感情,那種東西對于我來說是種累贅和負擔。」
頓了頓,「不過你如果真的很糾結這份感情,極力想擺月兌讓兩人的關系只限于兄妹的話,我建議你速戰速絕,別因為心軟而拖延,因為那樣會讓彼此都更受傷害。」
顧筠堯說的這點冷錫雲當然明白,只是這種事情說來容易,實施起來才知道有多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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