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思虞作陪,寒微一個人也沒了去吃東西的興致,于是讓思虞送她回家。
「明天我給你電話。」跑車在家門口停下時,寒微听思虞說。
她淡淡一笑,點頭。
思虞等她下了車,隨意揮揮手後迅速駕車離開,渾然不覺寒微一直目送她離開的方向,目光漸漸轉冷,臉上浮現一抹怪異的笑。悌悌
像是想起什麼,寒微自皮包里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一接通便問︰「你都跟蹤了一個星期了,到底有沒有收獲?」
「親愛的妹妹,那麼多年你都忍過來了,怎麼現在這麼沉不住氣?」電話那端寒轍語氣愜意,像是心情很好。
寒微厭惡的皺眉,「你要是一無所獲就早點告訴我,別浪費我時間。」
「收獲當然有,不過我要——」諛
「什麼收獲?」寒微迫切的打斷他。
「你在醫院?」
「我出院了,現在在家里。」
「那好,回去說。」
寒微微攏著眉又望了望思虞離開的方向,這才抬步走向身後的大門。
客廳里聞珊正和一名寒微不認識的貴婦人說笑,寒微假裝不舒服的揉著額要上樓,聞珊叫住她。
「微微,這是你闌姨,過來陪闌姨坐坐。」
寒微背對著母親無聲冷笑了一下,轉過身時已經換上一副甜美的面孔。諛
「闌姨。」她走過來,一副乖巧的樣子和貴婦人招呼。
後者上下打量她,宛如在評估一件物品,眼神十分挑剔,讓寒微十分反感,卻又不得不裝出單純無害的樣子繼續笑。
「聞珊,你女兒比你年輕時還漂亮,又乖乖巧巧很討人喜歡,我家兒子一定滿意。」貴婦人笑道。
寒微聞言驚了一下,目光詫異地看向母親,後者也笑著附和︰「我一眼看到晨晨就知道他和我女兒很般配,而且你我認識多年,兩家又是門當戶對,如果能夠親上加親那是再好不過了,不如我們現在就約個時間——」
「媽,您在說什麼?」寒微忍不住打斷母親,內心焦急如焚。
聞珊被女兒打斷,明顯有些不悅,卻又不好在他人面前發作,只得耐心解釋︰「你闌姨的兒子晨晨你還記得吧?比你哥小三歲,小時候一起玩過,他剛回國不久,還沒女朋友,你闌姨拜托我給晨晨留意留意,所以我想到你。你闌姨剛才也說了,你是晨晨喜歡的類型。」
寒微听完母親這麼說腦子里‘轟’地一下炸開了。
她沒想到母親除了在給哥哥物朋友外還連她的婚姻也設計了,她這麼急著把她嫁出去,是不是為了不讓她分得半點寒家的家產?
「微微,晨晨是個很斯文善良的孩子,而你乖巧溫柔,兩人交往一定很合拍。」貴婦人補充一句。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寒微沖動地月兌口而出。
聞珊臉色瞬變,而貴婦人的也是一楞。
「你說什麼?你有喜歡的人了?」聞珊面露狐疑,懷疑女兒是為了拒絕自己的安排才找這樣的借口。
寒微深吸口氣,點頭,「所以請您不要再自做主張要給我找什麼般配合拍的對象,以我的條件根本不用您為我/操心,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心里有數。」
聞珊從未見過女兒對她這樣無禮過,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副懼怕自己的面孔,對自己唯唯諾諾,沒想到今天居然一反常態,這著實讓她又驚又怒,連面容都有些扭曲。
貴婦人察覺事態不秒,連忙起身找了個借口離開,走時還責備的看了一眼聞珊,似乎在怪她不弄清楚情況就亂做媒,害她白跑一趟。
這讓聞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貴婦人一走,她立即‘騰’地站起來,揚手便是一記耳光朝女兒的臉落下。
寒微也不躲,被母親一巴掌打得臉偏向一側,耳邊‘嗡嗡’聲不斷。
「你是翅膀硬了現在說話沒大沒小了?我為你的終生大事操碎了心,到處給你物色優秀的青年才俊,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苦心?」
為她的終生大事操碎了心?
寒微冷笑,捂著火/辣灼痛的臉頰冷眼看向母親,「您是為要怎麼把我從家里攆出去而操碎了心吧?」
聞珊怒目一瞪,寒微卻又說︰「我的婚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您還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您寶貝兒子身上吧,他現在可不比以前,三十好幾的人了,又是半殘廢,再不趕緊給他找一個,說不定以後他只能孤獨終老了。」
「你!」聞珊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這張嘴竟然這麼惡毒,連自己的親哥哥都羞辱,氣得渾身發顫。
「我什麼?」寒微冷冷撇嘴,眼眸掠過一抹狠戾,「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任您打罵的傻丫頭,以後我不會讓您再踫我一下。」
聞珊胸口一窒,因女兒眼里掠過的冷意感到心寒。
「怎麼了,這是?」
寒轍的聲音傳來。
聞珊如同遇到了救星,恢復剛才的氣焰瞪著女兒怒道︰「還不是這死丫頭?你剛才是沒看到,她居然對我大吼大叫還威脅我,真是反了!」
寒轍一腳高一腳低的走到母親身邊,在望向寒微時看到她臉上的指印,立即皺眉,「媽,你怎麼又打妹妹?」
聞珊一震,像是沒料到兒子會是這樣的反應。
而寒轍繼續說︰「她都這麼大的人了,你怎麼
還動不動就打她?她車禍住院你沒去看過她一次就算了,今天是她出院,結果一回來你就這樣對她,你這個母親做得也太不稱職了。」
兒子責備的口吻讓聞珊氣得要吐血。
「你吃錯什麼藥了?怎麼反過來幫她?」
「不是我要幫誰,是你打她本來就不對。而且她是我妹妹,我作為哥哥,理當要護著她。」
「護著她?」聞珊冷笑,「你知不知道她剛才說你什麼?她——」
「行了。」寒轍打斷母親,「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後好好相處。」
聞珊還想說什麼,卻被兒子一記眼色制止。
寒微冷眼看著母子倆互動,猶如在看一出現場直播的鬧劇,並沒有因為兄長那些圍護自己的話而感動。
「走吧,我們上樓說。」寒轍安撫好母親後轉向妹妹。
寒微面無表情轉身上樓。
「你有什麼收獲?」一進臥室,寒微便迫不及待問。
寒轍像是笑了下,從外套的內襯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沖寒微晃了晃,「你看了就知道了。」
「什麼東西?」寒微困惑的接過。
寒轍也不回她,等她自行打開信封,將里頭的照片倒出來,一張張瀏覽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才開口︰「有了這些,我們就能讓她乖乖听我們的。」
寒微瀏覽完照片,重新塞回信封內。
「就憑這些你就想讓她乖乖听你的?」她冷嗤一聲,走去窗旁將窗戶打開。
寒轍一楞,「這些難道還不夠威脅她?」
「威脅有什麼用?」寒微轉過身來,「你自己也知道冷錫雲的可怕,你用這些去威脅她,她若是告訴冷錫雲,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說我要怎麼做?」
寒微冷冷一笑,「借刀殺人。」
寒轍眯眸,「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自己不露面,借別人的手來達到我們的目的。」
寒微接著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寒轍神色一震,沉吟著良久的沉默。
「你不是想和我合作?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听我的沒錯。」寒微見他不語,勸道。
寒轍抬眸凝視了她一會,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說,「微微,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借他的手你是可以讓自己如願,那我呢?我冒著生命危險弄來這些,難道只是為了讓你得到冷錫雲,而我卻和她無緣?」
「你急什麼?我會替你制造機會。」
寒轍望著她,像是在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假。
「就這樣吧,你別自己亂來,免得到時候事情辦不成不說還要連累我。」寒微走向衣櫥,「我要洗澡,你出去吧。」
寒轍听她一副命令的口吻,眸光閃了閃,轉身走出去。
寒微听到關門聲,整個人無力的背靠在身後的衣櫥門上,閉著眼陷入混亂的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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