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沈碧如嗤笑︰「那我求你成全我,我養育了你二十幾年,你就當是還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以後不要再和他糾纏不清了,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吧,你走了他自然會娶微微。」
思虞望著母親滿目震驚,難以置信她竟然以讓自己還她養育之恩為名趕她離開來成全寒微。悌
「媽,就算我不是您親生女兒,可您我的母女感情卻並不假,我不信沒了那層血緣您對我就沒半點感情了。」
「母女感情?」沈碧如冷笑了一下,「這對你來說重要嗎?在你眼里只有他,我算什麼?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女兒會做出和親哥哥亂/倫的事來,現在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兒,你只是一個冒充了我女兒二十多年的冒牌貨,我現在看到你就滿月復的怨恨。」
思虞被沈碧如夾雜怨恨的話語震得答不上話來,只覺得大腦陣陣暈眩,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諛
原來血緣對母親來說這麼重要,它可以抹殺以往她對自己的一切疼愛,變成一把傷人的利刃,將她一刀刀凌遲。
「我現在不想管你要不要和遲晉延訂婚,也不在乎,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過問,但你必須離開錫雲,我已經承諾過讓微微嫁給他,我不想讓她失望。」悌
思虞閉上眼搖頭,淚水自眼角撲簌滑落。
「媽,我做不到……我離不開他……」諛
「沒有他你在國外不也過得好好的?說什麼離不開只是借口!」沈碧如厲聲反駁,「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要不是微微救你,你現在還活不活著都是問題,你有什麼資格說做不到?」
不敢相信母親竟然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思虞一下僵住。
「是你的存在害我失去了幸福的婚姻,這個家已經容不下你,不論你答不答應離開他,我都不會允許你再留在他身邊。」沈碧如冷冷說完,別開眼又一臉冷漠的補充一句︰「你走吧。」
思虞臉上已經爬滿淚水,視野也一片模糊。
「媽,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當初是爸抱我來冒充您們的女兒,我根本就沒選擇權。」她也是無辜的,為什麼母親要把一切怨恨發泄在她身上?
「他是我丈夫,他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所以他再錯我都可以原諒,而你不同,在我知道你不是我女兒的那刻,我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你的存在只會提醒我我女兒已經死了的事實,所以看到你我就會覺得痛苦!」
沈碧如每一個字的控訴都似乎帶著怨恨,思虞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母親都不會改變目前對她的看法。
她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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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里走出來時,天空依舊還下著雨,思虞不一會便全身濕透。
打車回到冷錫雲的住處,支撐住大腦的暈眩匆匆洗了熱水澡爬上床鑽進被窩里,很快便昏昏沉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渾渾噩噩听到客廳里電話響,她想爬起來去接,身體卻疲軟的動不了。
而電話這邊打她手機無人接听又改撥家中座機也同樣沒反應的冷錫雲皺眉掛了電話後,望了眼身後病床上面容寡白憔悴的母親,正打算離開病房,原本閉眼昏睡的沈碧如卻忽地開口︰「你要去哪?」
冷錫雲回頭︰「媽,您醒了?」
沈碧如望著他,「如果我還沒醒你是不是就離開迫不及待的回去看她了?」
母親的話讓冷錫雲眉峰擰得更緊。
他在回家途中接到父親從公司打來的電話說母親身體不舒服讓他回家看看,而他到家時母親已經昏倒在地,當時險些把他嚇得心跳驟停,立即送來醫院。
幸好檢查過後沒發現大問題,只是因為低血糖而引發的短暫昏厥。
「爸馬上就到。」他避開那個話題不想和母親多談,免得刺激她。
沈碧如卻步步緊逼︰「她好好的沒病沒痛,而我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能留下來多陪我一會?是不是一分鐘見不到她對你來說都是煎熬?」
冷錫雲無奈嘆口氣︰「媽,您別激動,我只是擔心她。」
沈碧如冷哼︰「她那麼大的人了又不是沒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你擔心她什麼?還是你覺得我讓你厭煩,你不想看到?」
母親的偏激讓冷錫雲頭疼。
「媽,您能不能別對思虞那麼大的敵意?」
「那你們能不能別對我這麼殘忍?」沈碧如反問他。
「……」
冷錫雲沒再說話。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論說什麼母親都听不進去,現在她滿腦子除了把他推給寒微就容不下其他事了。
不一會冷鄴霖趕來,沈碧如卻緊盯著冷錫雲不讓他離開。
「我希望你看在我這麼多年待你視如己出的份上多陪陪我,這不為過吧?」
冷錫雲知道母親並不是想他陪她,而是以此為借口拖著他,不讓他回去看思虞。
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幼稚得可笑,就算她拖得了他一時,但不可能一輩子都拖著他,他不是沒有思想任她擺布的玩偶。
「錫雲,你媽身體不舒服,你就隨她的意吧。」冷鄴霖怕兒子出口刺激到妻子,連忙壓低聲道。
冷錫雲望著目露一絲央求的父親,心頭一軟,無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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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昏昏沉沉睡到窗外天色全黑,醒來時頭疼欲裂。
費力的坐起來開了床頭燈,下床時腳剛著地便覺一陣天旋地轉,惡心的感覺再次涌上來。
她跌跌撞撞跑去浴室,等緩過干嘔的癥狀後整個人都幾乎虛月兌,趴在洗浴台上不想動。
感覺自己渾身發燙,顯然是淋了雨水發燒了,身體很難受,她走出浴室從衣櫥里拿了件外套披上,然後去包里翻自己的手機,想打電話給冷錫雲。
一眼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好幾通冷錫雲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她有些錯愕,不知道冷錫雲什麼時候打來的。
先點開短信,卻是冷錫雲說他有些忙要晚點回來,于是她打消讓他給自己帶退燒藥回來的念頭,打算自己出門買。
換好衣服出門,雨已經停了,但街道上仍濕漉漉的,空氣中滿是雨後的氣息。
走了一段路才攔到的士,買好退燒藥從大藥房出來,頭疼欲裂的感覺更加明顯。
站在馬路邊等車時一輛紫紅色的跑車毫無預警停在她面前,她看著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朗儒雅的面孔。
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小美女。」男人開口,臉上勾著笑意,「怎麼,不記得我是誰了?」
小美女?思虞楞了楞,然後想起這個男人是那天遲晉延帶她去他家時見過一面的容柯。
想起遲晉延,她心里有愧。
她沖容柯點點頭招呼,容柯盯著她手上拎著的退燒藥,問︰「你感冒了?」
思虞每次發燒嗓子都會啞不想說話,所以她點了點頭就打算離開,而容柯卻出她意料的居然下車來,「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他繞到副駕座那邊打開車門,思虞搖頭想拒絕,卻不知道是站得太久還是燒得太嚴重了,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然後在容柯驚訝的聲音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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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成這樣還能自己跑去買藥,她真是強。」
給思虞扎好針的容柯對一旁被自己一個電話叫來卻一言不發的發小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我說阿晉,你這個男朋友做得可真不稱職,女朋友生病了都還要別人通知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我女朋友?」遲晉延黑眸冷冷瞪來。
容柯愕然︰「難道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可你看她——」
「沒事你可以先走了。」
「……」
容柯察覺到發小心情不愉,聳聳肩點頭︰「好吧,算我多管閑事。」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阿晉,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麼緊張。」
遲晉延沒回他,站在床邊望著因發燒而臉頰紅燙似火的思虞黑眸一眨不眨。
容柯輕輕嘆息一聲,打開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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