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氣息極為壓抑沉悶,書顏跪在地上,手中茶盞高舉過頭頂,不熱的天,背上的汗已蜿蜒而下,象螞蟻啃咬般,麻癢難受。
她不是緊張,而是這個姿勢已經維持了一盞茶的功夫,手臂酸得快要抬不住,實在已是強撐。
這皇帝到底還要她跪多久?
她咬著牙,又不敢抬頭,手指已經不由自主地發顫。
而慕容子淵在奉茶之後便一直恭敬靜默地立于一邊,未再多言一語,沉穩謙恭,與面對她時判若兩人。
她心底苦笑,她與他本就才見過兩面,于他來說,只能算初識,更何況並無夫妻之實,可謂半點感情基礎亦無,他不開口為她解圍也算正常。
「父皇,兒臣看這茶已經涼了,不如重新再沏一杯罷。」
就在她未抱希望之時,慕容子淵卻低低地開了口。
書顏這時倒緊張起來,屏息靜听皇帝的反應,對慕容子淵的出言相救有些感激。
皇帝恍若未聞,依舊翻看著手中的書卷,坐于另一側的皇後淡淡一笑,沒有開口。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皇帝終于放下書,道︰「罷了,就湊合著喝一口罷。」
說罷,接過書顏手中的茶盞,湊近嘴邊小啜了一口。
書顏心中一松,慢慢垂下雙臂,此時更覺酸疼難忍。
心中暗自月復緋,將皇帝狠狠編排了一通,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折騰人的。
「起來吧。」皇帝總算開了赦免的金口。
書顏謝了恩,才撐著地面慢慢站起,顧不得發疼的膝蓋,又走了幾步來到皇後跟前。
一旁的宮婢早已端了托盤立在旁邊。
書顏又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強迫自己將茶盞舉得盡可能的高。
皇後倒是沒有刁難,只是端起來喝了,又給了賞賜。
之後,皇帝便讓慕容子淵去了御書房,書顏才算暫時得以解.放,在宮里閑逛著,等著慕容子淵一道回府。
信步走到一處園子,花紅柳綠,小橋流水,水池中各色錦鯉追逐嬉戲,一時來了興致,立于橋頭看得入了神。
依稀覺得身後似乎有人過來,正待轉身,後背卻已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身子猛地往前撲去。
口鼻瞬間灌入冷水,胸月復已不可避免地嗆了水,窒息感瞬息而至。
初春的水還有著刺骨的寒意,又是在毫無防備之下,游泳還算過得去的書顏卻已兩眼發黑,只是憑著本能在水里撲騰著,意識已漸漸模糊。
到底是誰要害她?若她大難不死,非得把人揪出來剁了做包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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