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慕容子淵側臥在軟榻之上,單手撐著額頭,長睫輕闔。
不多時,空氣輕微波動,黑影一閃,房內已多了一人,正是程然。
「爺。」他拱手低聲道。
慕容子淵本似好夢正酣,此時雙眸倏然一睜,眸底一片黑凝精亮,起身下榻,「怎麼樣?」
「已經辦妥了。」程然回道。
慕容子淵一笑,負手走至窗邊,笑意清冷邪肆。一雙鳳眸向窗外淡淡瞟去,那個方向,是映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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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東西就在這里,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杜芸雯唇含嘲諷,站在書顏面前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書顏輕瞥夏兒手中的玉麒麟,玉色純淨,色如脂膏,為上等的羊脂白玉,確系上品。
「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栽贓!」碧荷神情激動,緊抓著書顏的手。
「栽贓?這可是你親眼所見,再說還有林總管在旁邊看著,誰有機會下這個手。」夏兒眼中有著明顯的蔑視。
就在她們進了映墨閣不久,其中一個粗使丫鬟便在碧荷的枕頭下發現了這個東西。
「絕對不可能,昨晚我一出去便被鐘叔喚去幫忙,連綺霞閣的大門都不曾進過,怎麼可能拿你們的東西。」碧荷急道。
「鐵證如山,你不承認也沒用。」夏兒說道,臉上有著難掩的捉賊拿贓的興奮。
「確實是鐵證如山。」將視線從那玉上收回,書顏笑了笑,淡淡掃過夏兒和杜芸雯,「先不說這是誰要給我們主僕倆扣上這頂帽子,咱們先來說說這件事的可能性。碧荷未進過綺霞閣,所以不說她了。那麼便只有我了,只是我倒想問問,當時我一直與公主等人站在一起,眾目睽睽之下別說沒有機會下手,便是有,你們覺得我能知道這東西放在哪兒麼?」
此話說得合乎情理,眾人一時靜默,夏兒見此有些著急,暗暗扯了下杜芸雯的衣袖,杜芸雯瞟了她一眼,神情冷凝。
書顏冷笑︰「你們既然說了這東西是個寶貝,定然將它放置得妥貼仔細,不可能象塊破石頭疙瘩到處亂放,我一沒近身過你房內的箱櫃,二未離開過諸人的視線,三不知你放置寶貝的具體位置,四不具有作案時間,我又如何能將它取得?」
「我在洛府的地位雖不及你杜二小姐在杜府的尊榮,但也並非如你等這般小人之心,你們自己被那一身銅臭燻得變了味,難道天下所有人便該如你等這般污濁麼?玉雖有價,卻不是人人都會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而做這等無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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