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凰妃︰王爺,別太壞 第七十六章︰你們開個價吧

作者 ︰ 連城月

「書顏?」他輕輕地重復了一遍,微笑著看著她,就象看一個陌生人。

書顏心中疼痛,含淚強笑道︰「覃飛,你還記得那場大火嗎?是你救了我,若不是因為救我,你也不會死,後來……後來我又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里,沒想到,原來你也在這里,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的安排?」

之前還伶牙俐齒的幾名男子此時似乎是失了聲,象看怪物般看著她,塌上男子眸中的笑意淺淺漾開,手腕靈活一扭,便從她手中滑月兌出來。

「姑娘,想必是我這臉長得太過普通,以至于姑娘看錯了人,此地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快些走罷。」他抬腿下了榻,雙手優雅地收拾著衣衫。

書顏大疼,望著他連連搖頭︰「覃飛,就算我忘記了誰,也不可能忘記你的臉。告訴我,你是不是怕我嘲笑你當伶人,所以才不敢認我?」

伶人?這下倒是引得那男子微怔,其他幾人反倒在怔愣之後大笑了起來。

「修,你是伶人,哈哈……這主意不錯。」之前坐于他腿上的那名男子拍著桌子,笑得眼淚橫飛。

那妖孽男緋唇輕揚,看著未曾說過話的男子道︰「蘇逸,干脆讓修在悅君樓里掛牌好了,保管生意火上十倍。」

「掛牌?」名叫蘇逸的男子瞟他一眼,又看向之前榻上男子,「修若掛牌,你們不怕其他人要餓死麼?」

「怕什麼,讓他一人養我們三人就好。」那妖孽說得一派理所當然。

「停!」書顏早已听得忍無可忍,「不管你們是他什麼人,也不管他是否是在你們悅君樓掛牌,反正你們要與他做那事就是不行,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帶他走,你們開個價吧,要多少銀子。」

那妖孽象是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等有意思的事,水亮亮的桃花眼瞥過另兩人︰「蕭落,蘇逸,這姑娘要買我們家修,你們看給多少價合適?」

「夜冥,這種事不是應該你最在行麼?你報個數就行了。」那蕭落悠閑地在桌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夜冥食指輕輕摩挲著下頜,頗為勉為其難地說道︰「既然這位姑娘真心看上了修,我們也不要為難人家,我看……一萬兩罷。」

「一萬兩?!」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這位公子,一萬兩是否高了點?」書顏模了模腰間的荷包,里面銀票銀子加起來也不過才五百兩,靜玉雖不缺錢,但一萬兩一時也拿不出吧。

「夜冥,一萬兩就將修給賣了?修就值這麼點錢?」蕭落十分不滿。

「黃金。」夜冥也不急,笑著加了一句。

「你們根本就不誠心。」書顏瞪了眼那幾個自說自話的男人,拉起坐在榻上一直淡淡地笑看他們調笑的男子,「覃飛,不必理會他們,跟我走。」

男子也隨她攥著,如月光清輝般皎潔的眸光淡落在她堅決的眉眼上,心中忽地一動。

「姑娘,我不叫覃飛,但你可以叫我伍修。」

書顏驀地回頭,眸中瞬間閃現過傷痛與失落,看了他一陣,一抹苦澀浮上唇角,「好,伍修。」

「修,你真要跟她走?」眼見著二人出了房門,那蕭落第一個按捺不住,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展臂將他們攔下。

夜冥與蘇逸也走了過來,雖不似蕭落那般著急上火,卻也掩不住滿眼的訝然。

「修,你若跟這位姑娘走,我們也不攔你,但是這一萬兩金子麼……」夜冥看了眾人一眼,艷紅薄唇一勾,「少一分都不行。」

「你們都掉錢眼兒里了。」書顏見他幾人如此勢利,冷冷一笑。

若換作平日也就罷了,但事關覃飛是否能月兌離這男人窩,這事就不得不爭一爭。

「姑娘說對了,我們做這營生本就是為了錢,又何必擺出一番清高模樣。」蘇逸淡淡出口。

一句話,讓書顏僅存的那點好感也破壞殆盡,她看著蕭落與夜冥有些看好戲的模樣,緊蹙了眉。

此事說難不難,說易卻也不易,一切全在一個錢字。

一萬兩,還是黃金,就算她回瑾王府將她那些嫁妝盡數搬過來也值不了那麼多錢。

書顏看了眼伍修,那伍修卻是笑盈盈地看著她,不急也不躁,似乎一切皆看她定奪,她若拿得出錢,他便跟她走,要是拿不出,他便留下。

她咬著唇,思慮著是否讓他們找靜玉上來,總好過她一個人在這里一籌莫展,廊道上一道清朗的聲音適時響起。

「姑娘,是否有何為難之事?若是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伍修聞言看去,隨即低頭淡淡一笑。

書顏听到這聲音卻是微微一怔,轉過頭去看清來人,心下大感意外。

他怎麼會在這里?

見他噙笑立在那里,姿態悠然淡雅,身後幾名隨從近身而立,看樣子倒是站了有一會兒了,想是也听到了他們僵持之下的對話,臉上頓時一燒。

堂堂瑾王側妃為了一名男伶與悅君樓的老板討價還價,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也該捅破了吧。

不過,他來做什麼,莫非也是來尋歡?

這倒是有意思了,若是放在現代,她

將這消息賣給報社,保準能上頭版頭條,比她上伶人館還勁爆。

這樣一想,便不由得「撲哧」一聲樂出聲來。

蕭落等人被她笑得一臉莫名,這女人的思維似乎有異常人,剛剛還為了錢的事情苦大仇深,此刻卻又自得其樂,也不知在樂什麼。

倒是伍修,眸色更深了幾分。

這世上,原來還有女子能笑得這般好看。

「姑娘可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了,笑得這般開心。」那清朗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溫文帶笑。

書顏連忙收住笑,輕咳了兩聲,擺手道︰「抱歉,殿……三公子,只是一時想起好笑之事,一時沒忍住……」

所謂的三公子,正是當今太子慕容子弘,他既稱她為姑娘,不過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了身份,而她也不笨,自是配合的。

「若姑娘無事,我便不多作打擾。」慕容子弘一笑,舉了步,意欲離開。

「三公子,請稍等。」書顏一咬牙,也顧不得那麼多,看了眼夜冥等人,不放心將伍修一個人留下,便抓著他的手快走到慕容子弘跟前,「三公子,可否借我一萬兩黃金?」

「一萬兩黃金……」那幾個隨從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此時也不免多看了她兩眼。

慕容子弘笑得平靜無波,淡淡瞥過淡笑而立的伍修,點頭道︰「沒問題。」

這就解決了?書顏懸了半天的心頓時放下,心想這太子爺總算出現得是時候了一回。

這時,其中一名隨從近到他身後低聲說了一句。

「有多少?」慕容子弘淡淡地問。

「五萬兩。」

書顏離得近,後面那句話那隨從亦沒刻意壓低,因此也听得真切。她不知道一兩黃金折合成白銀應該是多少,但她知道五萬兩肯定遠遠不夠,下意識地回頭看去,便見那幾個男人一臉的幸災樂禍,心中郁結,反倒平靜了下來。

今日之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實在不行就把靜玉與她的身份亮出來,再怎麼樣一家伶人館總不能不賣公主與王妃的面子。

不過這樣一來,後面的麻煩估計也不少,先不說慕容子淵不會放過她,單單靜玉就不好向皇帝交待,最直接後果可能是導致禁止出宮,如此豈非害了她。

慕容子弘略一沉吟,伸手取下腰間佩玉遞給她︰「今日出門所帶銀兩不多,只能以物相抵了,此玉雖算不上頂好,但這個價還是值的。」

書顏以前研究文物好歹也算半個科班出身,慕容子弘那玉佩不用摘下來便能看出是塊絕好的玉,如今惦手上一看,更是吃驚不小,價值萬兩黃金以上的一塊玉,這男人竟然還說算不上頂好,真不知怎樣才算好了。

與此同時,她身側的伍修見到此玉,微沉了眸色,又似不經意地看了慕容子弘一眼。

「如此便先謝過三公子,待回去後書顏籌了銀兩,親自給三公子送去。」書顏也不推辭,燃眉之急解決,帶覃飛離開最要緊,至于能不能湊齊,以後再想辦法就是。

「不必。一萬兩黃金也算不得大數目,我還出得起。」慕容子弘勾唇一笑,定定地看著她的眼楮,似乎又象隨口那般說道,「若真覺得過意不去,日後若有機會再把這個人情還我便是。」

他的語氣並未有不妥,狀似調笑,說得極為自然,書顏卻沒來由地起了一絲警覺。

「銀錢債好還,這人情債卻是最還不清。」她把玩著手中玉佩,忽地笑道,「還是現債現償的好。」

「六嫂嫂,你果然在這里。」驚喜的聲音自樓道口驀然響起,緊接著一道鵝黃色的身影奔了過來。

「靜玉。」書顏不無愧疚地叫了一聲,朝她伸出手去。

初見覃飛太過震驚,以至于招呼都不打一個便沖進悅君樓,這半天小丫頭找不著她,想必是急壞了。

未料靜玉卻直接越過她,沖到夜冥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個死妖孽,說幫我找人,既然我嫂嫂就在這里,你為何不帶我嫂嫂下樓?還有,跟你說了不要這里的臭男人陪,你卻故意找了幾個小白臉來纏著我,害我不能月兌身,否則早就自己找上來了,還能耽誤這許多功夫。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蕭落一臉恍然,「你小子,果真是故意的,不帶人家的嫂嫂下去就是為了破壞我的好事對吧?」

夜冥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向蘇逸使了個眼色,指望他能替他洗這不白之冤,蘇逸卻是扭頭看向一邊。

「靜玉。」書顏放開伍修,試圖去拉她。

從靜玉的話中她已听出個大概,卻知道此時不是搞清算的時候,慕容子弘還站在這里,靜玉不知道狀況,若是來個就地認親,剛才她與慕容子弘之間的客套作假就太搞了。

「六嫂嫂……」書顏正想悄悄叮囑她幾句,靜玉卻突然轉身想要問什麼,一眼便見到了負手而立的慕容子弘,很是驚奇道,「三哥,你怎麼也在這里?」

書顏腦子一僵,一個是三哥,一個是六嫂,這擺明了就是親得不能再親的親戚,只要是個不太笨的,都能听出這一層關系來。

她很想去捂靜玉那張還微微張著的嘴巴,這小妮子的腸子就不會轉彎的麼?

身邊的伍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她回他一個僵硬的笑容,一把扯過靜玉低聲說道︰「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說,回頭我再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這下靜玉更是納悶,一雙眼楮睜得極圓,愣愣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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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顏︰汗……這年頭做個戲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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