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怎麼不說話?」慕容子修勾起書顏的下鄂,微笑問道。
「說什麼?」書顏挑眉一笑。
慕容子修皺了眉,仔細看了她許久︰「距我說完話都過去半個時辰了,你只是一味地喝茶,就不說點想法?」
想法?
書顏搖了搖頭,昨晚之前,若是知道慕容子淵的幼年還有這麼一段過去,她還能有所想法,現在卻是不能了。
就在他劍尖抵住她脖頸的那一刻,她已經告誡自己不可再心存什麼,也不要去期待什麼,什麼都有可能,唯獨感情不可能。
因此,她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費心思,只當听了個故事,僅此而已。
慕容子修卻是不肯放過她︰「顏顏,昨晚你與六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脖頸上的傷,是不是他傷的?」
書顏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真不是。你若想听我的想法,我告訴你便是,只求你別在這件事上糾結了,行麼?」
慕容子修收了手,又凝了她半晌,「好。」
「真想听是吧?」書顏無奈地又問了一句,見他點頭,接著道,「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淒慘兩個字,滿意否?」
話雖如此,她對寧妃倒是感佩同情並存。
這樣的女子不多見。
慕容子修說得並不是非常細致,畢竟他當時也只是個孩子,能知道這麼多想必是這些年來他暗中查得的結果,但從這些敘述中,她不難分析出寧妃的性格。
用情至深,感情至真,心性至純,不動情則已,一旦動情必是傾盡所有。
除去感情,對他人的情感亦是如此,比如友情,不管是對前朝帝後,還是對身子已經殘缺不全的曹允良。
這性格倒是與自己有些相像,卻也自認做不到她如此這般。
情到濃時情亦淺,緣起緣滅終是空。
這樣的一個女子,可嘆皇帝竟然不懂得珍惜,得了天下又如何,失去了深愛的人,一切皆無意義。
慕容子修緩緩搖頭,「顏顏,你這次倒叫我意外了。」
書顏聳了下肩,把玩著手中杯盞。
意外?應該是認為她冷血了吧。
畢竟這樣一段血淚史,換作任何一個女子都能感動心痛得涕淚交流,她倒是輕輕松松淒慘二字。
「好了,你也別意外了,天色已晚,不如送我回去是正經。」書顏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站了起來。
慕容子修看著她,笑了笑,道︰「看你這架勢,不請你喝酒倒是可惜了。」
「又不是沒有機會,下次再請我不就行了。」書顏亦是一笑,走過去開門。
「不跟蘇逸他們打聲招呼?」他隨後跟了過來。
「還是別了。」書顏堅決地擺手,「蘇逸倒是無所謂,我最怕那個妖孽男與大色胚又來夾纏不清。」
……妖孽男,大色胚。
慕容子修啞然失笑,「你這話要是讓他們听見,肯定得跟你急。」
「怕什麼,听見也無妨。」書顏撐著門板,開門的動作頓了頓,「那夜冥妖孽天生就是干這行的料,我原以為他只應該對男人有興趣,沒想到是個女人他都能貼上去。」
說到這,眼前就現出夜冥那雙桃花眼對她閃個不停的風.***樣,真心受不了。
「還有那個蕭落大色胚,我頭回見你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把你啃得青一塊紫一塊不說,還想將你拆骨入月復吃干抹淨,若非我當時出現得及時,你早就被他霸王之下失了身。這一回,若不是我反應夠快,你也差點讓他給親了去。」她斜睨著他,語氣不善,「以後可不要再來這里了,你也不許來。」
慕容子修听罷她這番言論,眼角狠狠地抽了兩抽,唇邊那個弧度將將維持著原先那個模樣,長時間沒有言語。
「怎麼,不願意?」書顏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眼楮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要這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行麼?」
慕容子修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苦苦一笑,他能不能告訴她,他是被她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話給嚇著了?
且不說這東宸的女子向來含蓄矜持的居多,便是遠在邊陲之外的莫拓,雖說民風豪爽,男女地位等同,在他居住的這些年里,也未曾見過一個女子能把話說得這般……這般直接的。
他甚為無可奈何,「好,你不讓我來,我便不來,可好?」
話音剛落,門便被大力撞開,書顏正手撐門板,不防之下整個身子被推到門後,若非慕容子修身手利索,一把將她攬過,避免了被門與牆壁夾扁的悲劇發生,此刻她已經成了三明冶中間的那片火腿。
她驚魂未定,那廂已有人開始嚷嚷︰「修,你怎能因為女人的一句話便拋棄我們?」
「修,你若是不來,我便搬去你那瑞王府住,天天與你同榻而眠。」
「對對,夜冥說得沒錯,我們搬過去住好了,到時候可以一個浴桶沐浴,我給你搓背。」
……
這是什麼狀況?
書顏看著那妖孽與色胚一人一句說得熱鬧,那蘇逸則酷酷在雙臂懷胸立于一側,有些茫然地回頭看身後的
慕容子修。
不能怪她,剛才那一撞確實讓她有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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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事,很抱歉更得晚了,稍後可能還有一章,可能沒有,得看時間而定,親們等晚上再刷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