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位瑾王爺的喜好和眼光是特別的。
當書顏置身于一條無名小巷,坐在這四面無牆,頂無寸瓦,唯有幾張簡陋小桌的露天小攤,欣賞這別具一格的帝都夜景之時,不由得由衷感嘆。
尤其是在看到那個身著名貴錦袍的男人一撩袍擺,金刀大馬地坐下之時,即便明白找錯地方的概率小之又小,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爺,這就是你所說的更好的地方?」
慕容子淵給了她一個極肯定的回答,然後那對正忙乎著的老人家便走了過來,發染風霜,面容慈善,臉上深深地刻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兩人顯然對于書顏的出現有些意外,互望了一眼之後便是一陣歡喜,眉額間舒展的褶痕顯示著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笑著看了她好幾眼,直到她被看得心里直打鼓,老人才轉而向慕容子淵問道︰「公子還是老規矩?」
慕容子淵笑著點了點頭,「依照原樣便好。」
那老先生樂呵著應了一聲便去忙了,那老婆婆卻是不走,攥著腰間的圍裙笑道︰「公子,我與我家老頭子年年盼著公子能帶位姑娘來,公子總是不肯,今兒個總算是圓了我們的心願了。」
慕容子淵笑了笑,看了眼書顏,道︰「讓兩位費心了。」
那老婆婆連連擺手,「談不上費心,只是看到那些與公子差不多大的都是妻妾成群,兒女成雙,公子卻每每獨自一人,我們看著心里著實,著實……」
說著說著,那老婆婆便拿起圍裙使勁擦了擦眼角,復又看著書顏笑道︰「如今好了,公子身邊有個人,我們也就放心了。」
「老太婆,你別盡顧著說話了,還不快過來幫忙。」那邊,老先生喊了一句。
那老婆婆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們笑笑,便急忙走了過去。
這廂,書顏卻有些不在狀態。
那兩位老人口中所說的公子,眼前這個笑得溫醇親厚的男子,與那孤傲冷漠的男人是同一個人麼?
還有他與這老人的關系象是極熟,情分也很深,他們眼中的那份真摯作不了假。
直至兩碗熱騰騰的餛飩端上桌,她才從游離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頭間,對面那個男人已優雅地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青瓷的碗,透亮的湯,碧綠的蔥花更顯得餛飩的雪白剔透,未曾入口,撲鼻的香味已陣陣襲來。
書顏舉著勺子,視線卻停留在慕容子淵身上無法移開。
他吃得極慢,小口小口地品著,象是在吃罕見的人間美味。昏黃的燈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暈出一層極柔和的光輝,長長的眼睫打下一圈陰影,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明明看著與平日里並無不同,但書顏卻生生覺出一種落寞來。
「怎麼不吃,不合你的胃口?」慕容子淵吃完最後一口,見她碗中餛飩未見少,她的眼楮卻一直盯著他看,便皺了眉問道。
「沒有。」她笑著掩飾,「都說秀色可餐,我看著你吃就已經飽了,這餛飩我也吃不完,分你一半罷。」
「就我這樣還秀色可餐?」慕容子淵眉頭一展,笑意禁不住逸了出來,取過她手中的勺子舀起一只餛飩放到她嘴邊,「別給自己找借口,你若懶得吃我便喂你,這餛飩你都得給我吃完。」
「呃,我自己來就好。」書顏驚出一身疙瘩,忙劈手將那勺子奪了過來,埋頭苦吃。
今晚的慕容子淵絕對有問題,若非親身以歷,打死她也不信他能做出這種肉麻的舉動。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在她吃到一半時,他突然問道。
她想了想,搖了搖頭,並不覺得今天這個日子有何特別。
等了半晌,未見他作出回答,她只得含糊不清地問道︰「什麼日子?」
慕容子淵卻未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
此刻,書顏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食不知味,感受著他的目光緊緊地攫著她,象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樣被別人盯著吃飯,任誰感覺都好不了。
如打仗般解決了碗里的餛飩,那老先生端了一把酒壺過來,笑道︰「公子,你的桃花釀。」
「好。」慕容子淵取過那酒壺,打開蓋子往里聞了聞,贊道,「老伯這釀酒的功夫是越來越好了。」
「哪里。」那老先生樂呵道,「這是今年的桃花開得好,才得以釀出比往年更好的來。」
慕容子淵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那老先生一看趕緊推辭,「公子使不得,公子每年給老朽二人的銀子一年都使不完,現在早已有了豐厚的積蓄,哪能再要公子的銀子。」
「老伯莫推,若非因我之故,兩位也無需要這般歲數還辛苦擺攤。我早已說過,只要兩位每年今日都能在此擺這個攤便好,我出這點銀子也是應該的。」
那老先生千般推讓,最終還是敵不過慕容子淵的堅決,最後還是收下了。
「爺還要喝酒?」書顏掃了眼桌上空空的兩個大碗,很是不確定。
下酒菜下酒菜,沒有菜又如何下酒。
「當然不是。」他看著那酒
壺,眸光一暗,淡聲道。
=======================================================================
為什麼每次更完都要到三點多,望天~~實在困得不行了,在爬去睡覺前再吆喝一聲,口袋里有票票的親看在偶熬夜更新的份上,可一定要記得投給月哈,如果還有鮮花荷包什麼的,月更加感謝~~睡覺去了,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