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抬頭看了慕容子淵一眼,又低下頭去,「我當時非常欣喜,便打听了許多關于你的事情。原以為與你再也無緣相見,不料去年皇上秋祭來長平邑時,又讓我見到了你,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有多激動。但是……」
她忽然就說不下去,拾起袖子拭了拭眼角,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後來得知子淵大哥成婚的消息,我心里確實很難過,尤其是今天見到子淵大哥親自將王妃抱下車,我就想,能成為子淵大哥的妻子,這女子該有多幸福。」
慕容子淵一直靜靜地听著,對未對此做出任何回應。
書顏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勇氣了,畢竟敢將心里的愛意表達出來,不是所有的女子能做到的,尤其是在這個封建禮教約束的社會里。
「子淵大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婉兒的心意麼?」李婉兒驀地抬起淚眼凝著慕容子淵,顫聲道,「婉兒知道配不上子淵大哥,但婉兒只求能每日見到子淵大哥便好,哪怕只是做個小妾也心甘情願。」
「婉兒,你無需這般委屈自己,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我看見了你的身子,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並未有何值得你喜歡的地方,你看我的容貌已毀,身子亦不是很好……」
「子淵大哥,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其他都不重要。」李婉兒突然站了起來,繞過桌子撲到慕容子淵的身上,「子淵大哥,回帝都的時候帶我一起走好麼?」
本來蹲著身子的書顏聞言頓時驚得站了起來,這,這李婉兒看著性子文弱,這示起愛來,可不比那寶音遜色啊。
她真是不明白,慕容子淵哪里好了,惹得這些女人都對他念念不忘。
「不行,我不能帶你走。」慕容子淵輕輕推開她站了起來,嗓音柔雅卻是不容她再多言,「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不可再提。」
「子淵大哥……」李婉兒哽著嗓子還想說什麼。
「回去罷,夜深了。」慕容子淵朝書顏藏身的地方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舉步出了涼亭。
書顏一見他朝這邊看來連忙低子,這男人警覺性很強,該不會是行蹤敗露了吧。
怎麼說,這種听牆角的事情都算不得光彩,盡管她有理直氣壯的理由,但還是盡量不要被他發現的好。
「哈哈,瑾王這是要回房麼?」陰暗處,一陣狂妄的笑聲突然傳了出來,緊接著,花園的各個角落都有十數名黑衣人躍出,轉眼間便將慕容子淵團團圍住。
李平志?這聲音分明就是李平志,雖不是很熟悉,但晚飯之時剛剛听過,還是很容易就听了出來。
他這是要造反麼?
書顏大驚,一抄裙擺便要沖出去,慕容子淵卻飛快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冷厲,竟是警告她不許現身。
他自一進這花園便已察覺到了四周的埋伏,之所以一直未說破,就是想看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只是他未想到這個女人竟會偷偷地跟著進來,這讓他有了後顧之憂。
「爹爹!」李婉兒的吃驚程度絲毫不比書顏小,快步走出涼亭便要朝慕容子淵走去,卻叫兩名黑衣人攔住。
「爹爹,你這是做什麼?」李婉兒很是著急地看著那處陰影。
「婉兒,你今晚做得很好。」李平志緩緩走到月光下,笑容狂狷,「若非你帶瑾王來到此處,為父還要多費些心思,如今既已證明瑾王不喜歡你,那爹爹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你在說什麼,爹爹?」李婉兒見到李平志如此陌生可怕的一面,心中已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你無需明白,只要知道自己做得很對就是了。」李平志走到慕容子淵前方,冷笑一聲,「瑾王此刻身體感覺可還好?」
慕容子淵心念一動,暗暗運氣,隨即神情微變。
「是不是感覺內力受阻,稍一運氣便血脈逆流,真氣亂竄?」李平志甚為得意地笑。
「你在酒里下了毒。」不過是眨眼間,慕容子淵臉色已恢復如常。
「什麼?」李婉兒驚叫一聲,「爹爹,你在酒里下了毒?你叫婉兒向瑾王表達心意,是故意將他引到此處?」
「沒錯,我的好女兒,否則爹爹怎會夸你做得好呢。」李平志又是一陣大笑,「雖未親自領教過瑾王的功夫,但听說身手相當不錯,若是不用這個方法,又豈能取得了瑾王性命。」
書顏的衣衫全被冷汗濕透,慕容子淵中毒,武功內力喪失殆盡,這就是說,這里的任何一名黑衣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此處離所住房間已有些距離,就算呼救,林啟與程然也听不見,而慕容子祺與靜玉住在他們那個房間的後面那進屋子,更是沒有可能。
由此看來,李平志竟是早已計劃好了一切,就等著他們入甕。
這樣一想,竟有些悲從中來。
她緊緊地盯著那個縱使身處絕險之境依舊從容不迫的身姿,告訴自己,若是他真的活不了,她就去陪他。
「你為何要這麼做?背後之人是誰?」慕容子淵語氣平淡,並未顯出絲毫慌亂地跡象,更象是在問別人的事一般。
「背後之人?」李平志冷哼一聲,「這個
你無需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已選擇了追隨之人,對于主子要去除的威脅,自然要盡力而為。更何況,這兩年你到處搜集我的罪證想向皇上告發我,卻一直未能如願,這次主子事先通知你要來我長平邑,這樣的機會我當然要好好把握。」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慕容子淵嘲諷道,「當今皇上身康體健,尚在君位,你食我父皇的祿,忠的卻不是我父皇這個君,本身就已犯了誅連九族的大罪,我勸你趁早回頭,在尚未鑄成大錯之前還來得及。」
「少拿這些唬我。」李平志猙獰一笑,「今日只能怪你自己太過自負,以你的能力,應該早已感覺出這里設了伏,卻倚仗著自己身手了得而不將我們放在眼里,如今你中了我的噬骨粉,就乖乖地等著受死吧。」
「爹爹,你不能殺子淵大哥。」李婉兒的眼淚撲撲地流了下來,此時心中悔恨萬千,「子淵大哥,是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硬要叫你過來,你就不會遭到暗算。」
「婉兒,你就是幫誰呢?」李平志陰沉了臉,「你叫他叫得這麼親熱,他可有看上你一點?別傻了,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回頭爹爹給你物色一名好的便是。」
「我誰都不要,就要子淵大哥。」李婉兒不斷地搖頭,眼淚簌簌而下。
「婉兒,到爹爹這邊來。」李平志朝她招了招手,聲音刻意放柔了些。
「我不。」李婉兒抗拒地搖頭,不顧黑衣人的阻攔就要往慕容子淵這邊走,身子驀地一輕,卻是被兩名黑衣人架到了李平志身邊。
「婉兒,別叫爹爹失望。」李平志抬手一揮,便要命黑衣人動手。
書顏死死咬著唇,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沒有沖出去,花園已被李平志控制,既然逃出去找人無望,那就等到最後一刻,如果,如果……
她不敢想,只是悲傷地望著慕容子淵,突然間,她想起了靴子里的焚情,自慕容子淵送給她之後,她便一直隨身帶著。
她悄悄地將它從靴子里取了出來,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有使用的機會。
只听得刷地一聲,李婉兒竟趁李平志不備,猛地拔出了他手中的劍。
「你們都住手!」她大喊一聲,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邊走邊往慕容子淵這邊退。
「婉兒,快把劍放下,別做傻事。」李平志臉色鐵青,大步上前就要奪她的劍,其他黑衣人亦慢慢圍了過來。
「讓開,不許過來,你們若是過來我就立即自刎。」李婉兒握劍的雙手抖得不成樣,聲音里也盡是顫音,甚至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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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時間,竟不知該跟妞們說晚安還是早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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