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凰妃︰王爺,別太壞 第一百六十七章︰想將那個日子提前

作者 ︰ 連城月

「六嫂嫂,我現在很佩服六哥。」房內,靜玉趴在桌邊看著碧荷替書顏梳妝,嘻笑著說道。

「為什麼?」書顏隨口一問。

「這還能為什麼?」靜玉扳著手指頭道,「半個月了,他一步都沒邁進過這房間,一句話都沒跟你說過,你是沒看見他那臉色,反正我是不敢招惹他。」

「我也听程然說了。」碧荷亦是笑得開心,「他說現在都不敢多說話,生怕哪句不對就惹了六爺好一頓脾氣。」

書顏一笑,自那男人使了苦肉計之後,她很是懊惱自己,立刻心軟了不說,還被他狂吻一通,事後就給他下了通牒,在他的手完好之前不許踏入房間一步。

一則是氣惱自己不堅守立場,二則是氣惱他不珍惜自己。

那男人當然不可能妥協,她就說若是他不進來,她便每日都會按時服藥,本來還以為那男人又要來硬的,未想他竟同意了,這半個月以來果然一次都未進來過。

對于那晚的事,她也想清楚了,亦不再責怪于他,只是那一吻終究有些介懷,一想到日後還得面對三人共處的情形,她便一陣煩躁。

「靜玉,你對心蘭了解麼?」

靜玉托起臉腮想了想,道︰「了解得不多,只記得她進宮的時候我才六七歲,之後便一直在父皇跟前伺候,算起來也有不少年頭了。」

書顏算了算,那心蘭進宮時也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不禁又問,「那你知道她是怎麼進的宮麼?」

「她原先好象是我三哥府里的丫頭,有一回父皇去三哥那里見著了她,多看了兩眼,三哥便問了父皇的意思把她送進了宮。」

「你三哥?」書顏一怔,那不是太子麼?

「是我三哥。」靜玉也有些納悶,「只是不知這心蘭什麼時候喜歡上六哥了,冒著這麼大的危險特意跑來送信,又說不清這主使之人是誰。」

書顏心中疑惑,沒有立即接話。

心蘭是從太子府里頭出去的人,按說盡忠的人應該是太子才對,可是她卻與慕容子淵關系如此親密,且看情形時日甚久。

她此次既然能得知如此機密之事,定然也能知道誰是主使,然而靜玉卻說她不知道,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慕容子淵並未對靜玉說出實情,怕她萬一不小心泄露出去,知情的恐怕也就慕容子祺與林啟程然。

听說李平志之事已上報給了皇帝,慕容子淵卻只說是李平志圖謀造反,並未將受人指使這一點如實呈報,為什麼?

其實事情很明顯,李平志背後那個人定是哪個皇子,若是說出真相對他只有好處,他為何要隱瞞,這里面到底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慕容子淵下令不得留下活口,其意思很明顯,就是為了防止心蘭的身份泄露,然而這樣一來,皇帝那邊也就沒有了人證。

「六嫂嫂,如今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妨我陪你出去走走罷。」等碧荷停下手,靜玉便說道。

為了早日結束吃個飯也戰戰兢兢的日子,她心里打了個小九九。

「也好。」書顏點點頭,剛一站起身卻感到兩眼發黑,一陣頭暈,頹然跌坐了回去。

靜玉與碧荷一驚,忙問怎麼樣,她閉目平息了半晌,才道︰「可能是失血太多,還有些貧血。」

「那我們不出去了,六嫂嫂還是去床上躺著罷。」靜玉說著便要扶她上床。

「無妨,也該出去活動下筋骨,若不然明日皇上來了都無法出去接駕。」

******

前廳。

心蘭低垂著眸,替慕容子淵拆著夾板上的布條,雙唇緊抿著。

林啟與程然立于身後,慕容子祺則坐于一側甚是悠閑地喝著茶。

「子淵。」心蘭叫了一聲,有些東西她似乎隱忍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如果你想讓顏妃消氣,方法有很多,為何要選擇這種自傷的方式?值得嗎?你不知道這樣別人會心疼嗎?」

值得嗎?想到那個女人對他的約定,再看了眼已經復原的手,自認受這點痛苦還是值得的。

「這不是已經好了麼。」他微微一笑,想到稍後便能堂而皇之進到那個女人的房間去,壓抑了多天的心情便好了許多。

「六哥,我沒看錯罷,你又能笑了?」慕容子祺吃驚地放下杯子,不怕死地嘀咕道,「這些天我還以為你都忘了笑是怎麼回事了。」

慕容子淵正想說他一句,忽地神情一凜,凝神細听了片刻,唇邊笑弧漸漸擴大。

慕容子祺見此正想問,他已倏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子淵,我還沒拆好……」心蘭緊追了兩步,看著拖了長長一路的布條,在听到外面漸行漸近的笑鬧聲之後,終是咬了牙沒有追出去。

她幾乎沒見他對她笑過,那一雙眼楮總是深邃無波,她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把所有的悲喜都藏在深處,卻原來,他也是能這般笑的。

她不明白,那個女人與他相處不過數月,難道不及她多年來為他的付出?

其他人早已迎了出去,廳里只有她一人,听著外面的歡聲笑語,她緊咬著唇,

蹲子一點一點把地上的布條卷起。

曾經,這些人將她看得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重,而如今,她卻成了那個最受忽略的人。

「你怎麼這個樣子就出來了。」門外,書顏瞪了慕容子淵一眼,幫他將剩下的布條與夾板拆去。

他卻只是看著她笑,十分配合地伸著手,看她縴細的手指在上面忙碌著,很是受用。

靜玉與碧荷在一邊偷偷地笑著,慕容子祺則甚是夸張地說道,「六嫂,你再不出來,我們這里可是要出人命了。」

書顏的臉微微一紅,將拆下來的東西全往慕容子祺懷里一扔,笑罵道,「就你貧嘴。」

「七爺說得一點都沒錯。」程然跟著湊熱鬧,「顏主子,下回可別這麼折磨我家爺了,否則我們也跟著受苦。」

「說的什麼話,沒大沒小的,有這麼跟主子說話的麼?」慕容子淵沉下臉,嘴角的弧度卻依舊輕揚著,收也收不住。

見程然噤了聲,書顏微赧,撫著他的胳膊正想問問他手還疼不疼,抬頭間便看到了站在後面的心蘭。

她有些不自然地朝心蘭笑了笑,收回了手。

其實這些天不見慕容子淵,潛意識里主要還是為了避免三人見面的那種尷尬,她知道心蘭對慕容子淵的感情,總覺得是她介入了他們二人之間。

其他人跟著看了過去,也一時收入了頑笑,氣氛便有些凝滯。

「進去罷。」只有慕容子淵象個沒事人似的,攬過了書顏的肩。

「娘娘,我能跟你一起走走麼?」

******

鯉魚池畔,長時間的站立之後,書顏便覺得身子有些吃不消。

她歉意地朝心蘭笑了笑,就著池邊的石頭坐了下來,雖說傷口已完全愈合,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容易疲憊。

她隱約能覺察出心蘭要跟她說什麼,但來到這里已小半個時辰,心蘭只是一味沉默,她有些無奈。

「娘娘,知道我與子淵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麼?」心蘭望著池水淡淡道。

書顏未答話,她當然不知,也知道心蘭並未要她的答案。

「當時我只有七歲。」她微眯著眼,抬起頭遠遠地眺望出去,已然陷入久遠的回憶。

七歲。

書顏不禁微微一震,那她與慕容子淵該有多少年的過往。

「那一年冬天,我父母親雙雙病故,我變賣了家里僅有的一座小破屋才勉強替我父母入殮,之後便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她頓了頓,緩緩說道,「那個冬天可真冷,我穿著一件單衣坐在積了厚厚一層雪的街邊,希望有個好心人能收留我,可是等到了天黑,卻連正眼看我一眼的人都沒有。

「我凍得縮成一團,心里想著我去世的父母,心想,要是這樣隨我父母去了也好,省得我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上。可世事就是如此,往往一個人失去全部希望之時,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你面前,給你活下去的理由。」

她笑了一笑,「他看到了我,叫他的車夫向我問話,我只是抬頭看著他,冷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我記得他看到我的眼楮之時似乎怔了一下,然後便叫車夫把我抱上了車。他月兌下自己的大氅披到我身上,帶著他體溫的衣服頓時讓我的身體暖和了許多。

「我當時想,這世上怎會有這麼好的人呢,他明明也還是個孩子,可給人的感覺就象大人。他給了我吃的,還問了我的事情,後來他就問我可願意為他做事。我怎麼會不願意,當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可是,你知道他要我去哪里麼?」說著,她回過頭來笑看書顏。

書顏正想搖頭,腦海中突然閃過靜玉的一句話,「她原先好象是我三哥府里的丫頭」。

她頓時被這句話驚得臉色一變,「太子府?」

「娘娘知道?」心蘭意外之下隨即點頭,「想必是公主跟你提起過了。沒錯,他要我去太子府。他問我怕不怕的時候,其實我是有點怕的,但一接觸到他深邃平靜的眼楮,我就覺得什麼都不怕了。

「我在太子府待了三年,直到十歲的時候皇上見到了我,就因為多看了我兩眼,太子便把我送進了宮,直到現在。」她有些自嘲地說道,「你能想象麼,一個十歲的孩子,同時擔負了那麼多重身份,既要作為子淵的心月復從太子與皇上那邊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又要為太子傳遞皇上的一舉一動,又要盡心伺候好皇上,這些年來,每一天都象生活在懸崖之上,沒有一天不是膽戰心驚。」

原來如此。

書顏久久不能言語,之前心中的疑惑此刻仿佛一下子清晰起來。

「所以,為了防止你的身份被太子得知,子淵寧可不將事實呈報給皇上也要將所有人滅口。」她輕輕地笑了笑,看著水中的倒影,也明白了當初在芳華殿時,慕容子淵為何會反應會如此激烈,甚至拿劍指著她。

確實怪不得他。

「是的,不過……」心蘭抿了抿唇,冷笑道,「此事只怕不是子淵想瞞就能瞞得住的,這會子,恐怕太子已經知道了。」

太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絕不輸于慕容子淵。

「那你豈不很危險?」書顏心驚,她雖與心蘭無甚交情,甚至處境頗有些尷尬,但到底心蘭為慕容子淵做了那麼多。

還有……那麼多年的感情。

「是很危險。」心蘭並不否認,轉過身站在書顏面前,「所以,我現在必須想個應對的法子。」

「有什麼好辦法?」書顏抬著頭,看著俯視著她的心蘭,心里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總覺得有些壓抑。

心蘭淡淡地睨著她,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子淵以前曾允諾過我,若他登基為皇,必許我為妃,我想……將那個日子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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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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