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顏命大又如何,現在不也離開了帝都,六弟不也唯你獨寵了。」慕容子弘一聲冷哼。
唯她獨寵。
柳心蘭心里微冷,這幾日慕容子淵對她確實有所不同,但又如何,還不是從來不踫她。
「不管如何,那日你安排的那一出不錯,讓她與瑞王在芳華殿當著皇上與那麼多大臣的面出丑,丟盡了顏面,又讓他們兩人心生嫌隙,也總算出了我一口氣。」懶
「僅僅是出口氣麼?」慕容子弘的手指勾勒著她的臉頰,有了身孕的她,比以前更有韻味了。
「還能怎樣。」柳心蘭拂去他的指,「雖說她現在離開了瑾王府,不過,誰能保證她以後還回不回來。」
「回來?」慕容子弘輕輕一笑,沒有多說。
不管回來與否,他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好了,時辰不早,我該走了。」柳心蘭站起身來。
「不若……今晚在此歇下?」慕容子弘從後面環住她腰,貼著她的耳邊輕呵了口氣,語氣曖昧。
「歇這里?你想讓我死?」柳心蘭回頭瞪了一眼,將他雙手拉開,「他發現了我們的事,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慕容子弘站在一邊看她整理著身上的衣服,淡淡道︰「開個玩笑,何必當真。事情輕重緩急我還要你教麼?不過……你早晚都是要回到我身邊的。」蟲
柳心蘭看他一眼,系著斗篷的帶子,沒有回應。
「我看,今晚就可以讓她回到三哥身邊。」一道略帶諷刺的聲音驀然從耳房中傳出。
慕容子弘一驚,轉身看向通往耳房的隔牆,卻見慕容子淵從那入口處緩緩走出,他的手里緊緊牽著的,正是前幾日離開帝都的書顏。
同樣不該出現在此處的,還有隨在他們身後的慕容子修。
柳心蘭听到那聲音便已神色大變,如今見他們齊齊從耳房內走出,更是往後倒退了幾步,面色駭然。
洛書顏不是已經走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的人明明親眼看到她出了帝都的城門,而且這幾日也未得到回來的消息。
如今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令她心驚的是,慕容子淵听到了她與慕容子弘所有的對話,也知道了她與慕容子弘之間的一切。
「三哥,看到我們在你的別院出現是不是很意外?」慕容子淵的大手緊握著書顏的手,唇邊笑意淡淡,眸光停留在臉色驚惶的柳心蘭身上,「這天寒地凍的,心蘭想要到三哥這里來,跟我說一聲,白日里我親自送你來便是,何必半夜三更這麼辛苦。」
柳心蘭心中惶急,強撐起笑臉道︰「子淵,我只是……」
只是?慕容子淵挑了挑眉,一副靜待下文的模樣,柳心蘭咬了唇,卻是再也無法說下去。
只是什麼,說她只是想來看看慕容子弘的別院?
她根本就沒借口可找。
書顏緊抿著唇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確實想不到,這個願為慕容子淵進宮的女人,竟會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情。
慕容子弘的震驚之色已很快斂去,目光在書顏臉上掃過,眸中劃過一抹冷意,「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當然是趁你不在的時候進來的。」慕容子淵也收起了笑容,眸色漸漸沉了下來,「三哥,想不到這些事果然都是你們做的。」
「沒錯,既然你們都已經听見了,便沒什麼可隱瞞的。」慕容子弘冷笑道,「我真是低估了你,竟然知道我與蘭兒會在今晚在此見面。」
「你向來低估了我。」慕容子淵輕嗤,「只是你還不知道為何蘭兒今晚才給你回復罷。」
慕容子弘一怔,眸光轉向柳心蘭,後者此時卻只有比他更為驚亂。
「我一直對阿顏墜崖之事有所懷疑,只是多日暗中查訪皆無線索,而心蘭懷孕的事,我並不認為自己會糊涂到酒後亂性,今日總算是明白了。」慕容子淵說到此處,眸光如利刃般刺向心蘭。
他雖不愛心蘭,但多年來對她一直深為信任,未曾想她竟會背叛得如此徹底,不僅要讓他背黑鍋,承擔她與慕容子弘苟且做下好事造成的後果,還要害他最在乎的人。
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不得不說,你們兩人配合得很有默契,手段也夠狠辣,此次更是將五哥也算計了進去,再次加深了我與阿顏之間的誤會,還順便離間了我與五哥的關系。」慕容子淵心中一刺,握住書顏的手改為將她摟入懷中,朝慕容子修遞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慕容子修彎起唇弧,不以為意地向他搖了搖頭。
「此次阿顏對我失望之下離去,為了查明真相我強忍著沒有去追,果然她剛走,你們便迫不及待地約了見面。」他輕輕笑了下,唇邊的譏諷愈深,「我截到了消息沒有戳穿,而是請五哥去幫我帶阿顏回來,之後又故意晚了兩天才讓它到達心蘭手中,直至今日我得到了五哥已帶阿顏回帝都的消息,才故意撤走了聆蘭苑附近的守衛,更是讓王府的戒備放松,給了心蘭離府的機會。」
柳心蘭越听越心驚,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坐倒了椅子上。
千算萬算,她都沒想到慕容子淵會出這樣的招數。
「六弟好計策。」慕容子弘臉色鐵青,他真是大意了,一個能在
短短幾日大敗莫拓之人,心計又豈是簡單的。
「再好也好不過三哥。」慕容子淵冷冷地掃過面地人色的柳心蘭,道,「我只是不得已而為之,若非如此,又怎能得知事情的真相,又怎能得知三哥與心蘭的好事?我要讓阿顏親眼所見,親耳所听,讓她看看你們是如何陷害我們三人的。」
他如今只後悔那晚對書顏造成的傷害。
不得不承認,他之前並未完全信任書顏,在芳華殿看到她與慕容子修赤身同臥于一床被褥之時,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沖,連殺人的心都有。
但事後他有冷靜過,覺得書顏與慕容子修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便想去映墨閣跟她好好談一談,或者跟她演一出戲,把躲在暗處的人引出來。
然而她的冷漠,她對慕容子修的維護,還有親口對他說她喜歡慕容子修,他的冷靜再也不復。
那一瞬間,嫉妒,憤怒,痛恨將他的理智統統打破。
那一瞬間,他只想狠狠地懲罰她,只想讓她記住他,而不是別的男人。
所以,事情發展到後來,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所有想好的計劃統統拋在腦後,而用那種野蠻的方式重重傷害了她。
在所有情緒發泄出來之後,到看到她沒有焦點失去了光彩的眼楮之後,他才意識到傷害了她,但當時的情景他又怎能向她低頭,只能倉促離開。
一夜無眠。
第二日,她在書房又听到了他與洛懷的對話,對他更是絕望,在她說要離開他的時候,他就想,不管她與慕容子修是否真的發生過什麼,他都可以不再計較,只要她留下。
在她黯然離開書房之時,他看出了她走路姿勢的不正常,他的心一下子就擰了起來。
再後來,她以絕食為自己抗爭,他甚至對她許下「他若為帝,她必為後」這樣的諾言,可她竟是不屑。
後來,她果真沒有去找慕容子修,而是出了帝都,一直往南走,沒有遲疑,他才知道,他是真的錯了。
「三哥,你與六弟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我管不著,你們明里暗里動刀動槍我也不來管,但你們此次把我拖進來可就不對了。」慕容子修笑得很是隨和,狀似隨意地看向柳心蘭,「心蘭,你說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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