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更加地厚重,卻也無法感覺到任何的寒冷,還是說願意用自己去換回他的記憶?我模著手中似乎還殘存著花兒的溫度,淚水無聲地落下,突然睜開了雙眼,不露聲色地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宮主」藍琴矯捷的身姿無聲地落在我的身後「查到了?到底她是什麼人!」我冷聲哼道「回稟宮主,凌巧蝶乃是凌越的女兒,前幾日她剛剛來拜訪古墓派的掌門,剛好踫見了歐陽軒,便因如此,歐陽軒執意要娶她為妻」藍琴不敢說下去,眼前的人已經臉色鐵青,沒有一絲血色
「哈哈——哈——」我突然笑了起來,如此的淒慘與悲哀,原來我付出了這麼多,終究還是一個無名無分的下場原來我才是那個可憐的人,那個永遠不管付出多少,始終都會孤身一人的人我絕望地看著天,無奈毒素因為我的情緒而猛地激發了出來
幾個時辰前
「曼珠沙華,乃是至陰至寒之物,生長的地方也特別的寒冷而恐怖,但是因為生長的周圍每每經過的靈魂都充滿著絕望與哀怨,因而纏繞著曼珠沙華雖然在平時它所含的毒素不會爆發出來,但是一旦你的情緒逼于絕望與悲痛的時候,它就會爆發出來,不斷地進行反噬,直到寄生體死亡!」
掌門手心握著紅艷的曼珠沙華,花如同被喚醒一般,緩緩地立于她的手掌之中,綠色的熒光散發在曼珠沙華的周圍,我看著她手中的花朵如同惡魔一般,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也就是說若是我不接受它的話,那麼就是由歐陽軒服下了?」我看著它,前者則點了點頭,眼里充滿了疑問的我又望向了她「那麼一旦他因為失去了凌巧蝶,而悲痛欲絕就會受到反噬,即使是不在月圓之夜時」我垂下了眼眸,蓋住了眸中那要溢出來的淚花
「你還是要這麼做麼?」似乎掌門能夠看出我的心思,我咬著牙,心里卻在打鼓「是!」我猛地抬起頭看著她,她甚是驚訝「若真的是要這麼做,我不會連累他的,既然他是因為我才會差點連命都丟掉,我為什麼又要因為一己私欲而使他再陷到這種痛苦之中若是我真的不能夠挽留住他,那麼也真的是命中注定了」
掌門看著我一直沒有說話,最後撇過頭去憤憤道「好吧!幫就幫了!不過告訴你,反噬會因為每一次寄生體的情緒而變得厲害,直到最後寄生體被它的反噬而吞噬掉除非能夠得到曼陀羅華的心也就是歐陽軒的心,你才能夠解除體內的曼珠沙華!」一直從不相信人間所謂的愛情,所以才來拜古墓派前任掌門為師,因為自己體內某種原因,而沒有長大的她,其實比誰都老,只不過看不出來而已,但是現如今自己眼角濕濕的,又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師傅說過一旦成為古墓派的掌門,就沒有七情六欲了麼?
她的手觸踫到自己的眼角,那是晶瑩的液體,使她莫名的激動了一下,難道說師傅說的人就是她了麼?她轉過身看著在那里運氣的司徒伊萱,若真的是也無法拒絕了吧!她轉過身催生手中的曼珠沙華,閉上了雙眼「過程可能會很痛苦,若是撐不住就說,否則你一旦強忍,不僅不會得到曼珠沙華的力量,更會因此而丟了性命的!」
她可不願意看著自己命中注定要協助的人就這麼輕易死去,畢竟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好不容易可以去外面看一下,而不是終日看著這陰森而冰冷的古墓我咬著牙點了點頭,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刺痛,比預計的還要痛苦萬倍
頓時掌門手中的曼珠沙華搖曳著駭人的雙眸一般,周圍纏繞著薄薄的青霧,綠色的光點明顯變得耀眼起來,開始引導著青霧注入眼前的寄生體之中「啊——」頓時覺得背後如同被針扎一般,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入,這便是曼珠沙華所有的麼
現在
我猛地倒在了地上,藍琴的喊叫聲充斥著我的耳朵里,只是覺得好累,好累難道真的會死麼?我看著眼前漸漸模糊的視線,因為與曼珠沙華交換了條件,它幫我清除了體內的毒素,而我必須提供給它寄生的力量,若不能夠讓歐陽軒愛上我,就不能夠讓我體內的曼珠沙華消失,那麼我真的就成了為他人做嫁衣的可憐之人!因為曼珠沙華無法與曼陀羅華見面,就意味著歐陽軒一直會被曼陀羅華控制著感情,一直與凌巧蝶
「不行我不能夠!不能夠就這麼輕易放手,既然一無所有,也要放手一搏,反正失敗了最多是死掉而已!」我咬著牙在藍琴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運氣試圖控制住體內的反噬,可能是出于最後的情緒吧反噬緩緩地停住了,我微笑著看著夜空的明月,歐陽軒你終究是欠了我的,我怎會不讓你還就輕易死掉!我笑的如此淒涼,如此悲哀,而這一幕幕都落入一雙甚是驚訝的眸中
他體內翻騰著驚訝與不解,她口中的歐陽軒是指自己麼?什麼感情?自己與她的麼?但是自己不是已經愛上凌巧蝶而無法自拔,一生與她為妻了麼?還是說自己是錯漏了什麼而間接傷害了眼前的女子?
自從他醒來以後,都一直再未見到凌巧蝶,反而是眼前的女子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自己,就算是被自己用滾燙的藥汁潑得遍體鱗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反而是笑著撿起地上的碎片,任由碎片割傷她的手指,每次一到這種時候,自己的內心就會不安地躁動起來,自己的手下納蘭雪就會好心地幫忙,甚至是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罵,十足一個怨婦樣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麼?歐陽軒冷冷地看著月光下的女子,內心卻頓時否定了這個想法
「你愛的是凌巧蝶,並非是她!」內心頓時傳來某種聲音,而這種力量頓時覆蓋了他對她的所有好感這便是曼陀羅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