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我的折騰下委屈地過了兩個月,我有幾次都覺得筋疲力盡,認為這頑固的皮膚病一定是不治之癥。我甚至覺得千百度是個很大的麻煩,花費的精力是我預計的數倍。
有一天早上我睜開眼楮,看到千百度下巴正靠在我的床邊,它傻傻地望著我。
「嗨,早上好啊。」
它听到我跟它打招呼,立刻直立起身子,用前爪激動地抓我的胳膊,又跑去床尾舌忝我的腳丫,我發現它的身上長出了新毛,顯得白淨了許多。我翻身起床,急切地將它按在地上,查看它的肚皮,大片的紅腫奇跡般消失,它終于又變回乖狗的模樣。
我屈膝蹲下,告訴它︰「我們可以不用打針了,百度,你皮膚快要恢復正常了。」
它吐出舌頭,雙目晶晶亮,顯然听懂了,立刻鑽入我懷里,把臉湊上來,親我的腮,開心地嗚咽,長時間凝視我的眼楮,慶幸終于又能跟我沒有隔膜地擁抱在一起。
我沒有養狗之前,以為養狗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只需要買來狗糧,讓它吃下去即可。當然,誰也不會料到養狗之後的生活有這麼大的不同,甚至是意外接踵,應付不暇。
但我們的情感在這場戰爭中增進很多,拉它出去散步,它身上紅紅腫腫的樣子遭到別人的嫌棄,主人都不願意放自己的狗狗跟千百度玩耍,那段日子,唯有我倆相依相伴。
它感受到我照料它的種種細節,在它又贓又丑的日子里,深深地感受到被愛。我也在與之相處中,漸漸淨化了心靈。有一次看關于狗的電影,狗狗在結尾的時候死了,小男孩跪在狗的身邊哭的好傷心,我也哭得很傷心,我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小男孩,我變成一個會為動物之死哭的那樣傷心的純潔孩童。
我關注千百度太多,錦玉卻來往得少了,其實她對小動物並沒有太多特殊感覺,上次送我小Q,完全是為了幫我治療心靈困擾。
她許久才來看我,在門口月兌鞋,百度快樂地竄到門口,喘著粗氣瞪大了眼楮,尾巴頻繁搖動,等待跟它喜愛的客人親密的時刻。錦玉不斷地用手將它撥開,敷衍地說︰「哦,寶貝,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這樣不停的被安慰完之後,千百度立刻往地上一倒,仰面朝天,四個爪子半縮著一致向上,露出整個不雅觀的肚皮,期待謝錦玉幫它進行舒適的月復部按摩。
錦玉不願意提供這種優質服務,看我微笑著接手,她哭笑不得看著我︰「你還給它撓肚皮?有沒有太夸張!」
「百度是個好狗狗,是我的好朋友。」我笑著說,「跟你一樣貼心。」
「你現在,笑容倒是多了,眼神也溫柔了,是不是它的功勞?」錦玉問。
千百度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我給它更多的自由,它便得到許多的自在。它對于喜歡的人,總是拿出十二分的熱情和沖動。
它一直用眼楮的余光在觀察我倆,確定我們在看它、討論它,一個翻身跳起來,,尾巴搖得更加用力,扭得更為夸張,蹦蹦跳跳,來來回回,讓背上的四角星星閃閃爍爍,錦玉說︰「我還沒有見過狗的身上可以長出這樣規則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