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把它送醫院,搶救不行可能實施安樂,提前結束它的痛苦,但是它還生下了一只小貓呢,到底該怎麼辦?」女孩抹一把眼淚,看得出經常與流浪貓咪打交道,「那變態人把貓媽媽縫住,導致其它幾個小貓都不能出生,死在肚子里了,他還把出生後的這個小貓放大貓身邊,大貓死了,小貓也會餓死,大概讓它們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去,那個人才覺得刺激……」
可憐大貓雖然極度痛苦,無法吃喝,卻一直在哺乳自己唯一一個出世的孩子,小貓咪已經睜開了眼楮,被她們裝在一個鞋盒里。打開盒子,里面鋪了軟軟的紙巾,還不足拳頭大小,大概只出生了幾天,安安靜靜,渾身都濕了,毛毛卷曲著貼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
那女孩哭著說︰「我家已經有四只了,都是流浪貓,真的不能再往家帶,可現在……」
小貓咪是如此小,像一只小老鼠,渾身雪白,頭頂三撮黑毛,被她們稱之為「雪中送炭」,極力勸說我伸手幫忙,能收下領養。我們的說話聲將它從夢中喚醒,它不停地爬動,一聲一聲呼喚媽媽,聲音嬌弱而嘶啞。雖然家里有千百度,明知道貓狗會大戰,但卻無法再邁開步子從它身邊若無其事的走開。
流浪的小家伙,若不遭遇毒手,你意識不到他們的存在,但一旦踫到心理有疾患的人,就如同讓你踩響了靜默在地下的地雷,殘忍程度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見我遲疑,一個女孩說︰「如果您不把貓領回家,它很可能會被吃掉。」
這話結結實實的把我嚇一大跳。我問她︰「貓有什麼好吃?何況這麼小?」
「貓和蛇放在一起做出菜肴,他們叫做龍爭虎斗。而且听說很多人吃小女乃貓進補。」女孩介紹。
听罷一席話,考慮到自己不用朝九晚五的坐班,有一個時間充裕的有利條件來人工喂養它,我只好將鞋盒子攬入懷中,來不及與貓媽媽告別,戰戰兢兢帶回了家。
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也完全沒有養貓的經驗,一切又要從頭來過,但是,我如果不聞不問,轉頭就走,或許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進了家門,一頓手忙腳亂,千百度興奮和好奇的程度出人意料,它呼呼地喘著粗氣,一次一次不顧及我擋來擋去的手臂,要用眼楮、爪子和嘴巴來將這個濕漉漉的小肉球一探究竟。
貓咪實在聰明,仿佛落入凡間的精靈,幫它洗干淨,用一次性空針管推了一點牛女乃喂它,它吃了很多,睜開又圓又大的眼楮,靜靜地看著這個世界,充滿了驚惶與好奇。
它遺傳了母親的基因,一只藍眼楮,一只綠眼楮,晶亮如寶石,我為它取名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