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我無意中瞥見精靈正上廁所,完事之後從貓砂盆里跳出來,甩甩後腳丫,拖泥帶水甩落了一層的小顆粒。我跟著它一直走,它習慣性的從床上飛速跳過,腳丫上的貓砂隨之就帶上了床單,我才恍然大悟,是冤枉了千百度。
我特意找來千百度,鄭重其事給它道歉︰「對不起,是我想錯了。」
它把頭抵在我胸前,緩緩搖動尾巴,希望我用指頭在它耳道口那里劃圈圈,我揉揉它的耳朵,滿足它的要求,它才抬頭看著我,煞有介事地叫了兩聲,表示願意原諒我的疏忽。
精靈太小,需要時刻關照,同時養它兩個,我精力有些透支。特別是精靈跟我的作息時間完全相反,白天呼呼大睡,夜里飛檐走壁,還常常走到我枕頭邊上親吻我的臉,有時候睡的懵懵懂懂,睜開眼楮就跟它一張貓頭對視,簡直是瞬間魂飛魄散。
將它趕下床去,沒過幾秒它重新跳上床來,踩著我的身體跑來跑去,逮住千百度的尾巴當玩具,百度嗚啊嗚啊跟它打斗,我夜里幾乎無法入睡。
實在支撐不住,只好請錦玉幫忙,將兩個小家伙暫時隔離,把精靈放在她那里寄養一段時間。
連夜做思想工作,對她照本宣科︰「你難以想象貓咪有多麼好養。是否考慮給自己增加一個小伙伴?」
她變相拒絕我︰「曉辰,現在新出了幾部新電影,也有很多新作家寫了精彩的小說,你都可以看看。」
「大小便無須訓練,準備一盆貓砂即可,不需出門遛貓,喂養不累,精靈的疫苗我都已經打過了,它什麼都可以自理,生病幾率很小。」我不屈不撓。
錦玉有些不太情願︰「我們也可以利用業余時間去逛逛商場,吃各式各樣的餐點,可現在的你,生活內容太單一。我知道,你想讓我幫一下這些可憐的小家伙,可我哪有時間和精力呢,大概我要令你失望了。」
畢竟是朋友,不管溝通結果如何,連貓窩,貓食,貓砂全盤搬到了她家。她見到精靈一雙圓圓的眼楮便不再強烈反對,試著抱在懷里,精靈立刻呼嚕起來,嬰兒般吸著自己的小拳頭。
我連忙解釋說︰「精靈自出生就沒了媽媽,一直用針管推牛女乃喂養大,好不容易養成現在的模樣,不過還是偏瘦,它特別黏人,每次睡前都要吸一會自己的小拳頭,從來沒有改過。」
這句話令謝錦玉起了憐憫之心,才決定試著收留一段時間。
最初的幾天經常打電話給我,抱怨每天給貓貓洗屁屁洗腳丫實在麻煩,如果不洗,它一定會在半夜擅自鑽入她被窩取暖,精靈果然夜夜吸著自己的小拳頭,完全是一個小嬰兒吮吸指頭的聲音,很影響她的睡眠質量。
一個月後,我身體和精神都略有恢復,打算把精靈重新接到身邊,她卻先一步給我電話。
「我這次給你電話,是因為……精靈。」她欲言又止。
「精靈是不是太調皮……讓你頭痛?」我笑著問。
「頭痛?……噢,不,不,不。」她頓了一頓,「不過的確有點小問題,那就是,我不能再把精靈還給你。」
精靈非常依賴她,錦玉也漸漸不舍,她找了一堆牽強借口拒絕我︰「精靈已經熟悉我家了,重新換了環境會逃跑,听說很多貓貓長大後換了地方,心里極其不安,有時候還會從陽台飛下去。」
她已經為精靈封閉陽台,且喜歡上精靈既嬌膩又獨立的個性。每次錦玉下班回家,開門的瞬間都能看到前來喵喵叫著迎接她的精靈,錦玉放下包包第一件事就是先跟精靈親親,精靈一定會跳入錦玉的懷抱呼嚕呼嚕一番,讓錦玉為之痴狂。
錦玉與我的話題當中更多涉及小動物,她終于半推半就的進入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