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剎那的安靜和空曠,仿若又一次經歷生離死別,一個人從童話回到現實世界,我獨自留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生氣和活力,沒有聲音。
論壇的帖子很快沉底,被一個個尋狗啟示淹沒,自己頂來頂去,卻越發象自言自語,看不到一點回應和希望。
半夜里覺得不對勁,渾身寒毛直立,我睜開眼楮。朦朧中看到百度爬到我床邊,拖了一地的血,它用哀絕的眼楮望著我,細弱的聲音說︰「他們傷害我……」眼楮汩汩的流出血來。
我驚出一身冷汗,自床上躍起,想擁住它顫抖的身體,伸手卻寂寂無聲,蹤影全無,非夢非幻,我喘息著發呆,如坐針氈。
千百度,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好孩子,請你快回來。沒有你我該怎麼辦?誰能陪我深夜里說話,誰能教會我寬容和快樂?我再也不會有這樣貼心的感覺,一起成長的感覺,漸漸變堅強的感覺……
心砰砰亂跳,像有人拿著上了膛的子彈對著我,一顆一顆打中心髒。我去洗手間洗臉,心里卻全是負疚,我沒有辦法照顧小Q,也沒有辦法保護好百度,抬頭照鏡子,卻無法看清自己的臉孔。
說來奇怪,怎麼也無法停止找它,無法預知它是否死掉,是否正在吃垃圾,還是在別人家過著幸福的生活,又或者流浪到很遠的地方躲在角落。
眾里尋她千百度。千百度的名字,太像一個寓言,我遭到了寓言的侵犯,強迫癥一樣的尋找,卻不能消除一點內心的負疚與失落。
怕自己會崩潰,變著方法的自我勸慰︰就當百度和我都分別進行了一次旅行探險。
與丟失狗狗的主人們自自然然成為朋友,互相約定丟失狗狗的信息存入手機,一旦路上遇到相似的狗,就互相通報以擴大尋回幾率。
這個方法,竟然有效。
可樂是只純種可卡,前不久丟失,論壇的帖子每日被主人置頂。
一個下午,我一眼瞥見一只可卡犬,它正在一堆垃圾中尋找可以裹月復的食物。
我急忙翻出手機上的照片細細對比,覺得相像,不敢確認。純種可卡的樣子都差不多,何況狗在流浪期間會變模樣。
立刻給可樂主人打了電話,她急速開車趕來。我正在一路追趕,又不敢靠它太近,怕它由于驚恐越跑越遠。
它的主人一到,眼楮睜大不敢相認,對著它的背影喊它的名字,聲音發著顫︰「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