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給我一點溫暖 百度篇(12)︰對不起,我愛你

作者 ︰ 之上

她繼續說︰「听朋友說了才知道,狗狗啃牆角是因為體內缺一些微量元素,媽媽冤枉你了。」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向你道歉。」

我甩甩腦袋,吐出舌頭,表示完全明白。之前的委屈飛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我很滿足、很快樂,我連轉三圈,舒服地往地上一倒,實在支撐不住,今天要美美地睡一覺。

媽媽模模我的脖子,我伸出舌頭舌忝舌忝他的手掌,對著她傻笑,她又驚又喜︰「換牙了?我們的百度長大了!」

這句話將我帶回了過去的時光。

記得很久以前,媽媽告訴我,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大聲地叫,可以探險,還可以保護弟弟妹妹。那麼,我到底要長到多大,才能踫上失散的兄妹呢?

妹妹雪球和弟弟女乃牛,依然時常在我夢中出現,相信我們必定再見面,親熱如常,我對他們的思念,一刻也沒有停止過。

媽媽圈我在懷里,我把頭抵在她的胸前。如今,我有兩個媽媽,一個是親生母親,一個就是眼前的曉辰媽媽,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時光。

我們相處還算愉快,但唯有一個問題讓她頗感無奈,那就是我還沒明白該去哪里解決自己的大小便問題。

她常常皺起眉頭,認真地問我︰「你是否明白你是個女生?矜持點好不好?」

千折百回的思考之後,我終于知道,女生的矜持表現在絕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便便,能把這問題想的這麼透徹,我自認為非常難得。

很高興我已經發現了床底那塊寶地。

自那以後,一旦有解決問題的沖動,我會很不好意思的先在屋子里繞來繞去,等她稍不留神,我就迅速閃入床底。

我變得非常矜持,甚至盡量避免自己抓癢,睡覺不要流口水,走路不要在地板上留下黑黑的腳印。更重要的,絕不要讓別人看到我如廁的樣子。

過了兩三天,媽媽半信半疑地問我︰「你吃了那麼多,都去哪了?不要把自己憋壞了,我只是想讓你學會自己去洗手間解決而已。」

我咬住媽媽的拖鞋,左甩右甩,心里樂開了花。洗手間?媽媽你絕對不會猜到,我是如此聰明地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洗手間。

這個周末,她反反復復洗床單,又把地板拖了好幾遍,被子拿出去晾曬,門窗大開,四處噴上消毒水。

她聳著鼻子四處嗅,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她問我︰「千百度,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屋子有一股怪味?」

我趴在地上,鼻子朝天,很用心的嗅了嗅,我發誓,完全沒有聞到特別的氣味。

媽媽把袖子高高卷起,掀開床罩,半跪在地,向著床底望去。我當下竊喜,媽媽剛才是說我的廁所的味道嗎

,現在,發現了這個秘密會夸我聰明吧。

我盼望著,期待著,卻听到了不一樣的聲音︰「老天,你竟然敢在床地拉了那麼多的大便!!」

難道我再次錯了?

我伏子,耳朵緊緊貼著,尾巴也藏在身子底下,無奈的看著她,也許是我任打任罰的態度讓她不忍心,她一把將我拉過來,緊緊摟在懷里,說︰「你這個淘氣包,我怎樣才能讓你快點長大?」

我抬起頭想了想,媽媽要我改掉壞習慣,就是指的在固定地點撒尿解便便吧?

既然如此,我只好去她所指定的地方——洗手間的下水道那里解決了,雖然我並不認為那是最完美的選擇。

這天晚上,她看上去心情不錯,長長久久地望著我,好像有事要跟我商量,許久才開口︰「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看起來人不壞,懂得關心媽媽,在這個城市,這樣的人已經很難得。我想介紹給你認識,將來跟他一起照顧你,可好?」

她的懷抱十分柔軟舒服,我昏昏欲睡,打一個大大的哈欠,已經明白她的大體意思,自我祝福道︰「希望組成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明天我將會見到一個怎樣的人呢,我們會和平相處嗎?她入夢了,我反而一直睜著眼楮想到半夜。

……………

我以為這將會是一個愉快的周末。

家里難得那麼干淨,我不動聲色地坐在木地板上,看媽媽忙得熱火朝天,親自下廚,螞蟻搬家似的把菜一個一個端出來。她無數次從我身上輕快地邁過,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

「曉辰,曉辰。」有人在門口喊。

知道今天要來客人,我一直忐忑不安,听到他在外面拍門,我迫不及待地跑到門口迎接,心里有些許緊張和好奇,媽媽囑咐我說︰「他是叔叔,不可以亂叫。」

開了門,我們四目相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樣子令他失望,他嘴上夸我很可愛,可我猜那不是他的真心話,眼神淡漠沒有感情,我一時有些難堪,撇開頭不去理他。

有些人,一見面就有隔膜存在,無論他做出怎樣的低姿態,我仍然跟他遙遙相對,不肯親近。陳路遠,就是如此,他那張臉孔之下有另外的一些心思,身上散發著我不喜歡的氣息。

他借我來表達對媽媽的喜愛︰「我若是愛你的主人,你是不會介意的吧?」

我瞥他一眼,不作反應。

「我知道你也喜歡小動物。」媽媽笑著跟他說,還要我跟他打招呼,命令我跟他握手,讓我表演幾個動作給他看。

我懶懶地轉了幾圈,實在不想討好他。他的突如其來,搶走了媽媽對我的關注,我當然也是介意的,不過,怎麼說呢,如果媽媽能幸福,我也可以盡量做到以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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