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遠收起笑臉︰「你呢,王慧英,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有家,有老公,偶爾才來找我,就要我隨叫隨到,我也是個人,我又不是一條狗。何況對付她爸是我們共同的目標。我希望你不要再感情用事。」
奇怪,怎麼有事沒事都拿狗來做比喻呢?狗在人類的眼里到底是什麼角色。我恨自己窩囊,剛才幾次大好機會都沒抓住,倘若那會拼死反抗,也不會落得個自投羅網、自食其果的下場。
她不出聲,他也沉默不語,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我大叫一聲,暗示他們該把我的項圈和繩子摘掉,讓我也放松放松。
王慧英緩緩地說︰「祝曉辰就是我們的矛盾所在,竟然還讓你照顧狗,看我怎麼幫她‘照顧。’這狗太凶,只能用強有力的懲罰來管教它不受歡迎的行為。」
我有點听不太懂,如果陳路遠討厭我事出有因的話,那王慧英又是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呢?
雖然一頭霧水,但也能感覺到大事不妙,我壓低聲音吼了兩下,又露出門牙警告他們不要亂來,否則我將同樣不客氣,但實際上我心生膽怯,人類究竟會在狗身上做些什麼,我無法探底。
王慧英小聲說道︰「你還敢威脅我?既然你主人尚不知情,只好讓你來還了。」
她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邏輯,覺得非常符合道理,陳路遠的手機響了,起初,他並不接應,跟王慧英眼神示意了一下,表示不要出聲,轉身到了陽台。
我被王慧英拉扯著向二樓走去,我一邊用力向後撤退,一邊細听陳路遠的聲音︰「曉辰,你就放心工作吧,什麼?到飛機場了?千百度很好。」
我用力狂叫幾聲,希望媽媽能在電話里听得到,好明白我正處在多麼危險的環境當中,果然有了效果,我听到陳路遠自圓其說︰「噢,這小家伙來我這里還不太適應,太興奮了,很快會好的,我準備了很多狗零食,一會帶它去草地玩一玩。」
你瞧,他說的多動听。我不停狂吠,希望我的主人趕快回來把我接走。陳路遠已經掛了電話,他轉身回到客廳,我站在樓梯口那里看著他,忽然,一雙尖銳的高跟鞋狠狠踩在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這下我才頓悟,曉辰媽媽被騙了,我也進入了他們布置好的圈套里,他們必定會給我點顏色看看的。雖然獨自面對兩個壞家伙,我還是心存畏懼,但此時此刻,我絕對不能盲目服從。
陳路遠與王慧英對視,有片刻詫異,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你踩它?」
災難即將來臨,我躁動不安,對著王慧英露出我的尖尖的可以將她撕裂的牙齒,激動地上竄下跳,企圖逃月兌他們的控制。
「怎麼你心疼了?」王慧英反問陳路遠,又對著我說︰「沒有什麼能阻止我的計劃,如果我不容許計劃擱淺的話,何況對付你一條小狗。」
她眼楮狠狠地逼下來,略微松弛的臉,因興奮而雙頰顫動,她抬腳又踢我兩次。我左躲右閃,大聲狂吠,充滿了攻擊力,我真的很想咬他們,但顯然牽引繩已經牢牢控制住了我,我已經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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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遠抽著煙,暗自思忖,他放棄最後一絲猶豫,對我說︰「幾次三番跟我作對,我很早就想收拾你了。這里是別墅,不是你們那種公寓,你叫再大聲都不會有人管的。」
陳路遠把煙頭狠狠丟地上,用力抓住我的脖子,讓我的一張臉正正的對準他,我被他扳得動彈不得。
我看著他的一張灰黑的臉,就知道這次已經無處可躲。
雖然在我出生不久媽媽就教育我,牙齒不可以咬人,只可以用來保護自己。曉辰媽媽也立志把我變成一只絕對不會咬人的文明小姐。
但即使我再笨也應該分辨的出,哪些人讓我心悅誠服,我可以言听計從,哪些人把我當人質和畜生,我當然要反抗。
何況我不笨,用警匪片里面的話說,這算是正當防衛。想到這里,我一躍而起,掙月兌開他的手,又向他撲過去,對著他的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我給他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陳路遠看著自己的胳膊,剛開始還沒有任何痕跡,很快才發現有血溢出來,輕輕撥開,有兩道深深的血口子。
陳路遠有些心慌意亂,問王慧英︰「怎麼辦,會不會得狂犬病?被狗咬了一定會得狂犬病的,我要不要馬上去醫院?」他的臉失去了血色,王慧英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打針,听听醫生怎麼說。」
他倆急急忙忙要出門,回頭對我吼一句︰「等我們回來,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當一下,門被他們帶上了,還上了保險鎖。
完了,他們要我在這里等死,這兩個心理變態的人,回來不知道會怎樣發泄他的憤恨,抽筋扒皮必定做的出。
我悄悄觀察周圍的情況,慢慢挪移到二樓陽台,細細觀察下面,陳路遠住的是復式別墅,我目前在最高一層,跳下去不知道結局怎樣,正當我暗自盤算,又響起了開門聲,他們又回來了。
我立刻跑回屋里,假裝自己從沒動過,完全沒有一絲力氣。
王慧英把我的牽引繩栓在走廊欄桿上,一個黑洞從我頭上罩下來,這個女人果真心狠手辣,眼疾手快,我被一個口袋罩住了頭,牙齒根本發揮不了作用,盡管我拼了命地掙扎,也依然被她牢牢控制住了。隨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擊了我的全身,我的一只後腳麻木了。
——你想逃?!陳路遠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