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殤︰冷月葬花魂 第十七章 纏綿 過客

作者 ︰ 草芊芊

三日了,按照民間的規矩,嫁出去的女兒該在姑爺的陪同下,千嬌百媚地回門了,可南溪嫁的是皇家。

三天了,上官榮的忐忑不安沒有一絲一毫的褪去,他甚至開始後悔莫及,不該匆忙之下讓南溪頂了去,她是她的女兒,身上流淌著她的血,上官榮突然明白了自己恨的是花承煥,而不是她柳如絲。

可她的身上,始終有她的影子,一顰一笑、背影、甚至倔強的眼神,都像極了她。他記得南溪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只要自己一抱上她,兩歲的碧煙便撲了上來,而薛玉英隨後但出現在妙舞的江南渡里。

上官榮的心開始痛,他開始自責,作為一家之主,他甚至保護不了妙舞和南溪,他只要在江南渡多站上一小會兒,或者多看一眼妙舞,帶給她們的,便是災難。

冷落、疏離,漠不關心,上官榮只想她們能在自己長期不在的上官府里好好地生存下去,平平安安,可對于她們,卻始終是一種奢望。

他記得娶進妙舞進門的第一天,捧給薛玉英的茶便被薛玉英不經意地打翻了,滾燙的茶水灑了妙舞一身;他也記得妙舞懷孕後,薛玉英著人送去的參湯里,便放了能致人于死地的五魄散;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希望這所有的錯都能讓自己一人去承擔後果,可是南溪卻最終也沒能逃開碧煙的魔爪。

有其母必有其女。

無數次,他看到碧煙哈哈的大笑聲中,南溪被推下了池塘,為救一只鴿子踩中了她的陷阱,他求了展香茵去護妙舞的周全,派了錦兒去護南溪的安危,可他最終還是將她送入了火坑。

新皇的謀略、運籌帷幄、手段的老道,讓他怵然,他甚至猜不到這位新皇何時盯上的上官府,他感覺到風雨飄搖般的不安。

山雨欲來風滿樓。

月光投下一個孤獨的細長身影,慢慢地拉長,拉長,上官榮最後遠遠看了一眼江南渡,窗里的燈暗了下去,熄滅了。

江南渡一如繼往地安靜,妙舞打發所有的下人都去安睡了,甚至連南溪留下的錦兒,也被她派去了寧安的外間,十多年了,她喜歡一個人早早地熄了燈,靜靜地在小窗前,靜靜地看著落落的月色,靜靜地等著他的到來。如果不是他,妙舞想,這十多年的光陰,很難打發。

午飯後,風白給了妙舞一個眼神,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甚至很期待。

一個灰色的身影幾個跳躍個落在了窗前,是上官風白一臉和睦的笑︰「妙舞,我們走吧。」

踩著幾凳踏上窗戶,風白的手已攬上了妙舞的腰,妙舞習慣性地摟緊了風白的脖子,她記得第一次隨著風白飛起來的時候,嚇得緊緊閉了眼。

夜晚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可妙舞感覺得到風白圍繞在自己腰間的手很暖,透過那薄薄的絲裙,暖透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誰也不會想到,離上官府不遠的青山間,半山腰會有一處天然山洞的所在,冬暖夏涼,而風白更是在山洞的一側鋪設了一張無邊的大床。

撩開細長的藤蔓,推開半掩洞口的大石,風白取火折子點了燈,便看到燈的光暈一圈一圈地擴展開來,還沒等妙舞的眼楮慢慢地適應黑暗中的一點光明,風白粗重的喘息聲已在耳畔,熱熱的鼻息讓脖頸開始酥麻般的癢。

風白抱起妙舞就地滾落于大床上,隨著衣衫一件件地飛揚在洞間,妙舞撩人的申吟與喘息也在山洞空曠地回蕩著,虛無縹緲。

那堪虛度錦江春。

風白的手在妙舞的腰間來回地撫模著,他喜歡妙舞冰肌的滑膩,十多年了,從自己十三四歲無意間看到了妙舞的沐浴,便深深地沉迷于她的**中,柔軟、細膩、光滑,而妙舞三十出頭的人,看上去卻仍和未嫁的女子無異。

天生麗質,也不過如此吧。

「妙舞,我帶你離開上官府吧,離得遠遠的,離得誰也找不到我們,就像這里一樣,好嗎?」風白趴在妙舞的胸前,嗅著珠圓玉潤沉醉後散發的體香。

「不要,風白,我還有寧安,我走了,他怎麼辦?」妙舞的聲音帶著淒迷,帶著溫存過後的旖旎,而那手,正輕輕地揉著風白耳鬢的短發。

「風白,這些年有你陪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可我不能奢望太多,你明白嗎,你終有你的人生,可我,不能陪你一輩子,風白,只把我當作一個過客,一個過客好嗎?」

一滴淚滴落在風白的發間,等風白感覺到淚的涼意,抬起頭時,便看到妙舞笑魘如花,而兩行淚,正悄無聲息地滑落。

「妙舞,妙舞,」風白起身捧起妙舞的臉,他看到妙舞一路悲慘地在上官府走來,他憐惜她,他將爹不能給的溫存和纏綿都給了她,可他知道,他永遠彌補不了她內心的傷。

淚,吻在嘴里,一絲苦澀的咸。

風白緊緊地將妙舞摟在懷里,任她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自己的肩膀,滲透進衣物,在肩膀處渲染開來。

霜冷月華,青丘之上,梧桐棲鳳宿鴛鴦。

妙舞的手再次撫上風白的臉龐,第一次,她主動地親吻著這個人前叫著自己「三娘」的孩子,盡管,她只大他五歲,可他卻給了自己溫暖,給了自己一個停靠的港灣。

妙舞的吻喚醒了風白沉迷于憐香惜玉中的痛,再一次地在她的喘息聲中,風白釋放了全部的熱情,他希望這樣能給她一絲的慰籍,一絲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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