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尋下戰書了,來碧月的求婚讓他與風百柔顏面大失,在上官風白轉身離去的瞬間,風百柔砸碎了手中的杯盞,而後掩面哭泣著離去。
可戰書上去點明要上官風白一人前往!
「你是英雄!你說去,朕許了嗎?你是朕的臣,沒朕的許可,不許赴約!否則朕先將你關入刑部大牢!」月子軒發著脾氣,上官風白亦倔強地直盯著手中的戰書。
「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權衡下利弊,大不了,朕給你三萬的人馬,一舉蕩平那惠風!」狠狠地將案上的一卷奏折推到地上,月子軒揚長而去。
惜顏殿里有著悠長的琴聲,月子軒在踏進殿門的第一步便感覺到輕松與愉悅,也只有這里,可以隨心隨性,可以隨心所欲,而不必有其他的的顧慮。
依舊不許倚屏通報,月子軒靜靜地站在翡翠珠簾外,听到最後一個音符悠悠地落下後才掀簾而進,「愛妃一曲《天上人間》,如泣如訴,怎麼了,今天不高興?」
南溪起身笑臉相迎,與月子軒之間,幾經波折,甚至是多災多難,如果不是那天妙舞的提起,她甚至都快忘記了自己是花家的人,可他卻放了妙舞,之後只字未提。
「閑來無聊,長久不彈,到覺手生了,」南溪低了頭淡淡一笑,自己的手已被月子軒握起。
「那就陪朕說說話,」月子軒拉了南溪的手,徑直走到軟塌上,可眉眼間,卻隱隱地有著不悅。
「皇上有什麼心事,還是又有哪個臣子惹怒了龍顏,」掙開月子軒的手,南溪剝開一粒龍眼,笑盈盈地遞了上去。
張嘴吞下那粒龍眼,月子軒含糊不清地冷哼一聲。
「要不要臣妾取幾個舊杯子來,讓皇上使勁摔一摔,也好消消氣?」南溪繼續剝著手中的龍眼,若無其事地建議道。
「除了你二哥,還有誰敢惹惱朕!」月子軒隱隱地有著生氣。
「後宮不干政,皇上要氣極了,踹他兩腳不就好了,何苦自己生悶氣。」
「朕的一片好心,他當驢肝肺!非要一個人去送死,你們上官家,一個一個都倔得要命!」月子軒再次吞下一個龍眼。
「此話怎講?」南溪看到月子軒是真的生氣了,可二哥為何要去送死?
「跟你說了吧,你也勸一勸那小子,惠風那姓風的前些日子來了,說他們公主看上了風白,要招為駙馬爺,你二哥當廷拒絕了,這下可好,人家下戰書了,點明要風白一個迎戰,虧風白那小子還在朝堂上振振有詞,真是氣煞朕了!」月子軒越說越生氣。
「皇上是說風百柔看上了二哥?什麼時候的事?」南溪驚訝,久在深宮之中,確實是什麼事情都不得以而知。
「什麼時候?還不是上次救你回來的時候,風白和那公主交過手,那次你也是,竟然敢穿上他人給你的嫁衣,要是朕再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準備生米煮成熟飯了!」月子軒說著使勁在南溪臉上掐了一把。
「皇上,您不都知道了嗎,臣妾那會兒什麼都不記得了啊,何況在百里峽,他確實一直在照顧我,」南溪模著自己的臉,被掐得生生地疼。
可月子軒的手又伸了過來︰「怎麼,當著朕的面,還在想其他男人的好!你要再敢做出什麼對不住的朕的事,看朕怎麼收拾你!」
臉上,又是生生地疼。
「皇上,輕點,疼!」南溪嬌柔,女兒的媚態,卻讓月子軒不忍又輕輕地掐了一下。
「太醫院回稟你將那小太醫趕回去了,為何啊?朕不是擔心你的身子嘛!」月子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南溪心里忐忑不安。
佯裝微怒地瞟了月子軒一眼,「一劑藥一般是服用七日,可臣妾可連服兩個七日了,現在聞到那酸澀的藥味,可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何況臣妾已大好了,皇上,就饒了臣妾吧。」
「好,朕依你!不過,你得替朕勸一下風白那小子,下次再敢當朝頂撞朕,朕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臉上,又被月子軒輕輕地掐了一把,「朕回了,有時間再給朕煮點粥喝。」
月子軒的身影消失在簾外,「恭送皇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南溪重重地松了一口氣,若是月子軒再問下去,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取下腋下的帕子拭去額上隱隱冒的冷汗,芫荽,此人該如何是好?
上官風白被倚屏請到惜顏殿的時候,亦是一臉的怨氣,坐在椅上,一聲不吭地喝著悶茶。
「二哥,可是在惱那風百柔?」南溪遞過去一個溫熱的帕子,緩緩地開了口。
「我惱她做什麼,好男不跟女斗!」風白沒有接那帕子,卻將手中的杯盞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明明是我上官風白的私事,卻非要強加干涉,當一個臣子,還有自由嗎!」
「二哥,小點聲!」南溪左右盼顧一下,提醒著。
「南溪,你說這不就是我個人的私事嗎,應戰就應戰,我還能輸給那小子,手下敗將!」上官風白依舊氣憤難消,抓過南溪手中的帕子,胡亂地在臉上擦了一把。
「皇上是為你好,你一人前往,萬一他們不講誠義,設了埋伏,你怎麼辦?」南溪勸道。
「誠義?風千尋看上去亦不是不講誠信之人,倘若真是三心二意的小人,我的劍下可不留情!」
「二哥,風千尋是君王,他也有臣子,位居人臣,當為君王著想,風千尋是誠義之人,可難免眾臣子會護主心切,就算是拔了先機,那如何安然而返?」
「那我上官風白就大開殺戒了,來兩個殺一雙!」
「二哥看來正在氣頭上,妹妹再多費口舌亦是徒勞,倘若二哥心意已決,記得出征前來見我,我和你一起去。」淡定的,南溪取過自己的茶碗,小品一口,甚至于不理會風白探究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