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的台詞雖然耳熟,可我還沒有傻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地步。明知道他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我既警覺又戒備地問他,「你想干嗎?」
他抱著我繼續朝崇元殿走,腳步不停,臉孔俊美,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陪朕用膳,朕餓了。」
這麼簡單?實在不像他素來行事的風格,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真到了用膳的餐桌前,我才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著無數傳膳宮女太監的面兒,面孔精致的皇帝陛下落了座,微微仰臉,一臉無辜的望著我。
我皺眉看他,「怎麼?」
他言簡意賅,「喂我。」
什……什麼?!
四周有一瞬間的死寂,緊接著,宮女太監紛紛低頭,嘴角卻是情不自禁地揚起來了。我囧得那叫一個想死,臉瞬間像著了火似的燙了起來,我磕磕巴巴地抗議。
「臣,臣子喂陛下進食?這于理不合!」
他淡定極了,「你叫朕名諱。」
我惱羞成怒,「除了喂食,任您處罰!」
他微微一笑,「朕告訴太師。」
我……我跪了。
要知道,在這連國國都,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爺爺和連夜了。
「喂是不喂?」他含笑看我。
我咬一咬牙,轉頭看了一眼正低頭裝聾作啞的宮女和太監,眼楮一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算了。
我低著頭,咬牙切齒,聲如蚊蚋,「您好歹……給微臣留點兒臉吧……」
他會意,抬手揮了一揮,「都退下。」
眾人看不得戲,戀戀不舍卻也不得不火速退下,走在最後面那個剛關上殿門,我立馬就朝眼前那個笑得無比可惡的男人拍了桌。
「連夜!要殺就殺,要剮便剮,你何必如此羞辱我?!」
他眼睫一動,斂了笑容,面色沉沉如海,居然比我還要不悅,「覺得丟臉?朕今日丟的,不比你少。」
他丟臉了?我怎麼不記得?
和他講理是說不通的,我惱羞成怒,索性豁出去了,「是!我叫你名字,觸犯公主,條條都是死罪!大不了你斬我就是,何必把我當做笑話?」
他鳳眼灼灼,緊盯著我,「你很委屈?」
「微臣不敢!」我聲調稍降,眸子里卻滿是怒火。
「好。」他站起身來,踱近我,面色冷郁得可怕,「我且問你,阻攔連嫣和蕭祐婚事的,不是你麼?」
我愣了一下,「是又如何?」
明明根本沒有關系的好嗎!
我的反應,頓時讓他冷冷笑了,「阻攔連嫣,可是你想嫁給他?」
我腦子一懵,說不出話。
他看著我,看了好久,突然俯過身來,手指微挑,勾起我的下巴。
「他是名臣,我是昏君,他是‘蕭祐’,我是‘陛下’。」
「你七歲那年說的一視同仁,原來就是這樣麼?」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
他逼近我,眼神古怪,唇角微挑,笑容卻有些寥落。
「眼楮能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今日不必隨行,你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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